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刚散,苏菲菲直奔养心殿。御书房内暖炉燃着沉香,女皇正翻看着各州奏报,见三人进来,抬眸笑道:“刚处理完政务就往这儿跑,定是东宫有喜事了?”
苏菲菲上前躬身行礼,眼底藏不住笑意:“回母后,儿臣今日是来报喜的——宴之生产了,是个康健的小公子,父子平安。”
“好!好!”女皇搁下朱笔,脸上满是欣慰,“宴之生产时虽遇了些波折,好在结局圆满。如今东宫可是愈发热闹了。”她看向谢景渊,“景渊的孩儿一岁两个月,活泼得很;清辞的孩儿三个月,正是软糯的时候;慕容瑾的安公主同景渊的孩子一般大,粉雕玉琢的;如今再添个小公子,凑齐四个孩子,往后东宫可有的乐了。”
谢景渊含笑颔首:“母后说的是,如今四个孩子齐聚东宫,每日都热热闹闹的,倒是添了许多生气。”慕容瑾也道:“安公主近日总缠着乳母要找哥哥们玩,往后有了新弟弟,怕是更不闲着了。”
女皇笑着摆手:“热闹才好,皇家子嗣兴旺,是家国之福。”她话锋一转,语气柔和了些,“你父后近日总念叨着孩子们,说许久没见他们了。你回去告知诸位夫郎,待宴之身子好些,便带着四个孩子过来京宫,让你父后也乐呵乐呵。”
“儿臣记下了。”苏菲菲应道,心中暖意融融。
辞别女皇,又往父后宫中去。父后方在窗边临帖,见苏菲菲等人进来,立刻放下笔,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你来了?可是东宫有什么好消息?”
“父后,”苏菲菲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顾宴之生了,是个小公子,平安顺遂。”
父后眼中瞬间亮起光彩,惊喜道:“真的?太好了!宴之辛苦了,孩子也康健?”
“都康健呢,”谢景渊补充道,“小公子哭声洪亮,眉眼间竟有几分宴之的清雅。”
父后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好,好,添丁进口,是大喜事!如今东宫有四个孩子了,景渊的孩儿、清辞的孩儿、瑾儿的公主,再加上这个新出生的小公子,真是圆满。”他拉着苏菲菲的手,语气带着期盼,“等宴之身子恢复些,你们一定要带着孩子们过来,让我好好瞧瞧。我这儿冷清得很,有孩子们在,也热闹些。”
“父后放心,”苏菲菲笑道,“儿臣定会安排妥当,过几日便带孩子们来陪您。”
父后满心欢喜,又细细问了顾宴之的恢复情况,叮嘱苏菲菲务必好生照料,又让宫人备好许多婴儿衣物、补品,让他们带回东宫,给新出生的小公子和顾宴之补身子。
离开京宫时,夕阳正斜,金色的余晖洒在宫墙上,暖意融融。苏菲菲望着身边的侍女,道:“回去便告知诸位夫郎这个好消息,也让宴之安心,父后和母后都记挂着他和孩子呢。”
侍女应是,三人脚步轻快,心中都满是喜悦。东宫的四个孩子,是皇家的希望,而这份阖家团圆的温暖,也将在皇宫与东宫之间,缓缓流淌。
回到东宫,苏菲菲第一时间便去了静姝殿。顾宴之刚喝完汤药,正靠在软榻上休息,见她进来,眼中立刻泛起笑意:“殿下回来了?皇宫那边……”
“都替你报过喜了。”苏菲菲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温声道,“母皇听闻安辰平安降生,高兴得很,还说东宫如今四个孩子,愈发热闹了。”她顿了顿,语气愈发柔和,“父后更是欢喜,细细问了你的恢复情况,叮嘱我务必好生照料你,还让宫人备了许多婴儿衣物和补品,已经让人送过来了。”
顾宴之心中一暖,轻声道:“劳父后和母皇挂心了。”
“父后还说,等你身子好些,便让我们带着四个孩子去京宫陪他。”苏菲菲笑着补充,“他那儿冷清,就盼着孩子们去添些生气。”
顾宴之颔首:“理应如此。待我再休养几日,便能动身了。”
消息很快传遍东宫,众人都忙着筹备前往京宫的事宜。谢景渊亲自清点给父后和母皇的贡品,既有东宫自产的珍稀药材,也有孩子们把玩的精巧玩具;慕容瑾则细心为安公主挑选衣物,又叮嘱宫人备好孩子们路上所需的奶糕、湿巾,样样都考虑得周全;沈情辞也跟着帮忙,将自己亲手绣的平安符分发给每个孩子,愿他们出行顺遂;秦昭与陈景渊则负责安排随行的侍卫和车马,确保路途安全;季若白则守在顾宴之和安辰身边,每日帮着照料孩子,让顾宴之能安心休养。
三日后,顾宴之精神好了许多,已能下床缓步走动。苏菲菲见时机成熟,便下令启程前往皇宫。马车早已备好,宽敞舒适,车内铺着厚厚的软垫,乳母和宫人也都随行伺候。谢景渊抱着自己一岁两个月的儿子,慕容瑾抱着安公主,季若白小心翼翼地抱着安辰,沈情辞抱着三个月孩子在苏菲菲的搀扶下,慢慢登上马车。
一路平稳,不多时便抵达京宫。父后早已在宫门外等候,见马车停下,立刻快步上前。“父后。”苏菲菲率先下车行礼,众人也纷纷跟着见礼。
父后笑着摆手,目光早已落在孩子们身上,语气满是急切:“快让我瞧瞧孩子们。”
谢景渊将儿子递到父后怀中,小家伙不认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父后,还伸出小胖手去摸他,引得众人发笑。父后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跟景渊小时候一样俊朗。”
接着,慕容瑾将安公主抱了过来。安公主粉雕玉琢,怯生生地靠在父后怀里,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模样甚是可爱。父后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这就是安公主吧?真是个乖孩子。”
季若白抱着安辰上前,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小家伙,眼中满是慈爱:“这就是新出生的小公子?瞧着便康健得很。”他又看向顾宴之,“宴之,你辛苦了。”
顾宴之躬身道谢:“谢父后关心,儿臣不辛苦。”
最后,沈情辞也笑着道:“父后,臣的孩子如今三个月了,因路途颠簸,便让乳母在马车上照看着,待安顿好再带过来给您瞧瞧。”
“好,好。”父后满心欢喜,“快进屋,外面风大,别冻着孩子们。”
众人簇拥着父后进了宫殿,乳母很快将沈情辞的孩子抱了过来。父后一一看过四个孩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他让宫人备好点心和茶水,又让孩子们在殿内玩耍,自己则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嬉笑打闹,眼中满是欣慰。
苏菲菲坐在父后身边,看着眼前温馨的场景,轻声道:“父后若是喜欢,往后我们常带孩子们来陪您。”
父后笑着点头:“好啊,有孩子们在,我这儿也热闹多了。”他看向众人,“你们在东宫也不易,既要打理家事,又要辅佐殿下处理政务,往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
谢景渊等人齐声应道:“谢父后体恤。”
殿内暖意融融,孩子们的笑声、众人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和睦的画面。京宫的这一日,因着四个孩子的到来,变得格外热闹,而这份属于东宫与京宫的亲情,也在欢声笑语中,愈发浓厚。
暖意融融的京宫骤然被阴霾笼罩。正当父后陪着孩子们在殿内嬉笑,宫人端上刚沏好的碧螺春时,他指尖刚碰到茶盏,忽然脸色一白,猛地捂住心口,一口黑血喷溅在明黄锦缎上,触目惊心。
“父后!”苏菲菲瞳孔骤缩,瞬间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他。孩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噤声,安公主更是瘪着嘴哭了出来。
殿内顿时乱作一团。谢景渊立刻喝止慌乱的宫人:“封锁宫殿,任何人不得出入!快传太医!”慕容瑾抱着安辰,将其他孩子护在身后,脸色凝重如铁;季若白扶住摇摇欲坠的顾宴之,目光锐利地扫过殿内众人;沈情辞抱着孩子,指尖攥紧衣袖,秦昭与陈景渊则迅速守住殿门,警惕地盯着在场宫人。
太医赶来时,父后已陷入昏迷,脉象微弱如丝。银针探入穴位,拔出时针尖发黑,太医脸色大变,跪地叩首:“启禀太女殿下,君后……君后是中了剧毒!此毒名为‘牵机引’,发作迅猛,需立刻施针排毒,否则……”
“否则怎样?”苏菲菲声音冰冷,眼底翻涌着滔天怒火,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否则……最多撑不过三个时辰。”太医声音颤抖。
“废物!”苏菲菲怒喝一声,却又立刻沉声道,“全力施救!若父后有任何差池,朕唯你是问!”
此时,女皇闻讯赶来,踏入殿内看到满地狼藉与昏迷的父后,脸色瞬间沉如寒潭。“怎么回事?”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殿内众人皆不由自主地跪地叩首。
“回母后,父后饮了刚沏的碧螺春后便中毒昏迷,太医诊断是‘牵机引’。”苏菲菲强压怒火,沉声禀报,“儿臣已封锁宫殿,任何人不得出入,定要查出幕后黑手!”
“牵机引”三个字让女皇瞳孔骤缩,周身气压瞬间降至冰点。她缓步走到床榻边,看着父后苍白如纸的脸庞,眼底是极致的震怒与心疼。“敢在皇宫下毒,敢动朕的人,好大的胆子!”女皇猛地转身,声音掷地有声,“传朕旨意:即刻封锁京宫,所有出入宫门者一律严查;彻查今日接触过君后饮食、衣物的宫人、内侍,逐一审讯,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太女苏菲菲全权负责此案,凡阻挠调查者,先斩后奏!”
“儿臣领旨!”苏菲菲躬身领命,眼底杀意凛然。
后宫得知君后中毒的消息,顿时人心惶惶。各宫嫔妃闭门不出,却又暗自打探消息,宫人们更是战战兢兢,生怕被牵连其中。有宫人试图趁乱传递消息,刚出殿门便被秦昭带人拿下,押入天牢严刑审讯。
谢景渊留在殿内协助太医照料父后,仔细叮嘱宫人打理一切,确保后续饮食汤药万无一失;慕容瑾则带着侍卫搜查宫殿各处,寻找毒药痕迹;季若白与顾宴之、沈情辞安抚着受惊的孩子们,同时留意宫中动静,以防再出意外;陈景然则负责审讯今日侍奉父后的宫人,凭借细致入微的观察,从一名洒扫宫人的神色异常中察觉端倪。
苏菲菲坐在偏殿,看着下方跪满的宫人内侍,声音冰冷刺骨:“是谁给父后沏的茶?是谁端上来的?茶水从何处来?茶叶是谁采买的?一一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本宫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极致的威压与刑讯之下,一名负责沏茶的小内侍终于崩溃,哭喊着招供:“是……是李婕妤身边的掌事宫女,给了奴婢一包银子,让奴婢在君后的茶里加东西……奴婢一时糊涂,求太女殿下饶命!”
“李婕妤?”苏菲菲眼底寒光一闪,“带上来!”
不多时,李婕妤被押入殿内,她面色惨白,却仍强作镇定:“太女殿下,臣妾冤枉!臣妾从未指使宫人毒害君后,定是这内侍污蔑臣妾!”
“冤枉?”苏菲菲冷笑一声,掷出一枚玉佩,“这是从你宫中搜出的‘牵机引’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