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每一次吞咽都带着撕裂般的干涩。林默猛地睁开眼，首先刺入瞳孔的不是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而是一片诡异的猩红——太阳像块烧红的烙铁悬在灰蒙蒙的天空里，把周围的云层都染成了肮脏的血红色，连空气都透着一股灼热的压抑。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手掌却按在一片冰冷坚硬的物体上。低头看去，是断裂的水泥板，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缝，褐色的锈迹沿着裂缝蔓延，像是被岁月啃噬过的枯骨。空气中混杂着铁锈、腐烂与血腥的恶臭，吸入鼻腔就让人一阵反胃，这绝不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该有的味道。
“嘶……”林默倒抽一口冷气，脑袋里传来阵阵钝痛，零碎的记忆片段像走马灯般闪过：加班后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撕裂夜空，紧接着是失重感如潮水般涌来，再之后便是无边的黑暗……难道是……穿越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打断。
“吼——嗷——”
声音来自左侧，林默僵硬地转过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远处的废墟堆里，三只“人”正缓慢地朝他这边挪动。说是人，却早已失去了人类的模样：皮肤呈死灰色，紧紧贴在突出的骨头上，有些地方的皮肤已经溃烂，露出里面发黑的肌肉和森白的骨头；眼球浑浊如蒙尘的玻璃，嘴角淌着墨绿色的涎水，指甲又长又尖，泛着青黑色的寒光，每一步都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地上留下黏腻的痕迹。
丧尸！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不是没看过丧尸题材的电影，但当这种只存在于虚构作品里的怪物真实出现在眼前时，那种恐惧是任何影像都无法比拟的。三只丧尸离他只有不到十米远，移动速度不算快，却每一步都踏在他紧绷的神经上。他想跑，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刚才挣扎时不小心扭到了脚踝，现在一动就疼得钻心。
“刚穿越就要成丧尸的点心？”绝望的念头闪过脑海，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没有放弃。他环顾四周，断裂的钢筋太重拿不动，散落的砖头或许能砸一下，可面对三只丧尸根本不够看。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稳定，符合绑定条件……末日堡垒指挥官系统正在激活……】
【激活成功！宿主：林默。当前世界：废土末日（丧尸病毒爆发第5年）。当前地点：锈铁镇边缘废墟。】
【新手礼包已发放，是否立即领取？】
系统？！林默愣了一瞬，随即狂喜。无数网络小说里的金手指，竟真的出现在自己身上！这是他唯一的生机！
“领取！立刻领取！”他在心里急切地喊道。
【新手礼包领取成功！获得：爆裂霰弹枪·原型（弹药10发）、木质围墙蓝图x1、基础体力恢复剂x1。物品已存入系统空间，可随时提取。】
随着提示音落下，林默意识中浮现出一个半立方米的透明空间，里面躺着一把造型粗犷的霰弹枪、一张卷着的蓝图，还有一支装着淡蓝色液体的试管。他没有犹豫，集中意念将霰弹枪提取出来——入手沉甸甸的，枪身由黑色合金制成，表面有细小纹路，虽简陋却透着可靠的质感，枪管下方印着“原型”二字，枪口泛着金属凉意。
“吼！”
最前面的丧尸已走到五米外，它猛地张开嘴，露出黄黑色的残缺牙齿，朝着林默扑来！林默瞳孔一缩，下意识举起霰弹枪对准丧尸的脑袋，手指扣动扳机。
“砰！”
巨大的后坐力让肩膀一阵发麻，枪口喷出一团火光，无数细小的弹丸射向丧尸。“噗嗤！”弹丸大半命中头部，丧尸的脑袋像被砸烂的西瓜般爆开，墨绿色脑浆与黑色血液溅了一地。失去头颅的身体晃了晃，重重倒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有效！林默心中一喜，恐惧消散不少。他来不及揉肩膀，迅速调转枪口对准另外两只丧尸。剩下的丧尸被同伴的死亡激怒，嘶吼着加快速度，一左一右扑来。林默深吸一口气，等它们靠近到两米内，再次扣动扳机——“砰！”这一枪打在左边丧尸的胸口，虽没命中头部，却也打出个血肉模糊的大洞，丧尸动作一顿，发出痛苦的嘶吼。
但它没倒下，反而更疯狂地扑来！林默连忙后退，同时快速拉动枪栓换弹。这个过程虽短，可右边的丧尸已扑到面前，青黑色的指甲几乎要碰到他的喉咙！千钧一发之际，林默猛地侧身躲开，将枪口顶在丧尸后脑勺上，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砰！”
第二只丧尸倒地，剩下那只胸口受伤的丧尸也扑了过来。林默再次换弹，对准它的脑袋扣动扳机——“砰！”第三只丧尸轰然倒地。
直到三只丧尸都彻底不动，林默才松了口气，双腿一软差点坐下。他靠在水泥板上大口喘气，冷汗浸湿了衣服，后背凉飕飕的。刚才的战斗不过几分钟，却耗尽了他所有力气，肩膀又酸又麻，手腕也在发抖，但劫后余生的庆幸压过了一切。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枪声传来：“砰！砰！”
林默警惕地抬头，只见一个穿破旧迷彩服的壮汉朝这边跑来。他身高近一米九，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延伸到脸颊的浅疤，手里拿着一把老旧的猎枪，腰间别着砍刀，眼神锐利却带着一丝善意。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这些丧尸是你杀的？”壮汉跑到林默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我叫林默，”林默斟酌着回答，没提系统，“醒来就在这废墟里，用这把枪杀了它们。”他扬了扬手里的霰弹枪。
壮汉的目光落在枪上，眼中闪过惊讶：“这枪是新的？你是哪个营地的？”
“没有营地，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在这了。”林默摇了摇头。
壮汉皱着眉打量他，看了看地上的丧尸尸体，又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和受伤的脚踝，沉默几秒后说：“这里不安全，后面可能还有丧尸。我是锈铁镇的守卫阿力，跟我走，先回镇里再说。”
锈铁镇？林默心中一动——这是附近的人类聚集地！在这危机四伏的废土上，只有加入聚集地才能暂时安全。“好，谢谢阿力大哥。”
阿力扶起他，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忍着点，走快点。”
林默忍着脚踝的疼痛，跟着阿力往锈铁镇走。路上，他忍不住问：“阿力大哥，锈铁镇安全吗？”
“安全？末日里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阿力语气低沉，“但锈铁镇有围墙和守卫，能挡普通丧尸。可最近不太平，尸潮越来越频繁，还有掠夺者在附近游荡……”
林默心里一沉，看来镇里也不轻松。他抬头望向远方，地平线上隐约能看到一片低矮建筑，周围有简陋的围墙——那就是锈铁镇，他末日求生的第一个落脚点。
猩红的太阳渐渐西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默握着霰弹枪的手紧了紧，怀里的木质围墙蓝图仿佛有了温度。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有系统在，他至少有了活下去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