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错间,众人跌入一片幽蓝的金属空间。空气中弥漫着冷却液与金属锈味,四周墙壁上嵌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接口,像一张张张开的嘴,吞吐着幽光。
陈清雪第一时间稳住身形,开山刀横于胸前,刀锋上的《六韬》残句泛起微光。她扫视四周,低声道:“不是幻境。”
“是克隆基地控制室。”冉光荣站起身,三枚乾隆通宝在他指缝间滑动,发出细碎的金属声。他耳后的疤痕隐隐作痛,仿佛有火线在皮下游走。
“主机还没死。”彭涵汐蹲在一台终端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系统正在重启,倒计时还有……不到三分钟。”
“我们没时间等它重启。”陈清雪语气冷硬,“谁来拖住它?”
话音未落,天花板上的通风口猛然炸裂,密密麻麻的黑影如蜂群般涌出,带着金属摩擦的尖啸声扑向众人。
“纳米蛊虫!”冉光荣低喝一声,花生米洒落,瞬间在众人脚下画出一道《奇门遁甲》中的“断魂阵”,银光一闪,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
“这玩意儿能入侵神经!”刘淑雅咬牙,眼角的血纹微微跳动,凤凰火在她体内躁动不安。
“我来。”她低声道,身形一闪,直接扑向主机终端,张口咬住裸露的电路板。
“你疯了?!”彭涵汐惊呼。
“我吃过的比你懂的还多。”刘淑雅冷笑,电路板在她口中碎裂,电流在她体内炸开,却在下一秒被凤凰火吞噬。
她的眼瞳骤然泛起金光,嘴角溢出一缕黑血,却露出笑意:“密码是‘景山·歪脖树’。”
“什么?”彭涵汐一愣。
“密码。”刘淑雅吐出碎屑,指尖划过屏幕,“快!”
彭涵汐立刻输入密码,主机屏幕闪烁几下,忽然投射出一张全息地图。
“这是……”陈清雪眯眼,“克隆人分布图。”
“主机正在启动‘夜航船’的终极计划。”彭涵汐脸色凝重,“它要把所有克隆体意识上传,形成一个集体意识体。”
“然后呢?”
“接管现实。”彭涵汐声音低沉,“他们不是要取代人类,是要让人类成为意识网络的一部分。”
“荒谬。”陈清雪握紧开山刀,“我们不是数据。”
“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冉光荣指向前方,一排排克隆人从休眠舱中苏醒,双眼泛着机械蓝光,整齐划一地朝众人走来。
“杀。”他低喝。
战斗瞬间爆发。
克隆人动作迅捷,手中武器各异,有古刀、有枪械,甚至有人直接撕开胸口,露出嵌着人皮鼓碎片的机械心脏。
“这些是保留记忆的克隆体!”陈清雪挥刀斩断一名克隆人的机械臂,却发现对方眼神中竟有几分熟悉。
“冉光荣。”那克隆人开口,声音与冉光荣一模一样,“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唯一的?”
“呵。”冉光荣冷笑,哭丧棒一挥,花生米化作三枚镇心符,贴在自己眉心,“我是唯一的。”
他手中通宝一转,哭丧棒爆发出一阵青铜共鸣,克隆人的眼神瞬间紊乱。
“破绽在意识连接点。”冉光荣低声道,通宝一甩,精准击中克隆人太阳穴,对方脑内芯片炸裂,倒地不起。
另一边,陈清雪对上一名手持开山刀的克隆人。对方刀法凌厉,甚至能准确预判她的动作。
“你是谁?”她怒喝。
“我是你。”克隆人嘴角扬起,“我是你最不愿面对的那部分。”
刀光交错,陈清雪一刀斩破对方胸口,芯片碎裂,却在倒地前低声说:“你也会变成我。”
她心头一震,但很快压下情绪,继续战斗。
“主机快撑不住了!”彭涵汐大喊。
“让它撑住!”刘淑雅突然扑向主机核心,张口咬住冷却液管,凤凰火在她体内炸开,将管壁融化。
“你干什么?!”彭涵汐惊呼。
“我在吃它。”刘淑雅咧嘴一笑,嘴角溢出带着金属光泽的血,“它不是数据,它是活的。”
她体内凤凰火与主机能量产生共鸣,屏幕上开始倒计时。
“它要自毁了!”彭涵汐脸色大变。
“那就让它毁。”冉光荣冷声道,“但得先毁了它的核心。”
他哭丧棒一挥,花生米洒落,在主机核心前画出一道封印阵。
“清雪!”他低喝。
陈清雪会意,开山刀一斩,刀锋上的《六韬》残句爆发出红光,直插主机核心。
轰!
主机屏幕炸裂,最后一秒,闪现出一张影像——
一个戴着玳瑁眼镜的女子,站在景山歪脖树下,手中握着与彭涵汐一模一样的罗盘。
画面定格,主机彻底熄灭。
基地开始震动,天花板不断塌落,通道被封死。
“出口在哪?!”刘淑雅大喊。
“那边!”彭涵汐指向一侧的紧急通道。
众人迅速撤离,身后主机彻底爆炸,火光冲天。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控制室时,陈清雪忽然停下脚步。
她回头,看向主机残骸中的一角。
那里,静静躺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她走过去,捡起。
照片上,是景山歪脖树下的一口青铜鼎,背面写着四个字——
“归魂之门”。
她手指收紧,照片边缘被她捏出一道裂痕。
“走。”她低声说,转身离开。
而主机残骸中,那块写着“景山·歪脖树”的金属铭牌,正缓缓浮现出彭涵汐的罗盘投影。
光点闪烁,仿佛在等待下一次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