夜色如墨,陆星砚带着两名技术骨干,骑着自行车直奔东风公社的经销商老李的店铺。一路颠簸,抵达时已是深夜,店铺早已关门,只有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煤油灯光。
“李老板,我是恒源的陆星砚,有急事找你核实。”
门吱呀一声打开,老李看到陆星砚,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躲闪:“陆老师……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关于你店里卖的恒源齿轮,” 陆星砚开门见山,目光锐利,“我们已经核实,你近期出售的一批齿轮是假货,现在农户们的损失都由我们承担,你必须告诉我们,假货是从哪里来的。”
老李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动了动,却迟迟不肯说话。他知道,一旦说出真相,就会得罪赵铁生,可不说的话,恒源也不会善罢甘休。
“李老板,” 陆星砚放缓语气,“我们知道你可能是被人胁迫,或者是贪了小便宜。但你要清楚,出售假货不仅损害了恒源的名声,更害了农户们。现在主动交代,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还会帮你向农户们解释。可要是你执意隐瞒,等到工商局介入,后果就不是你能承担的了。”
两名技术骨干也在一旁劝说:“李老板,赵铁生那种人,根本不会顾及你的死活。你现在说了,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老李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是赵铁生…… 他半个月前找到我,说给我每颗齿轮比恒源低三成的进价,让我把他的货当成你们的卖。他还威胁我,要是我不答应,就举报我偷税漏税,让我关店大吉。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陆星砚接过纸条,上面写着假货的交货地点和时间,还有赵铁生的签名。“这些假货现在还有库存吗?”
“有…… 还有二十多颗,都在仓库里。” 老李领着他们来到后院的仓库,打开门,里面堆放着十几盒未售出的假齿轮,包装和恒源的几乎一模一样,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陆星砚让技术骨干收好假齿轮作为证据,又让老李写了一份证词,签字按了手印。“你跟我们去一趟工商局,把事情说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你的责任。”
老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终于不用再受赵铁生的胁迫了。
可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赵铁生带着几个打手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木棍和铁棍,气势汹汹。
“老李,你这个叛徒!竟然敢出卖我!” 赵铁生脸色狰狞,“还有你们,恒源的人,真是阴魂不散!”
陆星砚立刻挡在老李和技术骨干身前,眼神坚定:“赵铁生,你伪造产品、恶意竞争,已经触犯了法律,今天你跑不了了!”
“跑?” 赵铁生冷笑一声,“我看跑不了的是你们!给我打!把他们的证据抢过来,再给我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打手们立刻冲了上来,陆星砚身手敏捷,退伍军人的功底还在,他侧身躲开第一个打手的铁棍,反手一拳打在对方的胸口,打手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另一个打手从侧面袭来,陆星砚抬腿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可对方人多势众,陆星砚渐渐体力不支,胳膊被铁棍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技术骨干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依旧死死护着装有证据的背包。
“赵铁生,你住手!” 就在这时,凌薇带着公社的干部和几名工人赶了过来。原来,凌薇担心陆星砚的安全,在他出发后,立刻联系了李书记,带着人赶来支援。
赵铁生看到公社干部,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妙,转身想跑,却被工人拦住了去路。公社干部上前一步,厉声说:“赵铁生,你伪造产品、聚众斗殴,证据确凿,跟我们去公社接受调查!”
赵铁生还想反抗,却被陆星砚一把抓住胳膊,疼得他龇牙咧嘴:“你跑不掉的。”
凌薇看到陆星砚胳膊上的伤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快步跑过去,眼里满是心疼:“你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没事,小伤。” 陆星砚笑了笑,想掩饰疼痛,可眉头却忍不住皱了起来。
凌薇立刻从包里拿出纱布和碘伏,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伤口,动作轻柔,眼里却含着泪水:“都什么时候了,还说没事!流了这么多血,肯定很疼。”
陆星砚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轻声说:“不疼,有你在,就不疼了。”
一旁的人都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公社干部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份暧昧:“好了,先把赵铁生和老李带回公社,再把假货和证据送到工商局。”
回到公社时,天已经蒙蒙亮。赵铁生被关在禁闭室里,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还大声嚷嚷着自己是被冤枉的。可当老李的证词、假货样本和交货纸条摆在他面前时,他终于无话可说,瘫坐在地上。
工商局的工作人员也很快赶到,对赵铁生进行了审讯。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赵铁生不得不承认了自己伪造恒源产品、恶意竞争的全部罪行。
与此同时,凌薇和陆星砚组织技术人员,前往各个公社,为农户们免费检测齿轮真伪,更换假货,维修故障农机。他们还在每个公社张贴了防伪指南,教农户们如何辨别恒源的正品产品。
“大家看,正品齿轮的包装盒上有一个红色的防伪标签,刮开涂层可以看到一串数字,通过我们恒源的电话就能查询真伪。” 凌薇拿着包装盒,耐心地向农户们讲解,“而且,我们的正品齿轮内侧都有‘hY’的缩写,齿面光滑,没有砂眼,大家购买时一定要仔细检查。”
农户们认真地听着,纷纷点头:“凌厂长,陆老师,真是辛苦你们了!以后我们购买恒源的产品,一定会仔细辨别,再也不会买到假货了!”
“谢谢你们这么信任我们。” 凌薇笑了笑,“以后大家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我们,我们会第一时间为大家解决。”
经过几天的努力,假货危机终于彻底解决。恒源不仅挽回了名声,还因为负责任的态度,赢得了更多农户的信任和支持。订单量比之前翻了一倍,邻省的几个公社也主动联系,想要与恒源合作,引进他们的产品和技术。
陆星砚的伤口也渐渐愈合,凌薇每天都会抽出时间,为他更换纱布,检查伤口情况。这天,凌薇正在为他换药,陆星砚突然握住她的手,眼神深情:“凌薇,这次的危机,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谢谢你一直相信我,支持我。”
凌薇的脸颊微微发烫,低头说:“我们是战友,本该互相扶持。”
“不止是战友。” 陆星砚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凌薇,我喜欢你,很久了。从第一次和你一起跑市场,到一起建学校,一起面对困难,我发现自己早就离不开你了。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最佳时机,但我不想再藏着掖着了。”
凌薇的心跳瞬间加快,眼里满是惊讶和羞涩。她看着陆星砚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情愫再也抑制不住,轻轻点了点头:“我也是。”
陆星砚紧紧地抱住她,仿佛握住了全世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也照亮了恒源充满希望的未来。
而赵铁生,因为伪造产品、恶意竞争、聚众斗殴等多项罪名,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三年,清河农机厂也因为长期经营不善、产品质量不达标,被责令停业整顿,不久后便宣布破产。
风波过后,恒源农机厂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凌薇和陆星砚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扩大生产规模,研发更多新型农机产品,同时将农机培训中心的模式推广到邻省,让更多的农户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