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散去后，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白玖玖盯着那块红色晶石，只见石头表面裂开一道细缝，缝隙中透出幽暗的光。
“这是……”她刚想开口，整块石头突然炸裂。
夜霖珏下意识护住她，碎片却没有飞溅，而是化作红色光点，在空中盘旋聚合，最终形成一个巴掌大的漩涡。
漩涡悬在半空，边缘流转着金色光晕。
“气运血契石居然……碎了？”夜霖珏皱眉，“我从未听说过这种情况。”
白玖玖盯着那个漩涡，妖力在体内不受控制地涌动。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
“你感觉到了？”夜霖珏察觉她的异样。
“嗯。”白玖玖抬起手，指尖靠近漩涡。刚一触碰，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拽了进去。
“玖玖！”夜霖珏想拉住她，却扑了个空。
眼前一黑，白玖玖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头顶是纯净的天空，没有云，只有淡淡的金色光晕。周围是无边无际的草原，远处有座孤零零的山峰。
“这是哪儿？”白玖玖坐起来，环顾四周。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灵气，比青丘的灵脉还要纯净数倍。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妖力立刻活跃起来。
“好浓的灵气……”白玖玖站起身，朝山峰走去。
走了不知多久，她才发现古怪——时间仿佛静止了。太阳挂在正中央，影子始终保持同一个角度。
她加快脚步，终于来到山脚下。
山峰不高，光秃秃的，只有山顶有棵枯树。白玖玖爬上去，发现树干上刻着字。
“以气运为契，开辟独立空间。入此空间者，可借天地灵气淬炼己身。空间内一日，外界一刻。”
白玖玖心头一震。
一日等于一刻？那岂不是说，在这里待一天，外面只过了一个时辰？
她伸手摸向树干，想看是否还有其他文字。指尖刚碰到树皮，一股信息直接涌入脑海。
原来气运血契石本是上古仙人炼制的宝物，专门用来储存和转化气运。当两个气运相连的人同时滴血其上，血契石会打开一个独立空间，供拥有者修炼使用。
“气运相连……”白玖玖喃喃自语。
她和夜霖珏，一个吸收霉运，一个身负霉运，确实算得上气运相连。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白玖玖盘腿坐下，开始运转功法。
灵气如同潮水般涌入体内，顺着经脉流转。她的妖力快速增长，原本因为吸收夜霖珏霉运而有些驳杂的妖力，在这里被迅速炼化精纯。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桎梏。
“要突破了？”白玖玖睁开眼，压抑住兴奋。
三尾突破到四尾，她本以为至少还要一年时间。没想到在这个空间里，进度快得不可思议。
她深吸一口气，全力冲击瓶颈。
体内的妖力疯狂涌动，汇聚成一股洪流，狠狠撞向那道无形的屏障。
“轰——”
屏障碎裂，妖力暴涨。
白玖玖背后凝出第四条尾巴，毛茸茸的，在空中轻轻摇曳。
她站起身，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嘴角忍不住上扬。
“不能停。”她重新坐下，“既然修炼速度这么快，那就一口气冲到五尾。”
时间在这里失去意义。
白玖玖不知道自己修炼了多久，只知道饿了就吃点储物袋里的干粮，累了就打坐调息。
终于，第二次突破的征兆出现了。
这次比上次更加凶猛。体内的妖力像沸腾的岩浆，几乎要撑破经脉。
白玖玖咬牙坚持，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破！”
她低喝一声，妖力再次暴涨。
背后第五条尾巴缓缓凝实，雪白的毛发泛着淡淡的金光。
五尾！
白玖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金色光芒。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一勾，周围的灵气立刻凝聚成一团气旋。气旋在掌心旋转，压缩成拳头大小，散发出惊人的威压。
“这就是五尾的力量……”白玖玖喃喃道。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实力，比刚进来时至少强了十倍不止。
“该出去了。”白玖玖站起身，“也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
她走下山峰，回到最初醒来的地方。那个漩涡还悬在半空，金色光晕依旧流转。
白玖玖深吸一口气，伸手触碰漩涡。
眼前再次一黑。
等她睁开眼，已经回到那座偏殿。
夜霖珏正站在石台前，脸色难看。看见她突然出现，他猛地转身。
“玖玖！”他大步走过来，上下打量她，“你没事？”
“我没事。”白玖玖笑了笑，“我去了个很神奇的地方。”
她把血契空间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夜霖珏听完，眉头舒展：“也就是说，你在里面待了几天，外面才过了几个时辰？”
“应该是的。”白玖玖点头，“而且我在里面突破了，现在已经是五尾了。”
她话音刚落，背后凝出五条雪白的尾巴。尾巴尖端泛着淡淡的金光，在空中轻轻摆动。
夜霖珏盯着那五条尾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这么快？”
“多亏了那个空间。”白玖玖收起尾巴，“那里的灵气浓度是外界的数十倍，修炼一天抵得上平时一个月。”
夜霖珏沉默片刻，突然问：“我能进去吗？”
白玖玖愣了愣：“你想试试？”
“嗯。”夜霖珏点头，“既然血契石是我们两人的血液激活的，说不定我也能进去。”
“那你试试。”白玖玖退开几步。
夜霖珏走到漩涡前，伸手触碰。
漩涡微微颤动，却没有把他吸进去。
“果然不行。”夜霖珏收回手，“看来只有你能自由进出。”
白玖玖想了想：“要不我带你进去？”
“带我？”
“我试试。”白玖玖走过去，拉住他的手，“你别反抗。”
她再次触碰漩涡，这次用妖力包裹住夜霖珏。
漩涡骤然扩大，将两人一起吞了进去。
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等光线恢复，两人已经站在那片草原上。
“成功了？”夜霖珏环顾四周，眼中闪过惊讶，“这里……”
“灵气很浓吧？”白玖玖笑道，“你可以试着在这里修炼内力，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夜霖珏没说话，只是盘腿坐下，开始运转内功。
白玖玖没打扰他，自己走到一旁继续巩固修为。
时间静静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夜霖珏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如何？”白玖玖走过来。
“很好。”夜霖珏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我感觉体内的内力至少增长了三成。”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我发现，在这里修炼，血咒对我的影响似乎变小了。”
白玖玖心头一动：“真的？”
“嗯。”夜霖珏点头，“平时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感到胸口发闷，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心脉。但在这里，那种感觉几乎消失了。”
白玖玖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不过我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外面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我知道。”夜霖珏看向远处的山峰，“这个空间，以后就是我们的秘密。”
他握住白玖玖的手，声音低沉：“有了这个地方，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我们都有退路。”
白玖玖点头。
两人在空间里又待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其他异常后，才一起离开。
回到偏殿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林风正在殿外候着，看见两人出来，立刻上前：“陛下，诸位大臣还跪在金銮殿外，说要您给个说法。”
夜霖珏冷笑：“他们还真有毅力。”
“陛下……”林风欲言又止。
“无妨。”夜霖珏摆摆手，“让他们跪着。朕倒要看看，他们能跪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