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我这几天,就是为这个发愁。是继续咬牙往里投,还是……”
话音未落,温小雅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妈!这当然要继续投啊!”
她的声音因急切而拔高了几分,“都已经投了三千万,而且您都说到了最关键、接近尾声的时候!您都说了这是稳赚不赔的好项目,我们怎么能放弃呢?功亏一篑太可惜了!”
温小雅心头一阵火热。她没想到,乔青竟然如此“信任”她,这才结婚第一天,就把公司如此核心的机密和困境毫无保留地摊开在她面前。
这岂非意味着,她已经被真正接纳为这个家庭,乃至这个商业帝国的核心成员了?
一千万的缺口……和两个亿的利润比起来,算什么?这简直是天赐的,让她快速站稳脚跟、甚至获取更大话语权的机会!
“哎,小雅啊,” 乔青看向她,眼神里满是“欣慰”和“无奈”,“这个问题,妈何尝没想过?可是现在……公司账上真的没钱了。”
“我名下能抵押的资产,能走的贷款渠道,这半年为了推进项目,几乎都用尽了。谁能想到,最后就卡在这一千万上,真成了一根要压垮骆驼的稻草。”
乔青的声音充满了不甘与疲惫,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掠过温小雅的脸。
“妈,资金的事,我来想办法!”温小雅几乎是抢着说道。
乔青心中微微一动,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划过眼底。
她原本只是想试一试温小雅的反应,没想到对方竟如此“仗义”,主动要扛起这千万重担。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儿媳”的“家底”和“人脉”?那份借款合同白准备了。
“小雅,你能有什么办法?”傅文钦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温小雅的家庭情况他再清楚不过——早年离异的父母,跟着奶奶在老旧小区长大,奶奶那套房子又小又破,根本值不了几个钱。她哪来的一千万?
“这事你不用担心,”温小雅侧头对傅文钦安抚地笑了笑,眼底却藏着算计的光芒,“我自有办法。”
她心中念头急转,瞬间锁定了两个人。
一个是她那常年泡在赌场、行踪不定的父亲。
他虽然嗜赌如命,像个无底洞,但奇怪的是,他总能在某些“关键时刻”弄到钱,以前是少则几千,多则几万,后来甚至有过几十万。
温小雅一直怀疑,他那看似落魄潦倒的表象下,或许另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门道”或“关系网”。
如今女儿嫁入傅家,傅家遇到难关,他若能出力,未来傅家手指缝里漏点好处,恐怕就够他挥霍很久了。这笔“投资”,他应该会算。
另一个,则是她那位早年抛下她、改嫁给了当地一个小工厂老板的妈。
她和现在的丈夫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大的加工厂,跟傅家这种体量的企业比起来,简直如同蚂蚁与大象。
但再小的厂,多年经营下来,几十万、上百万的流动资金总该有吧?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成功嫁入了傅家这样的豪门,并且在傅家危难之际“雪中送炭”
那日后能得到的回报,岂是眼前这点钱能比的?这笔账,她那精明势利的母亲,一定算得清。
温小雅越想越觉得可行,这不仅是解决傅家资金问题的机会,更是她在傅家站稳脚跟、彰显价值、甚至在未来分得更大话语权的绝佳契机。
“你真有办法?”乔青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小雅,如果……如果真能解决这燃眉之急,你就是咱们家的大功臣!项目成了,妈绝不会亏待你!”
这承诺仿佛一剂强心针,让温小雅眼中的光芒更盛。
她挺直了脊背,语气愈发坚定:“妈,您放心,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就去联系,尽快把钱凑上。” 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手机,仿佛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傅文钦看着妻子这副模样,心中疑虑更深,但碍于母亲期盼的眼神和眼下“紧迫”的局势
他一时也不好深究,只是眉头蹙得更紧,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接下来,温小雅首先联系了那个几乎只在要钱时才会想起的父亲。
电话接通,背景音嘈杂得几乎要溢出听筒,麻将牌清脆的碰撞声、男人粗鲁的叫喊和赢钱的哄笑混杂在一起。
“爸,是我,小雅。” 温小雅皱了皱眉。
“小雅啊?” 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什么事啊?我正忙着呢!是不是又差钱了?要多少?一百还是两百?我一会转给你。”
温小雅深吸一口气,将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清晰:
“我结婚了,嫁的是傅家,就是那个有名的那个傅氏集团。”
“啥?” 温父捂住了话筒走到了稍安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