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
“毒蝎”嗤笑一声,一挥手,“带走!”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立刻扑了上来!
王一瑶虽然是个科研人员,但经历过寨子的风浪,反应极快,她抓起手边的一摞,厚重文献就朝当先一人砸去!
那人下意识一挡,纸张纷飞,视线被阻隔了一瞬。
趁着这个空档,王一瑶转身就想往门口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张师傅!报警!有人闯进来了!”
然而,外面的风雨声太大了,她的呼喊被淹没。
而且老张头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在值班室里戴着老花镜听收音机,根本没听见这边的动静。
另一个壮汉已经堵住了门口,狞笑着伸手抓向她。
王一瑶情急之下,抓起桌上一瓶未开封的化学试剂(她知道这只是普通缓冲液,无害,但此刻只能用来威慑),作势要砸:“别过来!这是强酸!”
那壮汉动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看向“毒蝎”。
“毒蝎”眼神更冷:“废物!她吓你的!抓住她!”
就这么一耽搁,王一瑶已经退到了窗边,窗户是老旧的那种铁窗,外面就是狂风暴雨。
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被他们抓住,后果不堪设想!墨渊的目标肯定是付豪,或者是想用她来威胁付豪,甚至可能……她不敢想下去。
必须留下线索!
就在那两个壮汉再次扑上来,一左一右扭住她胳膊的瞬间,王一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的一个仪器架!
架子上的玻璃器皿“哗啦啦”碎了一地!同时,她死死抓住窗框,手指在冰冷的、沾着雨水的铁锈上用力抠了一下,希望能留下一点痕迹,哪怕是指甲里的铁锈也好!
“妈的!老实点!”“毒蝎”不耐烦地上前,用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手帕,猛地捂住了王一瑶的口鼻。
是乙醚!王一瑶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拼命挣扎,但力气迅速流失,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旋转……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脑海里最后闪过的,是付豪和孩子们的脸……
“毒蝎”看着软倒的王一瑶,冷冷吩咐:“清理一下,别留下明显痕迹。按计划,去城北那个废弃的化工厂。”
那是墨渊早年废弃的一个产业,位置偏僻,人迹罕至,是他们事先选好的地点。
两个手下迅速动作,将碎玻璃踢到角落,抹去明显的打斗痕迹,然后用一个准备好的大号帆布袋,将昏迷的王一瑶装了进去,扛起来,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雨夜之中。
……
家里,付豪刚把因为妈妈不在而有点闹觉的小念琛哄睡,正准备去检查双胞胎有没有踢被子,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是王一瑶的紧急呼叫!
付豪的心猛地一沉!那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成真!
他立刻回拨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再打,直接转入了来电提醒!
“操!”付豪低骂一声,头皮一阵发麻。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飞快地穿上外套,一边拨打实验室值班室的电话。
响了十几声,老张头才慢悠悠地接起来:“喂?谁啊?”
“张师傅!是我付豪!一瑶在不在你那里?”付豪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发颤。
“付总啊?王博士?在啊,刚才还在资料室呢……诶?这雨真大,我都没听见动静,可能已经走了吧?”老张头后知后觉。
“走了?她车还在不在门口?”
“啊?我看看……哟!车还在呢!人呢?”
付豪的心彻底凉了!车在,人联系不上,还触发了紧急呼叫……出事了!绝对是出事了!
他眼中瞬间布满血丝,一股狂暴的戾气涌了上来。
墨渊!肯定是墨渊这个杂碎留下的后手!
他深吸一口气,用残存的理智先报了警,言简意赅说明妻子在实验室可能遭遇绑架。
然后,他立刻拨通了一个很少动用,但关键时刻绝对可靠的号码——那是他早年混迹江湖时,一个过命交情的兄弟,现在经营着一家安保公司,手底下能人辈出,消息灵通。
“强子!我老婆可能被人绑了!地点是市郊xx路那个旧厂房实验室!立刻把你手上所有能用的人撒出去!查所有可疑车辆和人员!重点是墨渊以前的据点,特别是那些废弃的产业!快!”付豪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怒和恐慌。
“豪哥你放心!我马上安排!挖地三尺也把嫂子找出来!”电话那头的强子没有丝毫犹豫。
挂了电话,付豪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他看了一眼儿童房里熟睡的孩子们,强行压下立刻冲出去的冲动。
他不能乱,他现在是孩子们的主心骨,也是一瑶唯一的希望!
“一瑶……你千万不能有事……等着我……”他低声嘶吼,像一头被困的雄狮。
警方和强子的人几乎同时动了起来。
监控排查,路口设卡,对墨渊残余势力的紧急审讯……无数条线在雨夜中紧密铺开。
而此刻,在那个前世记忆关联的、位于城北的废弃化工厂里,冰冷的雨水顺着破败的屋顶滴落,在空旷的车间里发出“嘀嗒、嘀嗒”的回响。
王一瑶被随意地扔在角落的杂物堆上,尚未苏醒。
“毒蝎”和他的手下,正等着向幕后老板(墨渊虽然进去了,但他还有隐藏的联系人)汇报,并准备向付豪提出他们的条件。
雨,还在下。夜,深沉而危险。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一场关乎生死救援,在这暴风雨之夜,拉开了惊心动魄的序幕。
付豪心中的火山已经濒临爆发,他发誓,只要一瑶少一根头发,他一定要那些混蛋付出千百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