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根本不理会那婆子,径直对赵明煜道:“夫君,我们走。”
家丁们见状便要上前阻拦。
乔青侧首望向赵明煜,眼波流转:“夫君,有人非要拦着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说该如何是好?”
赵明煜耳根微红,没料到她说话竟如此直白。
他眸光一凛,转身出手如电,不过瞬息之间,便将那几个家丁全都撂倒在地。
他收势站定,衣袖都未曾乱上半分
转头向乔青:“夫人可还满意”
乔青看着满地痛呼的家丁,轻轻抚掌:夫君好身手。
她主动挽住赵明煜的手臂,声音带着几分娇俏: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期待见识夫君其他的本事。
这话里的暗示让赵明煜呼吸一滞。他垂眸看着身旁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忽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既然如此,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又藏着几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为夫便让夫人好好见识见识。
待秦氏带着人匆匆赶到时,赵明煜的院门早已紧闭。
开门!秦氏厉声喝道,用力拍打着门板。
门内传来乔青慵懒的嗓音:婆母,春宵一刻值千金,您这是要做什么?
乔青!你给我出来!秦氏气得浑身发抖,这成何体统!
院内忽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接着是乔青带着喘息的轻笑:婆母,现在......怕是不太方便呢。
紧随其后的,是赵明煜低沉沙哑的警告:母亲,请回。
门外的婆子们面面相觑,个个面红耳赤。秦氏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终只能狠狠跺脚:我们走!
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乔青从赵明煜怀中跳下,狡黠一笑:配合得不错。
她这才有空仔细打量赵明煜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乎别无他物,简陋得连个体面的衣柜都没有。
这庶子在府中的地位,可见一斑。不过以将军府如今捉襟见肘的境况,乔青估计其他院落也好不到哪里去。
院子里,她的嫁妆箱子堆得满满当当,几乎无处下脚。
贴身丫鬟锦书焦急地拉住她的衣袖:“小姐,我这就回府告诉老爷!”
乔青轻轻按住她的手:“别急,等过了今夜再说。”
“小姐!”锦书眼圈泛红,“若在此处过夜,明日就真的说不清了!”
“圣旨已下,婚事岂容反悔?”乔青神色从容,压低声音,“正因为退不得,才要让他们以为生米煮成了熟饭。唯有如此,秦氏才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转向一同陪嫁过来的众人,语气坚定:“不必担忧,本小姐自有分寸。”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静立一旁的赵明煜身上,唇边漾开一抹浅笑:“夫君,可否劳烦你派人,将这些箱子都抬进库房好生安置?”
赵明煜点了点头,随后叫来自己的贴身小厮下去安排。
夜色渐深,红烛高燃。
待下人们将最后一箱嫁妆抬入库房,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锦书担忧地看了乔青一眼,终究还是带着其他仆役退至外间守候。
房门轻掩,屋内只剩乔青与赵明煜二人。
烛火噼啪作响,将赵明煜紧绷的侧影投在墙上。他立在窗边,刻意与乔青保持着距离。
乔姑娘今夜你睡床上他声音低沉,我睡地上。
乔青好笑的看着他:“怎么,你这也是跟大哥一样嫌弃我是贾商之女,还是你心中早有她人。”
赵明煜猛地转身,眉头紧蹙:“这与你的出身无关,更无什么她人。”
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我这般处境,朝不保夕,何必连累你。”
“连累?”乔青缓步走近,烛光在她眼中跳跃,“从你我拜堂那刻起,便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以为秦氏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
她停在距他一步之遥处,仰头直视他的眼睛:“还是说,你甘愿永远做个任人宰割的庶子?”
赵明煜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乔青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从前,有个富可敌国的皇商,为了给独女求一门好亲事,不惜捐出百万家财充作军饷。他的女儿欢欢喜喜地嫁进将军府,谁知这一切都是个局。”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将那个关于背叛、算计与绝望的故事娓娓道来。
从公鸡拜堂,到被迫与庶子同房,从七个月早产到亲眼看着孩子被夺走,再到七年后那个男人的归来,将她和孩子以不守妇道的罪名处死......
烛火摇曳,映照着她脸上的泪痕。
“你说,”她抬起泪眼,直直望进赵明煜震惊的双眼,“这个女子,该不该恨?”
赵明煜喉结滚动,终于明白她今日种种反常之举从何而来。
不知怎么的,他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心里像是被什么撕裂了一样痛。
“这不是故事,对吗?”他声音沙哑。
乔青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任由泪水无声滑落。
【宿主,你这演技不错哦】系统的声音响起
“滚”乔青给了他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