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许余生册封宴落幕,夜色已深。东宫的景和院早已布良置妥当,红烛高燃,映得满室暖意,绣着鸾凤和鸣的锦被铺展在榻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处处透着新婚的旖旎与温馨。
陈景然身着大红寝衣,坐在榻边,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袖上的刺绣纹样,心中既有期待,又藏着几分紧张。他与苏菲菲相识多年,从最初的君臣相知,到后来的并肩政务,再到如今成为她的贵侍,这份心意藏了太久,此刻终于有机会全然倾诉。
不多时,苏菲菲褪去正装,身着一袭淡红寝衣走进院内。烛火映照下,她眉眼间少了往日的储君威严,多了几分温婉柔和。见陈景然坐在榻边,神色略显局促,苏菲菲笑着走上前,在他身旁坐下:“今日忙了一天,想必累了吧?”
陈景然抬眸看向她,目光灼灼,带着压抑多年的深情:“不累。能等到今日,能成为殿下的人,便是我此生最圆满的事。”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将藏在心底的话一一倾诉,“初见殿下时,您尚在研习政务,面对朝臣的质疑,却能从容应对、条理清晰,那时我便心生敬佩。后来随您处理边境事宜、谋划民生政务,见您既有守护家国的魄力,又有体恤众人的温情,这份敬佩,渐渐成了深藏心底的爱意。”
说到这里,陈景然的声音微微颤抖,他轻轻握住苏菲菲的手,指尖带着一丝温热的薄汗:“从前我不敢言说,只愿以朝臣之身,在您身边辅佐,看着您守护家国、撑起东宫。如今承蒙殿下不弃,将我纳入东宫,这份恩情与爱意,我此生都不会忘记。往后,我不仅是您的臣子,更是您的伴侣,会陪您处理政务、守护家人,无论风雨,都会与您并肩同行。”
苏菲菲看着他眼中的真挚与深情,心中满是动容。她反握住陈景然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人心安:“景然,我何尝不知你的心意。这些年,你在政务上为我分忧,在东宫危难时默默支撑,你的付出与深情,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纳你为贵侍,并非只因你的才干,更因我早已将你视作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红烛跳动,光影流转。陈景然望着苏菲菲温柔的眼眸,多年的隐忍与期待在此刻化为满心的暖意,他轻声道:“殿下,往后余生,我定不负您的信任,不负这份情意。”苏菲菲轻轻点头,靠在他的肩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与心跳。
苏菲菲望着陈景然泛红的耳尖,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顺着他的话轻声道:“是啊,我们认识太久了。从你初入东宫辅佐我处理第一份奏折,到后来一同熬夜谋划春耕、商议边境防务,那些日子里,你总在我身后,默默扛下许多,我早就习惯了你的陪伴,也早已把你放在了心上。”
红烛的火苗轻轻跳动,将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晕染得愈发亲昵。陈景然听着这番话,心中的紧张渐渐消散,只剩下满溢的暖意与悸动。他望着苏菲菲眼底的柔情,先前压抑多年的勇气在此刻彻底迸发,微微俯身,带着几分笨拙的虔诚,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很轻,带着他指尖未散的薄汗与满心的珍视,如同触碰易碎的珍宝。陈景然吻得小心翼翼,吻罢便有些慌乱地想退开,却被苏菲菲轻轻按住了后背。她微微抬眸,眼中带着笑意与纵容,主动凑近,回吻了他。
这一回应,如同给了陈景然最坚实的底气。他心中的局促彻底褪去,手臂轻轻环住苏菲菲的腰,将她更紧地拥在怀中,吻也渐渐变得深沉。烛火摇曳间,满室的熏香似乎愈发浓郁,缠绕着两人之间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陈景然的动作依旧带着几分谨慎,生怕惊扰了她,只是将脸颊贴在她的肩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温柔:“菲菲,从前我总怕自己的心意唐突了你,怕耽误你守护家国的重任,如今能这样抱着你,我总觉得像在做梦。”
苏菲菲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指尖带着温柔的力道:“这不是梦。往后,你不必再独自扛着心事,也不必只做我身后的臣子。政务上,我们仍是并肩的伙伴;生活里,你是我可以依靠的伴侣,是东宫的一份子,是要陪我走过岁岁年年的人。”
陈景然闻言,将她抱得更紧了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彼此相近的心跳:“嗯,岁岁年年,我都陪着你。你守护家国,我守护你,守护这东宫的每一个人,守护我们的家。”
红烛的光焰柔缓跳动,将景和院的每一处都染得暖意融融。陈景然怀中的力道带着几分克制的珍视,听着苏菲菲温软的话语,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熏香,先前藏在心底的不安——怕自己的心意不够分量,怕君臣之别隔了情意,怕这份相守只是一场幻梦——渐渐被熨帖得平整。
苏菲菲感受到他微微紧绷的脊背,指尖轻轻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滑,掠过他的肩头,用温柔的触碰传递着安心。“景然,放松些,”她的声音轻得像夜风吹过红梅,“从今日起,你我之间,不只是君臣,更是相守一生的人。”
陈景然眸色一深,低头望着她眼底映出的红烛光影,那里面满是对他的接纳与情意。他不再克制心中的悸动,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脚步缓慢却坚定地走向榻边。鸾凤和鸣的锦被衬着两人相贴的身影,褪去繁饰的瞬间,彼此的心跳声愈发清晰,交织着多年相知的默契与此刻情浓的悸动。
陈景然的动作始终带着几分谨慎,每一次触碰都轻柔得如同呵护珍宝,直到苏菲菲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他才渐渐放下所有顾虑。他低头吻去她眉尖的浅笑,将多年来“只敢远观、默默辅佐”的隐忍,都化作此刻深情的相拥;苏菲菲则用指尖轻轻描摹他的眉眼,回应着他的情意,用温柔的纵容,让他彻底卸下“臣子”的枷锁,只做她身边安心相守的伴侣。
夜渐深,红烛燃得愈发绵长,满室的旖旎与温情交织。周公之礼间,没有储君的威严,没有朝臣的拘谨,只有两颗心紧紧相依,彼此接纳,彼此成就。当一切归于平静,陈景然将苏菲菲紧紧拥在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落在颈间,掌心轻轻覆在她的后背,每一次起伏都让他心中的圆满更甚。
“殿下,”他的声音带着满足后的沙哑,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发尾,“从前总想着,能在您身边辅佐便已足够,如今才知,能这样陪着您,能真正属于您,才是此生最大的幸运。”
苏菲菲闭着眼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漾着浅浅的笑意,指尖在他胸口轻轻点了点:“你本就属于这里,属于东宫,属于我。往后岁岁年年,政务上我们并肩筹谋,生活里我们彼此依偎,看着孩子们长大,陪着众人安度岁月,这便是最好的日子。”
陈景然轻轻“嗯”了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相偎的身影上,红烛渐渐燃至末尾,却为他们的余生,点亮了满程的温情。他终于不再是独自站在她身后的臣子,而是能与她携手并肩,守护着家国与东宫,相守一生的伴侣。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景和院的窗棂便透进淡淡的晨光,落在相偎而眠的两人身上,温柔又静谧。陈景然先醒过来,看着怀中熟睡的苏菲菲,眉眼间满是化不开的柔情,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生怕惊扰了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顶,心中满是安稳——此刻的温暖与真切,让他彻底放下了所有顾虑,只觉此生圆满。
不多时,苏菲菲也缓缓苏醒,睁开眼便对上陈景然温柔的目光,嘴角不自觉地漾开笑意:“醒了?”陈景然点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嗯,怕吵醒你,便一直等着。”两人依偎着聊了片刻过往的趣事,门外便传来侍从轻细的敲门声,伴着沈情辞温和的声音:“殿下,陈公子,晨膳已经备好了,是否现在送进来?”
苏菲菲应了声“进来吧”,很快,沈情辞便端着食盘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捧着贺礼的秦昭。食盘里摆着温热的红枣小米粥、软糯的鸡蛋羹,还有几样清淡的小菜,都是沈情辞特意为两人准备的滋补晨膳。“殿下,陈公子,昨日辛苦了,这粥是特意熬的,补气血的,你们快趁热吃。”沈情辞将食盘放在榻边的小桌上,笑着说道。
秦昭则将手中的锦盒递过来,打趣道:“景然,这是我母亲特意让我送来的贺礼,说是将军府的一点心意,祝你往后在东宫顺心如意,与殿下琴瑟和鸣。”陈景然接过锦盒,连忙起身道谢:“多谢阿昭,也替我谢谢伯母。”
几人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阿瑶清脆的声音:“太女姐姐,陈姐夫,我来啦!”话音刚落,阿瑶便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手中还捧着一张剪好的“同心结”窗花,身后跟着笑盈盈的夕妃。“陈姐夫,这是我特意为你剪的同心结,祝你们永远在一起!”阿瑶将窗花递到陈景然面前,小脸上满是骄傲。
陈景然接过窗花,眼中满是感激:“多谢阿瑶,这窗花真好看,我这就贴在窗上。”苏菲菲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中满是暖意,笑着让侍从搬来桌椅,让众人围坐在一起。沈情辞为大家盛上粥,秦昭则说起昨日册封宴后,朝中大臣对陈景然的称赞,“昨日不少大臣都说,你既懂政务又品性端正,与殿下是天作之合呢。”
夕妃也笑着附和:“是啊,如今东宫愈发和睦了,有你们几位同心辅佐殿下,又有孩子们带来热闹,往后的日子定能越过越红火。”陈景然听着众人的话语,看着身边温柔的苏菲菲,心中满是归属感——从前他总觉得自己是东宫的“外人”,如今才真切感受到,这里早已是他的家,身边的人都是他的家人。
正闲谈间,谢景渊与慕容瑾也带着两个孩子赶来,小婴儿们躺在婴儿车里,时不时发出咿呀声,阿瑶立刻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逗着孩子们,引得众人阵阵发笑。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映着众人的笑脸,伴着粥香与欢声笑语,构成了一幅温馨和睦的画面。
陈景然端起粥碗,轻轻碰了碰苏菲菲的碗沿,眼中满是柔情:“殿下,往后有你们在,便是我最安稳的日子。”苏菲菲笑着点头,目光扫过满室的家人,轻声道:“是啊,有大家在一起,这东宫,才是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