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眼中精光一闪。
她不再留手,收起那看似轻柔的水袖,身形猛地一旋。
一股强大的炼气,自她体内轰然爆发!
她旋身蓄力,一掌狠狠地拍向了胸口!
那女子也没想到,这个一直以柔克刚的柳如烟,竟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刚猛的掌力。
她仓促之间,只能横鞭格挡。
“轰!”
一声巨响。
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整个人被震得向后滑出了数丈之远,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握着九节鞭的手,竟也感到了一丝轻微的发麻。
她骇然地看向柳如烟。
这个女人,好扎实的修为!
“端木殿下!你快走!我来拦住她!”柳如烟一掌逼退时女,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端木青嵘,快速地说道。
她就不信,这堂堂一国皇子,身上会没有保命的底牌。
端木青嵘听到柳如烟的话,看着她那挡在自己身前,略显单薄的背影,心中是又感动又羞愧。
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南诏皇子,竟要一个弱女子来保护。
但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蠢人。
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成为柳如烟的累赘。
他咬了咬牙,没有再犹豫,转身便向着战圈之外退去。
妖艳女子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想走?问过我了吗?”
她刚要追击,柳如烟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再次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的对手,是我。”柳如烟的声音,清冷如冰。
“好,很好!”她被彻底激怒了,看着柳如烟,眼中杀机毕露,“既然你这么急着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柳如烟,你不愿入我圣教,那便别怪我,将你的尸体带回去了!”
“记住,杀你的人乃圣教五大地人之一——时女!”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手中的九节鞭,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
一股混杂着阴冷与狂暴的黑色炼气,如同毒蛇一般,缠绕上了鞭身。
“死!”
时女娇喝一声,手腕猛地一抖!
那根灌注了她全部修为的九节鞭,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柳如烟的心口!
这一击,又快又狠,势要将柳如-烟,一击毙命!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致命一击,柳如烟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惧色。
她不退反进,双手在胸前,翻飞如蝶。
她那两只宽大的水袖,在她身前急速地摆动起来。
双袖交错,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圆润的弧线,最终在她身前,形成了一个由无数袖影构成的,完美的圆形护盾。
“砰!”
九节鞭,狠狠地抽在了那袖影构成的护盾之上!
一声巨响。
然而,时女毕竟是洞明境后期的强者,又修炼了霸道无比的邪功。
她这一击的力道,何其恐怖!
只听“刺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刺耳声响起!
柳如烟那看似坚韧的水袖,终究是没能完全抵挡住这股巨力。
连带着她整件湖绿色的外衣,都在这股巨力的冲击下寸寸破碎!
柳如烟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道传来,整个人被震得向后倒飞出去,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从她嘴角溢出。
她那两只如同羊脂白玉般,完美无瑕的玉臂,彻底展露在了清冷的月光之下。
一头青丝,也因那剧烈的冲击,挣脱了发簪的束缚,如墨色的瀑布般,披散下来。
“哈哈哈……”时女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发出了畅快的大笑,“乖乖去死吧!”
她欺身而上,手中的九节鞭,再次向着柳如烟的头颅,狠狠砸下!
然而,就在这时。
那看似已经重伤,毫无还手之力的柳如-烟,身体,却突然,诡异地抖动了几下。
“叮铃铃……”
一阵,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声,突然响起!
时女的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柳如烟那湖绿色的裙摆之下,不知何时,竟悬挂上了一圈,密密麻麻的,闪烁着森然寒光的物事。
那是一把把,薄如蝉翼,锋利无比的尖刀!
就在时女心神为之震动的刹那,柳如烟压身而上。
她左脚的足尖,在地面上,如同蜻蜓点水般,轻轻一点。
整个身体,借着这股力道一个鹞子翻身逼近。
她那修长的右腿,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一股撕裂空气的劲风,向着时女的侧脸,狠狠地踢了过去!
随着她身形的舞动,那悬挂于裙摆之下的数十把尖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死亡的光芒,如同一朵瞬间绽放的钢铁莲花!
刀光,腿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时女大惊失色。
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裙子底下,竟然还藏着如此杀器!
她更想不到,一个人的身体,竟然可以柔韧到如此地步!
这完全超出了她对武学的认知!
仓促之间,她只能放弃攻击,将手中的九节鞭,横于身前,格挡柳如烟这石破天惊的一击。
“叮叮当当!”
一连串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骤然响起!
柳如烟的腿功,快到了极致。
那数十把尖刀,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随着她的舞步,从各种刁钻狠辣的角度,不断地踢向时女周身的要害。
时女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由刀锋构成的漩涡之中。
她完全没见过,如此诡异而又华丽的招式!
柳如烟跳的正是朝鲜舞。
讲究的便是“气韵生动、内外合一、顿挫有序、连绵不绝。”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独特的韵律感。
她的身体,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却又能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的腿,便是她的剑。
她的舞,便是她的道。
尖刀的凌厉攻势,伴随着那变幻莫测的腿功,打得时女是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她引以为傲的鞭法,在这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面前,竟是完全施展不开。只能被动地狼狈格挡着。
她的身上,很快便被那锋利的刀尖,划出了一道道细密的血口。
“这……这是什么功法!”时女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