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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尾瞎眼阿婆总在月夜里晾衣服。

那些衣服湿漉漉滴着水,却散发泥腥味。

娘说阿婆在等淹死的儿子回家。

直到那晚,我看见晾衣绳上挂着一件小学校服。

那是我三天前失踪的弟弟的衣服。

---

我们村尾住着个瞎眼阿婆,一个人守着间歪歪斜斜的土坯房。她儿子很多年前在村口的黑水河里淹死了,打那以后,阿婆的眼睛就哭瞎了,人也变得有些痴痴傻傻的。

村里人可怜她,但也怕她。尤其是月亮的晚上。

每逢月色清亮些,阿婆就会摸摸索索地从她那黑黢黢的屋里出来,在院坝那根孤零零的晾衣绳上,一件一件地晾衣服。那根晾衣绳,就拴在院角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和一根埋得歪斜的木桩之间。

这事儿邪性得很。

那些衣服,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翻出来的,总是湿漉漉的,沉甸甸地往下滴着水珠子。可你要是凑近了闻,那味道绝不是井水或者河水的清新气,而是一股子浓烈的、像是从深潭底翻搅上来的淤泥腥味,还夹杂着一种水草腐烂的、令人作呕的甜腻。

我娘每次看见,都会把我拉得远远的,压低声音叹气:“唉,苦命人……这是在等她娃儿回来呢。落水鬼的衣服是湿的,得晾干了,魂儿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黑水河每年都要收人,村里人都说里面有“水猴子”或者“水鬼”拽人脚脖子。阿婆的儿子,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对于阿婆这诡异的举动,大家虽然心里发毛,但也只是私下里议论,没人真去阻拦,只当是疯婆子的念想。

我小时候不懂事,还和几个玩伴偷偷趴在阿婆的篱笆墙外看过。月光下,那些湿透的深色衣裤软塌塌地挂在绳子上,水珠一滴一滴砸在下面的泥地上,溅开小小的、深色的湿痕。夜风吹过,衣服微微晃动,像一个个没有实体的人影吊在那里,那浓重的泥腥味顺风飘来,能让人把晚饭都呕出来。

后来长大了些,知道怕了,也就绕着村尾走了。

直到三天前,我弟弟小石头放学后没回家。

我们全家,连同几乎半个村子的人,把附近的山头、田地、河滩都翻遍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说,最后看见小石头是在黑水河附近玩。我的心一天比一天沉,爹娘的眼睛都哭肿了,嗓子也喊哑了。

第三天晚上,月亮又大又圆,惨白的光照得地上像铺了一层霜。我心里憋得难受,又不敢在爹娘面前哭,一个人浑浑噩噩地乱走,不知怎么的,就又走到了村尾,离阿婆那破院子不远的地方。

院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下意识地躲到一棵老榆树后面,探头望去。

果然是阿婆。她佝偻着背,像个黑色的剪影,正踮着脚,颤巍巍地把一件湿衣服往晾衣绳上搭。她的动作缓慢而专注,嘴里似乎还在无声地念叨着什么。

月光清冷,把那根晾衣绳和上面挂着的衣物照得格外清晰。

我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那些滴着水的、散发出熟悉泥腥味的旧衣服。突然,我的呼吸猛地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在那排深色、破旧的成人衣物中间,赫然挂着一件……蓝白相间的小学校服!

那款式,那颜色,甚至袖口我娘给他缝上去的、那个歪歪扭扭的奥特曼贴布……

是我弟弟小石头的!

他三天前上学穿的就是这一身!

那件校服和其他衣服一样,湿透了,水珠正顺着衣角、袖管不断地往下滴落,在脚下汇成一小滩暗色的水渍。在惨白的月光下,那蓝白的颜色显得异常刺眼,像一道撕裂夜空的闪电,劈得我魂飞魄散。

阿婆……阿婆怎么会有小石头的衣服?还在这半夜三更,湿漉漉地晾出来?

“等她娃儿回来呢……”

“落水鬼的衣服是湿的,得晾干了,魂儿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娘的话,夹杂着村里关于水鬼找替身的传说,瞬间在我脑子里炸开。

小石头……黑水河……湿衣服……晾衣绳……

难道……

巨大的恐惧像冰水一样从我头顶浇下,瞬间冻僵了我的四肢百骸。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失声尖叫出来。我瘫软在榆树粗糙的树干上,眼睛瞪得几乎裂开,死死盯着那件在月光下微微晃动、滴着水的蓝白校服。

阿婆似乎晾完了衣服,她伸出干枯得像鸡爪一样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件校服的袖子,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然后,她转过身,那双灰白浑浊、没有焦点的眼睛,仿佛隔着夜幕和距离,准确地……“看”向了我藏身的方向。

她那张布满褶皱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一丝难以形容的、诡异的笑意。

我再也受不了了,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村尾,背后的晾衣绳像一道通往阴间的索命符,那件滴水的蓝白校服,在我脑海里疯狂晃动。

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家,语无伦次地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爹娘。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娘直接晕了过去。爹抄起锄头,叫上几个本家叔伯,打着手电筒就往村尾冲。

等我扶着稍稍缓过劲来的娘赶到阿婆院子时,爹和叔伯们已经站在那里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

那根晾衣绳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湿衣服,没有泥腥味,更没有那件蓝白校服。

只有惨白的月光,照着空空的绳子和下面干爽的地面。

阿婆坐在门槛上,低着头,像是睡着了,对我们的闯入毫无反应。

“衣服呢?我亲眼看见的!小石头的校服!就挂在那里!” 我抓着爹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一个叔伯用手电照了照地面,又摸了摸那根晾衣绳,干干的,什么痕迹都没有。

“孩子,” 另一个叔伯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带着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回避,“是不是……太想小石头,看花眼了?”

“不可能!” 我几乎是在尖叫,“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校服还在滴水!”

爹的脸色铁青,他走到阿婆面前,哑着嗓子问:“阿婆,你……你刚才是不是晾衣服了?看见一件小孩子的校服没?”

阿婆缓缓抬起头,那双瞎眼茫然地“望”着前方,嘴角往下耷拉着,喃喃道:“等我娃儿回来……衣服湿了……过河冷啊……”

她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

搜寻又持续了两天,依然毫无所获。村里人看我们家的眼神,除了同情,更多了些别的东西。没人相信我的话,都认定我是悲伤过度产生了幻觉。

只有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第五天夜里,我又梦见了那根晾衣绳,那件滴水的蓝白校服。我猛地惊醒,心脏狂跳,一种强烈的直觉驱使着我,让我再次悄悄溜向村尾。

月光比那晚更黯淡了些,云层很厚,四下里影影绰绰。

阿婆的院子里,又有动静。

这一次,我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死死地盯着。

晾衣绳上,又挂满了湿漉漉的衣服,在昏暗的月光下像一排吊死的幽魂。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泥腥味,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依旧隐隐可闻。

我的目光疯狂地在那排衣服上搜寻。

没有……没有那件蓝白校服……

就在我稍微松了口气,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看错时,我的视线猛地顿住了,凝固在了晾衣绳的尽头,最靠近老槐树树干的那一小段空位上。

那里,月光几乎照不到,一团浓重的阴影里。

隐隐约约,好像……挂着一个更小的,更瘦弱的……人形的轮廓。

像是一个孩子的背影,背对着我,湿透的头发紧贴着小小的头颅,水珠正顺着发梢、衣角,一滴,一滴,无声地渗入树下那片深色的泥土里。

它一动不动。

仿佛已经在那里挂了很久,很久。

阿婆没有在晾衣服,她就站在院子中央,面对着那个小小的轮廓,灰白的瞎眼似乎正“看”着它。

夜风吹过,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

我仿佛听到,风里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像是从水底传来的,孩子呜咽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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