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转眼又是一年。刘汐瑶的肚子依旧不见动静。
眼看起兵在即,赵君宴再次与刘汐瑶商议婚事。
刘汐瑶嫁入赵家时已十七岁,如今九年过去,她已是二十七岁的年纪。
在这个时代,这般年纪仍未生育,按礼法足以被休弃。
迫于无奈,她只得应允赵君宴迎娶乔青的请求。
为彰显自己正室的地位,刘汐瑶特意随赵君宴一同登门提亲。
有正妻亲自出面,乔青过门后至多只能做个平妻,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她的头上去。
谁知二人来到乔家宅邸,却见处处张灯结彩。
赵君宴不禁暗忖:乔家果然急了,连婚仪都备好了,就等他来提亲。
乔父见他们到来,含笑相迎:赵公子、赵夫人来得正好。
本打算稍后去请二位,没想到你们先到了。
原来今日是乔青胞弟的大喜之日。赵君宴这才恍然——他就说乔家怎会如此急切。
正当此时,赵君泽牵着凤冠霞帔的新娘缓缓走来。红盖头下,新嫁娘的身形隐约可见。
赵君宴愈发困惑:赵君泽成亲,为何选在乔家?
更令他诧异的是,乔玉婉与乔父乔母竟端坐主位。司仪高声唱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赵君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场婚礼要在乔家举行。
眼见今日不便提及自己与乔青的婚事,他与刘汐瑶随了礼便匆匆告辞。
刚回到住处,便撞见赵临安与王氏。赵君宴顺口问道:
爹,今日君泽成亲,您怎么没去?
赵临安本就心情郁结,闻言更是恼怒。这些年来,任凭他如何示好,乔玉婉始终对他冷若冰霜。
他一气之下,索性又与王氏重修旧好。
人家赵君泽眼里哪有你这个爹!王氏在一旁煽风点火,成亲这等大事,连请帖都没送一张!
赵临安脸色铁青,狠狠瞪了王氏一眼:闭嘴!
他转向赵君宴,语气阴沉:你当为父不想去?乔玉婉早就放出话来,说赵君泽是乔家的女婿,这场婚事与赵家无关!
赵君宴闻言一震,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婚礼要在乔家举行,难怪乔家长辈坐在高堂之位。
原来赵君泽竟是入赘乔家!
这......这成何体统!赵君宴又惊又怒,赵家子孙怎能入赘他姓?
刘汐瑶在旁暗自冷笑。她早就看出乔玉婉与赵家离心,却没想到竟决绝至此。
王氏更是喜形于色——如今有出息的可是她的儿子儿媳。
乔玉婉与赵临安关系越僵,她就越是得意。待赵临安重登帝位,那皇后之位还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君宴,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莫非是去参加赵君泽的婚礼了?王氏故作关切地问道。
赵君宴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今日是君泽的婚礼。原本是打算去向乔青提亲的,正好碰上了。
这样啊,赵临安颔首道,你早该去向乔青提亲了。她都二十一了,确实该成婚了。
几人竟无一人关心赵君泽究竟娶的是谁,又为何要在乔家成亲。
在他们看来,乔青绝无可能另嫁他人——毕竟皇后之位的诱惑,岂是常人能够抗拒的?
罢了,过两日你再去提亲吧。赵临安摆了摆手。
要我说啊,早就该把乔青娶进门了。王氏斜睨着刘汐瑶,语带讥讽
有的人啊,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见着。
尽管这些年都是刘汐瑶在操持生意,王氏虽不敢与她正面冲突,却也从不怕在言语上给她难堪。
三日过后,赵君宴再次登门。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赵君泽的新娘究竟是谁。
乔青?!赵君宴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君泽的妻子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
他怎么都没想到赵君泽的新婚妻子会是乔青。
乔青从容不迫地放下茶盏,唇角噙着一抹浅笑:
赵公子这话问得奇怪,我与君泽两情相悦,结为夫妻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么?
赵君宴脸色铁青,指着她颤声道:你......你明明与我商量好了的......
赵公子慎言。乔青神色骤冷,你已有正妻,何必说这些引人误会的话?
赵君泽自然地揽住乔青的肩,看向赵君宴:大哥今日来,可是要补送新婚贺礼?
赵君宴被这话激得面色通红,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乔青,你连皇后之位都不要了?
乔青闻言轻笑出声,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戏谑:赵公子莫要误会,这皇后之位我自然是要的。
那你为何......赵君宴话未说完便被乔青打断。
但这皇上,她挽住赵君泽的手臂,笑意盈盈,却不是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