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艇的螺旋桨在高空划出一道裂痕，秦岭的云层仿佛被撕开了一角。机舱内，陈清雪的开山刀在金属地板上划出一道浅痕，刀刃上的《六韬》残句忽明忽暗。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刀柄，像是在确认它是否还听自己的。
“磁场干扰越来越强。”冉光荣站在驾驶舱前，哭丧棒的一端抵在胸口，三枚乾隆通宝在他指间缓缓旋转，铜绿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我们得降了。”
飞艇缓缓下降，林海翻涌，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在呼吸。刘淑雅靠在舱门边，嘴角的血纹微微跳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这地方……有点熟。”她低声说。
“你来过？”彭涵汐摘下玳瑁老花镜，换上另一副镜片，目光落在手中的《河图残卷》上。星图的光点正不断跳动，最终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一座沉睡在地底的宫殿。
“不是来过。”刘淑雅舔了舔嘴唇，“是……梦见过。”
飞艇降落在一片空地上，四周是高耸入云的古树，树干上布满了奇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符文。冉光荣率先跳下飞艇，哭丧棒点地，灵气顺着地脉扩散，感知着周围的变化。
“这里不是自然形成的。”他低声说，“是人为封印的区域。”
陈清雪紧随其后，开山刀背在身后，手却不自觉地搭在刀柄上。她的瞳孔微微收缩，竖瞳的特征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我闻到了……血的味道。”她低声说。
彭涵汐翻动《河图残卷》，星图上的符号开始剧烈跳动，最终定格在某个位置。
“东南方向，三里外。”她抬头，“那里有东西。”
众人沿着林间小路前行，脚下的土地松软，像是刚被翻新过。刘淑雅走在最后，时不时低头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这气味……像是实验室。”她喃喃道。
“你怎么知道？”冉光荣回头。
“我梦里也闻过。”她笑了笑，嘴角的血纹随之跳动。
三里外，一座巨大的金属建筑半埋在山体中，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入口处，一道厚重的合金门半开，门上刻着几个模糊的字迹。
“秦岭……生物工程……”彭涵汐念着，“这是个克隆基地。”
“克隆？”陈清雪皱眉，“谁会在这里建这种东西？”
“不是谁。”冉光荣走上前，哭丧棒轻点门框，感应到其中残留的灵气波动。“是……他们。”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墙壁上布满了荧光管道，液体在其中缓缓流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与铁锈混合的味道。
“欢迎。”一个机械声音从天花板传来，“身份验证中。”
众人一怔，但没有人说话。
“识别失败。”机械音继续，“强制进入。”
“轰——”的一声，一道闸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巨大的空间。
培养舱。
成排的培养舱排列在大厅中，透明的玻璃罩下，是……人。
“这是……”陈清雪瞪大了眼。
“我们。”彭涵汐低声说。
培养舱中的人，与他们一模一样。冉光荣、彭涵汐、陈清雪，甚至……刘淑雅。
“这不可能。”冉光荣走上前，哭丧棒轻点舱壁，感知到其中的灵气流动异常微弱，像是被人为压制。
“他们……还没醒。”他说。
“但他们存在。”彭涵汐翻动《河图残卷》，星图上的符号开始与培养舱的编号产生共鸣。“这些克隆体……是按照某种规律制造的。”
“x-07。”刘淑雅盯着其中一个编号，眼神忽然变得空洞，“和我体内的判官笔……编号一样。”
“这不是巧合。”冉光荣低声说。
“那是什么？”陈清雪问。
“是……替代。”冉光荣缓缓道，“他们不是复制体，是……替代品。”
“什么意思？”彭涵汐皱眉。
“我们死了，他们就活着。”冉光荣说，“我们活着，他们就沉睡。”
沉默。
“我们得破解基因锁。”彭涵汐开口，“找出是谁制造了这些克隆体。”
她取出《河图残卷》，星图上的符号开始与培养舱的控制系统产生共鸣。
“十二生肖……”她低声念着，“这是……基因锁的密码。”
“你确定？”冉光荣问。
“不确定。”她苦笑，“但总得试试。”
与此同时，刘淑雅走向角落的一台设备，里面装满了营养液。她舔了舔嘴唇，伸手拧开盖子，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而出。
“这东西……能增强体质。”她低声说。
“别碰。”陈清雪警告。
“我想试试。”刘淑雅咬了咬牙，“如果它真能重塑经脉，我们就能多一份胜算。”
她张口咬下一口营养液，瞬间，一股炽热的能量涌入她的体内。
“我……看到了……”她喃喃道。
“看到什么？”冉光荣问。
“凤凰……涅盘火。”她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异光，“它能……重塑经脉。”
“你确定？”彭涵汐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尝得到。”刘淑雅舔了舔嘴角的液体，嘴角的血纹剧烈跳动，“它……是《本草纲目》增补篇里的秘术。”
“那你呢？”陈清雪问，“你没事吧？”
“没事。”刘淑雅笑了，“只是……有点热。”
她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的皮肤下，隐隐浮现出一道道金色的纹路，像是凤凰的羽毛。
“我……好像……变了。”她低声说。
与此同时，培养舱中的一具克隆体，忽然睁开了眼。
玻璃罩上，一道血痕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