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念瑶看着明白家里这摊乱局,一个头两个大。
她理解老爸的心结,也弟弟的坚持。
她尝试过在父子之间传话,但效果甚微。
她对付豪说:“爸,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连坐那一套?林星悦我看着挺正常的,不像有心机的样子。”
付豪瞪她:“你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苏家那些人,最会伪装!”
她又对念豪说:“弟,爸那是心病,你得给他点时间消化,别硬杠。”
付念豪梗着脖子:“时间?等他消化完,我和星悦都凉透了!姐,你是不是也站在爸那边?”
付念瑶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她这个“宇宙第一黑客”,能破解最复杂的防火墙,却解不开自家这团乱麻。)
她只能尽量安抚母亲,同时动用自己的人脉,更深入地调查林国栋的现状,希望能找到一些能打破僵局的线索。
僵持了一周后,付念豪的积蓄快见底了,他决定回家拿些东西,顺便……再跟父亲谈一次。
他挑了个付豪在书房的时间,悄悄溜进门,想直接上楼收拾东西。
然而,付豪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在他刚踏上楼梯时,打开了书房门。
父子俩在楼梯口狭路相逢。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你还知道回来?”付豪冷冷地看着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回来拿点东西。”付念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拿东西?然后继续去找那个林星悦?”付豪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爸!请您尊重她!她叫林星悦!”付念豪的火气一下子又被点着了。
“尊重?她也配?”付豪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眼神锐利如刀,“付念豪,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非要跟她在一起,哪怕跟这个家决裂?”
付念豪仰着头,毫不退缩地对上父亲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是!我认定她了!”
“好!好!好!”付豪连说三个“好”字,气得脸色发青,“那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出这个家!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豪哥!”
“爸!”
王一瑶和刚从房间出来的付念瑶同时惊呼。
付念豪眼圈瞬间红了,他死死咬着牙,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他深深地看了付豪一眼,那眼神里有失望,有愤怒,还有一丝决绝。
他没有再说话,转身快步上楼,胡乱收拾了一个背包,然后在母亲和姐姐担忧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再次冲出了家门。
“砰!”的摔门声,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付豪看着儿子决绝的背影,胸口一阵剧痛,他猛地扶住楼梯扶手,才没让自己倒下。
王一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付念瑶看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岁的父亲,和泪流满面的母亲,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个家,真的裂开了一道深深的鸿沟。
而站在鸿沟两侧的父子,都固执地不肯退让。
王一瑶站在鸿沟中央,左右为难,心痛如绞。
这场因前世恩怨而起的风暴,正在将这个曾经温暖的家,撕裂得支离破碎。
付念豪再次被父亲赶出家门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他和林星悦暂时栖身的小公寓。
林星悦看着他苍白憔悴、眼神空洞的样子,心疼得如同刀绞。
这几天,她亲眼见证了这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如何被家庭的反对折磨得形销骨立。
付念豪为了她,几乎众叛亲离,与那个他从小敬仰崇拜的父亲彻底决裂。
林星悦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无力感。
她不明白,为什么上一代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要像诅咒一样降临在他们身上?
她只是单纯地爱着付念豪,想和他在一起,这有什么错?
“念豪……”她轻轻抱住他,感觉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付念豪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哽咽:“不关你的事,是我爸他……太固执了。”
两人相拥着,汲取着彼此身上微弱的温暖,仿佛这样就能抵挡外界的寒风冷雨。
然而,绝望的气氛如同浓雾,弥漫在小小的公寓里,挥之不去。
深夜,林星悦看着身边,终于因疲惫而睡着的付念豪,他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紧皱着。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生,越来越清晰——她必须回家一趟,亲自问清楚!
她要亲耳从父亲那里听到真相!
如果……如果那些事情真的是误会,如果父亲愿意澄清,甚至道歉,是不是就能解开付豪叔叔的心结?
她和念豪是不是就还有一线希望?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有了力气。她轻轻起身,给付念豪留了张字条,说自己回家拿点东西,然后便趁着夜色,打车回到了那个她并不经常回去的、位于城郊的、装修得金碧辉煌如同酒店般的林家别墅。
已是凌晨,别墅却依旧灯火通明。
林国栋似乎刚结束一个海外视频会议,正坐在奢华的真皮沙发上,悠闲地品着红酒。
看到突然归家的女儿,林国栋有些诧异,随即露出惯常的、带着点疏离的笑容:“星悦?这么晚怎么回来了?零花钱又用完了?”
他习惯用物质来弥补陪伴的缺失。
林星悦没有像往常那样敷衍过去,她直接走到林国栋面前,眼神直视着他,开门见山:“爸,我问您一件事,您必须老实回答我。
林国栋被女儿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弄得一愣,放下酒杯:“什么事这么严肃?”
“您认识付豪吗?就是那个……以前很有名的付家。”
林星悦紧紧盯着父亲的眼睛。
林国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被他用愠怒掩盖:“你问这个干什么?谁跟你胡说什么了?”
“您别管谁说的!您就告诉我,您和那个已经没落的苏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您是不是……是不是参与过对付付家的事情?”
林星悦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多么希望父亲能否认,哪怕只是欺骗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