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基础的灵植配伍之法后,林秀英的修炼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且高效的时期。白天在生产队挣工分,晚上和清晨则在新居内外进行【伏魔棍法】的练习和灵植辅助的调息。日子虽然依旧清苦,但充实而充满希望。
【伏魔棍法】的经验稳步增长,丹田内的“伏魔劲”也日渐凝实壮大。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反应能力,都已远超普通村妇,甚至不逊于一些壮劳力。这种实实在在的变强感觉,是她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最大底气。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这天下午,生产队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队里养的一头半大的猪崽,不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受了惊吓,突然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倒在圈里奄奄一息。养猪的老把式孙老蔫(自从埋刀事件后,林秀英见到他都绕着走)急得团团转,用尽了土办法,灌绿豆水、掐猪鼻子,都不见效。
这年头,一头猪崽可是重要的集体财产,要是死了,损失不小。队长赵大山闻讯赶来,也是眉头紧锁,蹲在猪圈边直叹气。公社的兽医站离得远,等请来人,这猪崽估计早就凉透了。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却都束手无策。
林秀英当时正在附近的地里除草,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她看着圈里抽搐的猪崽,心中一动。她的【植物辨识】技能对生命气息的感知颇为敏锐,此刻,她能模糊地感觉到这猪崽体内有一股紊乱、暴戾的气息在冲撞。
这症状……有点像中毒,又有点像急性的惊厥。
她想起了自己采集的那些灵植。【清瘴菇】有清热解毒之效,【宁神花】能安神定惊。虽然是对人用的,但药理或许有相通之处?而且,面板对灵植的描述是“微弱”效果,用在动物身上,剂量稍微大一点,或许能起到作用?
要不要试试?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给猪治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治好了未必有功,治坏了,责任可就大了。王彩凤那些人肯定会借题发挥,说她破坏集体财产。
她看了一眼焦头烂额的赵大山和周围无助的社员,又看了看那头濒死的猪崽。这毕竟是一条生命,也是生产队的财产。自己有能力,难道就眼睁睁看着?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谨慎行事,但也要尽力一试。
她走到赵大山身边,低声说道:“队长叔,我以前好像听人说过,有种叫‘定惊草’的野草,捣碎了灌下去,能治这种抽风。后山好像有,要不……我去找找试试?”
她没敢直接提灵植,而是编了个常见的草药名,降低大家的疑虑。
赵大山正一筹莫展,闻言抬起头,看着林秀英清澈而认真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这丫头最近表现确实不一样,稳重了不少,而且之前用土方子救过孙老蔫……死马当活马医吧!
“行!秀英,你快去快回!注意安全!”赵大山果断下令。
林秀英点点头,转身就朝村后跑去。她当然不是去找什么“定惊草”,而是直奔自己的新居。她迅速从藏好的灵植中,取了一小朵【清瘴菇】和几片【宁神花】花瓣,用石头捣成糊状,用树叶包好,又飞快地跑了回来。
“队长,找到了!”她将药糊递给赵大山。
赵大山看着那绿乎乎、带着奇异香气的药糊,有些迟疑。旁边也有社员嘀咕:“这玩意儿能行吗?别把猪药死了……”
孙老蔫更是瞪着眼睛,一脸不信任。
林秀英镇定地说:“队长,用量很少,应该没事。再拖下去,猪崽就真不行了。”
赵大山一咬牙:“灌!”
几个人合力掰开猪嘴,林秀英小心地将一小撮药糊塞进猪崽喉咙深处。猪崽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猪崽的抽搐似乎……减弱了一点?又过了一会儿,它喉咙里发出几声嗬嗬的声音,竟然慢慢停止了抽搐,虽然依旧虚弱地躺着,但呼吸变得平稳了许多!
“哎!好像有效!”有人惊呼。
“真的!不抽了!”
赵大山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秀英丫头,真有你的!又立了一功!”
孙老蔫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虽然没说什么,但看林秀英的眼神少了些以往的阴沉。
林秀英心中也是一块石头落地,谦虚道:“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管用就好。”
这件事很快就在生产队传开了。林秀英“会认草药”、“懂点兽医”的名声更响了。虽然只是治好了猪崽,但在缺医少药的农村,这已经是了不得的本事。众人看她的目光,除了同情和佩服,更多了几分看重和……一丝隐隐的依赖。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林秀英这接连显露的“本事”,如同在她与王彩凤之间本就脆弱的平衡上,又加了一根沉重的稻草。
王彩凤在家里气得摔盆打碗。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个以前任由她搓扁揉圆的死丫头,怎么就像开了窍似的,不仅干活利索了,盖起了房子,现在还成了队里的“能人”?连队长都对她刮目相看!这让她感觉自己在这个家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那股嫉恨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肯定是撞邪了!要不就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王彩凤恶毒地对自己的男人孙老蔫咒骂,“你看她那个眼神,哪像个十几岁的丫头?肯定有古怪!不能让她这么得意下去!”
孙老蔫闷头抽着旱烟,想起那晚埋刀的事和手腕隐隐的作痛,心里也有些发毛,但更多的是对婆娘聒噪的烦躁。
几天后,一个更加恶毒的计划,在王彩凤心中酝酿成型。她不敢再自己动手,但她可以借刀杀人。她想到了一个人——村里有名的神婆,胡三姑。这胡三姑平日里装神弄鬼,靠着一点唬人的把戏和一张巧嘴,在部分迷信的村民中有些影响力。王彩凤决定,要利用胡三姑,给林秀英扣上一个“妖邪附体”的帽子!看她还能不能得意!
一场新的风波,正在暗处悄然酝酿。而刚刚凭借自己的能力赢得一丝尊重的林秀英,还沉浸在修炼略有小成和帮助集体后的些许喜悦中,对即将到来的阴风暗箭,尚未察觉。
满级之路,从来都不会一帆风顺。成长的喜悦与环境的险恶,如同光与影,始终相伴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