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启王朝启元三十二年夏,南疆的湿热气候滋生出致命的阴霾——沉寂多年的天花突然在桂州爆发。起初只是几户村民出现高热、红疹症状,短短十日便蔓延至周边三县,染病者逾三千人,死亡率高达三成。更令人恐慌的是,天花通过驿站的商队与驿卒快速扩散,北至江南,西抵西域,一时间全国人心惶惶,各地奏报如雪片般送往凤都。
凤宸宫内,云卿颜手持桂州送来的急报,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天花是千古恶疾,传染性强、死亡率高,此前虽有防疫体系,但面对如此迅猛的疫情,常规的隔离、消毒、汤药治疗已难以遏制。“谷墨,你是凤启的医宗,如今天花肆虐,百姓危在旦夕,你可有办法?”云卿颜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目光落在立于殿中的谷墨身上。
谷墨身着月白医袍,面容憔悴却眼神坚定。这些日子,他日夜翻阅历代医书,研究天花的症状与传播规律,眼底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陛下,天花虽烈,但并非无药可防。”他躬身呈上一本泛黄的《痘疹心法》,“臣查阅古籍,发现前朝有‘人痘接种’之法,取轻症患者的痘痂研磨成粉,吹入健康人鼻腔,可使其产生抗体,避免感染。但此法风险极高,成功率仅六成,且容易引发重症。”
“六成?”云卿颜眉头微蹙,“风险太大,百姓恐难以接受。”
“臣愿改良此法!”谷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臣计划选取刚出痘、症状轻微且无并发症的患者,提取其痘浆,用草药调和稀释,降低毒性后再进行接种;同时搭配清热解毒的汤药,增强接种者的体质,提高成功率,降低死亡率。”
云卿颜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一振:“好!朕全力支持你!沈惊寒调拨国库白银二百万两,专项用于疫苗研发与接种物资采购;萧战派遣禁军封锁疫情重灾区,协助隔离患者,保障疫苗运输安全;苏慕言组织文人编写《天花防疫手册》,普及接种知识;楚曜协调驿站,开辟‘疫苗专线’,确保疫苗快速运往各地;拓拔野、慕容瑾分别负责西域、南洋的防疫与疫苗供应,防止疫情扩散至海外。”
“臣等遵旨!”众臣齐声领命,一场关乎全国百姓性命的疫苗研发与防疫之战,就此打响。
谷墨立刻带着医疗团队前往桂州疫情最严重的青溪县。抵达时,县城已被禁军封锁,街道上空无一人,临时搭建的隔离区内,患者的呻吟声此起彼伏。谷墨顾不上休息,身着防护服,戴着浸过艾草汁的口罩,深入隔离区,逐一为患者诊脉。他仔细观察患者的症状,记录痘疹的形态、发展周期,筛选出三名症状最轻、体质尚可的患者——十岁的女童阿秀、二十岁的农夫李二、三十岁的妇人王氏。
“取痘浆需万分谨慎,不可伤及患者,且需在痘疹出齐后三日提取,此时毒性最稳。”谷墨对身边的医官说道,手中的银针在烛火下消毒,“提取后立刻用黄连、金银花、甘草三味草药熬制的汁液稀释三倍,静置半个时辰,去除杂质。”
银针刺破痘疹的瞬间,淡黄色的痘浆渗出,谷墨用玉匙小心翼翼地收集,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收集完毕后,他立刻回到临时实验室,按照比例调和草药汁液,双眼紧盯着容器中的液体,指尖不时搅拌,神情专注到极致。
第一份疫苗研制成功后,谷墨没有立刻用于人体试验,而是先在兔子身上进行测试。他将稀释后的疫苗注射到三只健康兔子体内,每日观察其反应。前两日,兔子一切正常,第三日却突然出现高热、萎靡症状,其中一只不幸死亡。谷墨心中一沉,连夜查阅医书,调整草药配比,将甘草用量加倍,增加了润肺安神的沙参,再次稀释疫苗浓度。
第二次实验,兔子的不良反应明显减轻,仅一只出现轻微红疹,五日便自行消退。谷墨心中稍定,决定进行人体试验——而他选择的第一例受试者,便是自己。
“谷墨大人,万万不可!”身边的医官惊呼,“疫苗尚未完全成熟,您若出事,防疫大业怎么办?”
谷墨摇摇头,眼中满是决绝:“我是医者,若连自己都不敢尝试,如何让百姓信任?”他取来少量疫苗,用细竹管吹入自己的鼻腔,随后服下准备好的清热解毒汤药,在隔离室内自行观察。
接下来的七日,谷墨每日记录自己的体温、体征。第三日,他开始轻微发热,身上出现零星红疹,心中虽有忐忑,却依旧坚持记录。第五日,发热退去,红疹逐渐结痂,他知道,疫苗在自己身上起效了。“成功了!”谷墨激动得声音颤抖,连日来的疲惫瞬间消散,眼中迸发出明亮的光芒。
随后,医疗团队在隔离区内选取了五十名健康的驿卒与禁军士兵进行接种。谷墨亲自操作,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接种后每日派医官巡查,按时发放汤药。五十人中,仅有三人出现中度发热,其余均为轻微反应,无一例重症或死亡,接种成功率高达九成四。
消息传回凤都,云卿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立刻下旨:“封谷墨为‘疫苗总领’,在全国设立接种点,推广天花疫苗接种;沈惊寒协调药材、器械,确保疫苗供应充足;苏慕言加快印刷《天花防疫手册》,张贴于各州府、驿站、工坊;萧战派遣凤翎军女将士协助接种,她们心思细腻,可安抚百姓情绪;卫临渊设计‘接种凭证’,接种后发放凭证,避免重复接种或遗漏。”
然而,疫苗推广并非一帆风顺。江南的百姓对“种痘”心存恐惧,认为“故意染上痘疹是自寻死路”,不少接种点门可罗雀。苏州城外的接种点,医官们守了三日,仅来了寥寥数人。谷墨得知后,亲自前往苏州,身着便服来到集市,现场为百姓讲解:“乡亲们,天花是绝症,一旦染上九死一生;而疫苗是弱化的痘毒,接种后虽可能有轻微不适,却能终身免疫,再也不怕天花侵袭。”
他让接种成功的驿卒现身说法,驿卒挽起衣袖,露出已经结痂的接种痕迹:“我半月前接种的,就发了两天低烧,现在身体好好的。我同乡没接种,染上天花,现在还躺在隔离区里,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
即便如此,仍有百姓半信半疑。这时,苏州知府的女儿突然高热不退,身上出现红疹,确诊为天花。知府夫妇急得团团转,谷墨主动提出为知府家中其余人接种疫苗。“大人,现在接种还来得及,可避免家人感染。”
知府虽有疑虑,但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应允。谷墨为知府、夫人及两名幼子接种了疫苗,每日上门诊治,发放汤药。十日过后,知府一家均未感染天花,而知府女儿在谷墨的治疗下也逐渐康复。此事在苏州传开后,百姓们终于放下戒备,纷纷前往接种点接种,接种点前排起了长队。
西域的推广则面临另一重困难——部分部落首领认为接种疫苗是“凤启的阴谋”,禁止部落百姓接种。拓拔野得知后,亲自前往部落,带着接种成功的西域商人与医官,向首领展示疫苗的效果。“首领,天花不分部落,一旦蔓延,你的族人也会遭殃。”拓拔野说道,“凤启推广疫苗,是为了保护所有百姓,没有任何恶意。”
他还承诺,为接种的部落提供粮食与药材补贴,部落首领终于松口。谷墨带着医疗团队深入西域部落,为百姓接种疫苗,并用西域语讲解防疫知识,赢得了部落百姓的信任。
在推广过程中,谷墨不断优化疫苗与接种方法。他发现,儿童与老人的体质较弱,便将疫苗进一步稀释,搭配更温和的草药;针对偏远山区的百姓,他研发了“干燥疫苗”,将稀释后的痘浆与艾草、茯苓粉末混合晒干,便于储存与运输,解决了疫苗难以长途运输的难题。
沈惊寒则全力保障物资供应,他协调户部与工部,在全国建立了十座疫苗生产工坊,按照谷墨的配方批量生产疫苗;同时设立药材储备库,确保黄连、金银花、甘草等药材供应充足。萧战派遣的禁军与凤翎军则负责接种点的安全与疫苗运输,开辟“疫苗专线”,用快马与驿站接力,确保疫苗在三日内送达全国各州府。
苏慕言编写的《天花防疫手册》通俗易懂,配上插图,详细介绍了天花的症状、传播途径、疫苗接种流程与注意事项,发放到每家每户。卫临渊设计的“接种凭证”采用防水的油纸制作,上面标注着接种者的姓名、年龄、接种日期与接种点,方便官府统计与管理。
经过半年的努力,全国疫苗接种率达到七成以上。天花发病率从最初的千分之三降至万分之一,死亡率几乎为零。南疆的疫情彻底平息,江南、西域、北疆再也没有出现大规模天花爆发,百姓们终于摆脱了天花的阴影,安居乐业。
启元三十三年春,云卿颜在太和殿举行隆重的庆功大典,表彰疫苗研发与推广的有功之臣。谷墨身着御赐的蟒袍,站在殿中,接受云卿颜的册封:“谷墨,你妙手研苗,仁心济世,成功研制出天花疫苗,拯救了无数百姓性命,为凤启的稳定与繁荣立下了不朽功勋。朕册封你为‘济世圣王’,世袭罔替,赐食邑四万五千户,赏黄金四万五千两、锦缎四千五百匹、良田四万五千亩;你的医疗团队与参与推广的官员、将士、驿卒,各晋升一级,赏赐财物!”
“臣谢陛下隆恩!”谷墨躬身谢恩,眼中含泪,声音哽咽,“此次疫苗研发与推广,离不开陛下的信任与支持,离不开各位同僚的协同配合,更离不开全国百姓的理解与配合。臣只是做了一名医者该做的事。”
庆功宴上,百官与男宠们纷纷向谷墨表示祝贺。沈惊寒举杯说道:“谷墨兄,你以仁心仁术研制疫苗,拯救苍生,实乃凤启之幸。我敬你一杯,愿凤启防疫体系日益完善,百姓安康!”
苏慕言也举杯说道:“谷墨兄,你不仅医术高超,更有坚持不懈的毅力与为国为民的情怀,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敬你一杯,愿凤启医者辈出,仁心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