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声喝彩,从台下响起时。
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纯粹而又动人,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雪。
素庭看着,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儿素心,第一次成功炼制出丹药时,那副得意而又骄傲的小模样。
舞在继续。
柳如烟的舞姿,变得愈发华丽,愈发充满了神采。
她声名鹊起,成了京城里,最红的角儿。
她的一颦一笑,都能引得无数王公贵族,为之疯狂。
她的眼神里,有了几分,属于名角的骄傲与自矜。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经过千锤百炼的完美技艺。
那是百练成角,名动天下的辉煌。
素心看得如痴如醉。她只觉得,眼前的柳姐姐,就是那九天之上,最耀眼的星辰,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她的心神,完全被柳如烟的舞姿所吸引,沉浸在了她所营造的那个,如梦似幻的世界里。
她体内的炼气,竟是不受控制地,开始跟随着柳如烟的舞步,以一种,她从未尝试过的,玄奥的轨迹,疯狂地运转起来!
而一旁的素庭,竟然也彻底地沉浸了进去。
他仿佛看到的,不再是一个少女在跳舞。
而是一个灵魂,在用尽自己的一生,去演绎,那属于舞台的璀璨与落寞。
他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那个,为了突破瓶颈,闭关苦修数十载,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的,自己。
看到了那个,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对着那冰冷的炼炉,苦苦思索,却又一次次失败的自己。
他的心中,那困扰了他多年的,心结在这一刻竟是悄然地松动了。
就在这时。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个身穿灰色长袍,头发花白,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的老爷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他本是来找素庭,商议要事。
却在进门的瞬间,便被那房间中央,那个翩然起舞的身影,给牢牢地吸引住了。
他的脚步,猛地一顿。
那双本是有些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也,沉浸了进去。
他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
他看到的是,道。
是那自己苦苦追寻了五十年,却始终遥不可及的,凌霄境中期的道!
那少女的舞,不再是舞。
而是,天地间,最本源的,法则的运转。
是阴阳的交替,是五行的流转,是那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生死轮回!
他那早已干涸的,如同死水般的丹田,在这一刻竟是重新焕发了生机!
一股全新的,充满了磅礴生命力的气机,自他体内轰然爆发!
“轰!”
一声,无形的轰鸣,在素心的体内,轰然炸响!
她只觉得,自己体内的某道桎梏,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狠狠地冲开!
磅礴的天地灵气,疯狂地,向着她的体内,倒灌而入!
洞明境初期圆满!
她竟然在观看了柳如烟的一支舞之后,直接从洞明境初期,突破到了,初期圆满的境界!
而另一边。
那名后来的老爷爷,更是浑身剧震!
他体内的气机,如同决堤的洪流,冲刷着他那,早已变得,有些脆弱的经脉!
那困扰了他整整五十年的,坚不可摧的瓶颈,在这一刻,竟是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而易举地一冲而破!
凌霄境中期!
“哈哈哈!百练之绝学!我成了!我成了!”
老爷爷发出一阵,充满了狂喜与疯癫的,震耳欲聋的大笑!
“五十年!整整五十年未曾精进!一朝延寿!一朝破镜!”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他一个箭步,冲到柳如烟的面前,那双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柳如烟的肩膀,用力地晃动着。
“老夫要报答你!报答你这救命之恩啊!”
柳如烟刚刚从那物我两忘的舞蹈状态中,脱离出来,正是心神最为空灵脆弱的时候。
被他这么一晃,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
“小叔!你做什么!”
素庭也从那感悟之中,惊醒过来。
他看到自己的小叔,正抓着柳如烟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连忙上前一把将他拉开。
他扶住柳如烟,脸上满是歉意与激动。
“琼琚仙子,你别介意。这是我的小叔,素明烨,也就是素心的叔祖父。”
素庭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他卡在凌霄境初期,已经整整五十年了。寿元将近,本以为,此生再无突破的希望……”
“你……你可是帮了他天大的忙啊!”
柳如烟稳住身形,看着眼前这个激动得老泪纵横的老爷爷。
她连忙对着素明烨,福了一福。
“晚辈恭贺明烨前辈,成功突破,延寿增元。”
“哈哈哈!好!好!好!”
素明烨看着柳如烟,那眼神,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
“小丫头,你这恩情,太大了!老夫无以为报!这样,你那兵器,老夫和素庭一起帮你打造!定要为你打造出两件当世无双的神兵!”
素明烨此话一出,素庭也是连连点头。
一位是炉烟湖的二长老,掌管着锻造阁,一手炼器之术出神入化。
另一位,则是刚刚突破到凌虚境中期的顶尖强者,无论是眼界还是对炼气的操控,都已臻至化境。
这二人联手,为柳如烟锻造兵器,这等待遇,放眼整个大陆,恐怕也无人能及。
柳如烟知道,自己这次,当真是承了天大的人情。
但熟知提升修为与锻器哪个价值更高呢?
“晚辈的武学,大多是将世间的舞蹈,化为己用。”柳如烟将自己的武学路数,简单地,向二人说明了一下。
素庭与素明烨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与惊叹。
将舞蹈化为武学,这条路,可谓是前无古人。
难怪她的战斗方式,总是那般,飘逸灵动,充满了,艺术的美感。
“我们有主意了。”
素明烨捋着胡须,脸上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小丫头,你先去和素心那丫头,到处玩玩吧。这锻造兵器非一日之功,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