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长顺被一泡尿憋醒了,套上棉袄就出门去了,早晨的寒气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像刀子似的往棉袄里钻,李长顺哆哆嗦嗦地摸到房后菜地。黎明的光把冻得硬邦邦的白菜茬照得发亮,他一边撒尿一边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里打着旋儿消散。。
回到屋里,热炕的暖意还没散尽,脱了衣服钻进被窝,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没办法昨天除了喝水,就吃了两口饼子喝了两碗汤,也就累的狠了才没感觉饿,这一泡尿出去,饥饿感马上就找来了。
还好白玉环里还有京城买的奶油炸糕,一拿出来还是热乎的!呦,这空间凝固区里还有保温的功能,可是真挺好。这让李长顺很是惊喜,这样以后吃的什么就可以做好放里面,想吃就拿出来!收拾里面的物品也彻底不用着急了,温度都能保持的原状,那东西坑定是也一点不会坏,可以慢慢整理空间了。
李长顺轻手轻脚地吃着炸糕,还没有吃两个,同屋的本来呼噜打得正响的周国明突然停下了下来,鼻子一嗅一嗅的坐了起来。
这技能着实吓了李长顺,立刻把手里的炸糕收进了空间,拿出了昨天中午吃剩的棒子面饼。
周国明眼睛半闭半睁的转头看向李长顺问到:“李长顺!你躺那干什么那?是不是吃东西呐?”
李长顺一脸懵的回答道:“是,昨天坐了一天的车也没有吃上一口正经饭,饿醒了吃口棒子面饼垫吧一下!”说着扬了扬手中昨天啃了两口的饼子。
周国明看了看李长顺手中的饼子,又抽了抽鼻子嘀咕到:“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奶香味?”说完哐当倒头就又睡着了。
这是梦游么?李长顺有点迷糊。
等到周国明呼噜再次响起来,李长顺才又换成奶油炸糕吃了起来,匆忙又吃了两个就钻回被窝里迷糊起来。
这下李长顺又有了一个必须搬出去的理由,周国明这家伙打呼噜还梦游。重新躺下的李长顺听着呼噜声根本就睡不着了,只能勉强迷糊了一会儿,搬出去的心可是更加坚定了。
到了天蒙蒙亮,火红的太阳照到了靠山屯这个小村子的时候,上工的钟声敲响了。
这个上工的钟声不是固定的时间,是根据农时敲的,农忙的时候就敲的早,农闲的时候就敲的晚,有突发的事情的时候也会敲,如果不敲钟那就是休息日了。自从建立公社后,敲钟就成了上工的标志,钟声响后社员就要到大队场院集合,统一安排工作,然后集体去上工。
听见了钟声,李长顺赶紧起来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出门到院子中央集合。有老知青已经起来吃早饭了,而李长顺他们显然是来不及吃了,只能等中午一起吃了。
二遍钟声响起知青院里人都在院子里集合了起来,队长孙红梅领着所有人前往大队部。
新知青都哈气连天的紧紧跟着,老知青就不紧不慢的一起走着。
靠山屯的大队部位于一个山丘上,是整个村子最高也是位置最好的地方,解放前是村里唯一的地主家的房子,正房三间,厢房两间,还有厨房和仓房,都是一水的青砖大瓦房。解放后就成了大队部,正房的炕都拆了改成炉子,变成了办公室,左面是队长、书记办公室,右面是会计室,东厢房是作为来人时的临时招待所。
大队部院子大门口就是打谷场,秋收时候的粮食晾晒都在这里,而大队部旁边就是村里的粮仓。
李长顺跟着知青队伍走了10多分钟,就到了大队部,到了门口老知青就到打谷场和村民们站一起去了。
孙红梅领着新知青继续走向大队部。村里人都已经早早到了打谷场等着安排工作,看到新知青来了,都对新知青评头论足。
“哎呦,你看那个小伙子长的真俊呀。”
“也不知道他吃什么长的,就是个头矮了点,也能有个一米七五了吧?。”
李长顺听着像是说自己的心里嘀咕“老子一米七八大个好么?你家是想找个电线杆子么?村里人的眼神都不怎么好呀!”
“长的好看、个子也行,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象,我妹妹家的姑娘到说亲的年纪了。”
“不过绣花枕头可不行,他要是能在地里拿6个工分,我就把外甥女介绍给他。”
李长顺······就无语,这就说上亲了,好吓人呀!
后面魔都两女和萧若兰听着就想笑,萧若兰还偷偷戳了李长顺的腰,漂亮的眼睛给他来了个“我看好你”的眼神。
可是呀,她们高兴的早了,马上就轮到她们了。
“你们看那两个挨在一起的小姑娘多好看,白白嫩嫩的小脸巴掌大,看着就可人疼。”
“哎那个个矮的姑娘带的粮仓到是够大有了孩子不愁没奶,个高的那个腿长那老长没用屁股太小了。”
“可惜她们两个人的屁股不够大,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生儿子。”
刘美玉和王香菱···哪见过这样的阵势,立刻就获赠大红脸蛋一张。
“老张婆子,又给你铁蛋学么媳妇那吧?你看那个姑娘,长得大气,粮仓鼓鼓着,腚又大又翘,肯定能生儿子!让张会计给你问问!”
萧若兰····大红脸+1
这样的话还有很多、很多,新来的知青一个都没有放过,每个都被好好的点评了一番,李长顺第一次听的如此过瘾的话题,都说村头大树下的太阳地老婶子们的聚居地是每一个村的情报中心。
有一个想当躺平梦想的李长顺决定了,以后有机会就找这些老婶子聊天,体验一下这个农村情报站的乐趣,少了这一项农村生活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听着路边的流言,新知青一个个红着脸低着头,一个劲的催促着前面的走快点。而老知青就从容多了,有的还跟里面的人打着招呼。
一行人到了打谷场老知青就去各自的队伍里去了,新知青则一起进到大队部里。
进了院子,就发现村支书、大队长、会计村里的三个巨头都已经等着了。
村支书高有福靠坐在椅子上抽着旱烟,会计张胜利脸上带着笑容站在一边。
只有大队长王林生一脸不耐的看着他们,那眼神就跟看累赘差不多。
看人到齐了就板着脸,大声说到:“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第一天上工,钟声都敲了两遍了你们还没有到,第三遍才来你们还能干点啥?”
“来了就别磨蹭都快点过来签文书,按照你们每人每月35斤口粮算。”
“还有六个多月才到秋收,你们先每人借两个月的粮,之后每两个月借一次!”
“怎么着也能让你们坚持到分粮的时候了,要是浪费坚持不到就自己想办法去。村里没有多余的粮食借给你们!”
“秋收之后你们的工分先还上预支的粮食,剩余多少工分就能分到多少粮食。”
“那时候你们要是感觉粮食不够的话,可以用钱来买一点,不能太多,而且一年只能有一次这样的机会。”
“这也就是赶上了在我们靠山屯大队才有这条件,给你们用钱换粮的机会。”
“旁边的其他两个大队根本没有就这个条件,知青粮食不够只能自己想办法去。”
“我也知道你们知青手里有钱,工分不够就想去县城买粮食。”
“但是丑话说前头,不管在哪里投机倒把被抓到都是犯罪,我是绝对不会帮你们求情的。”
“在这里我再说一遍,只要在我们靠山屯生产大队好好干、踏实干。”
“也许你们在这里的生活当中会缺肉,但是绝对不会缺粮食。”
“就算你们想要全部吃细粮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有足够的工分和钱就行。”
听到王队长这连警告带画大饼的话,李长顺合计:跟自己关系都不大,有空间的自己粮食、物资啥都不缺,要饿着自己那不是跟把鱼淹死一样难。有闲心的李长顺观察了一下大家,三个女的都不怎么在意,萧若兰不用说了大院子弟条件肯定不差,刘美玉和王香菱两个魔都女好像也是不差钱。
男知青里项军听到消息后不知道为啥有点兴奋,李雪岩还是那一脸褶子的严肃模样,看不出来啥,王红军则是低头掰着手指算计着什么!
看样子自己这波人条件还都挺好的,没有一个觉的粮食会不够吃,或是都有足够的钱买粮。
而且刚才王队长说还可以买细粮,想到下乡了吃细粮还方便了,李长顺也挺高兴方便了自己许多。
不过李长顺觉得这好像不太合理吧!不是都说农村生活没有城市好么,农村人都想着进城么。
这时候王红军就出声开始问如何换细粮,还有就是能不能预支细粮,看样子他对这个很感兴趣。
听到有人问,王队长就讲解了怎么换细粮。
“伱们想什么呢?现在让你们预支的全都是粗粮。”
“想吃细粮等秋收以后看你们有多少工分,工分不够让你买细粮你都不会买。”
“大队长,多少工分才能买到细粮?”
王大队长回答道:“1400工分以上就能买了,不足1400工分按照三比七买。”
“一百斤粮食最多以可以换二十斤细粮,这个是死规矩绝对不会变。”
“1400工分以上就不受这个限制了,你把工分全部买成细粮都成。”
“但是你首先要保证这些细粮能够让你吃到明年秋收,要不然你只能饿肚子。换了细粮的大队是不会在预支粮食的。”
听到这里大家心里面就算计了一下,6个月、180天、1400工分。
一天差不多要赚8个工分他们才能买细粮,虽然他们还不知道8个工分的难度。
但是账不是这样算的,这1400工分首先要偿还村里预支给他们的6个月口粮。
剩下的还要保证自己能吃到明年,这样一算正常干活第一年是不可能吃买到细粮的,这样的话着正常干活第一年粮食能够吃就不错了,吃细粮根本就别想了。可是在王队长说完,新知青还是没有人有什么表情变化。
大队长说完看着新知青不禁一撇嘴心想:“这几个新知青还想吃细粮,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知青买到村里的细粮,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