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穿透膝盖的剧痛让慕容渊跪倒在地,锦盒脱手飞出时,苏菲菲已俯身稳稳接住。她指尖攥着冰凉的锦盒,目光扫过地上哀嚎的靖王,冷声道:“带走!”
刚追上来的禁军侍卫立刻上前,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声响,正要锁住慕容渊的脚踝,却见山谷两侧突然涌出数十名黑衣蒙面人,箭矢如密雨般射来。“保护太女殿下!”侍卫统领一声大喝,立刻率领众人结成盾阵,将苏菲菲护在中央。
黑衣人身手矫健,个个带着杀意,直奔慕容渊而来。为首一人手持长刀,劈开盾阵缺口,高声道:“王爷,属下救您来了!”慕容渊强忍剧痛,被黑衣人扶起,他看向苏菲菲,眼中满是怨毒:“苏菲菲,今日之辱,他日我必百倍奉还!”
苏菲菲怒喝一声,拔剑欲追,却被数名黑衣人缠住。这些人显然是死士,招招狠辣,只求拖延时间。她剑锋凌厉,接连斩杀数人,却见慕容渊已被扶上一匹快马,往山谷深处逃去。“休想走!”苏菲菲甩开缠斗的黑衣人,翻身上马,正要追击,却被侍卫统领拦住:“殿下,解药要紧!君后还在京宫等着,若追击延误了时辰,后果不堪设想!”
苏菲菲回头望了一眼慕容渊逃窜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锦盒,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父后的性命危在旦夕,确实不能因追击而耽误解药送达。她咬了咬牙,沉声道:“留下一半人继续追捕,务必查清慕容渊的落脚点!其余人随我即刻返回京宫!”
“遵命!”侍卫统领领命,立刻分派人手。留下的侍卫与黑衣人死战不休,山谷中刀光剑影,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苏菲菲不再犹豫,调转马头,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银甲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而另一侧,慕容渊被黑衣人护着,一路奔逃至山谷外的密林。他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却仍咬牙道:“立刻联系边境的旧部,备好粮草兵器……我定要让苏菲菲和那老虔婆付出代价!”黑衣人点头应是,扶着他换乘另一匹快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皇宫方向的马蹄声越来越急,苏菲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将解药送到父后手中。至于逃脱的慕容渊,她心中已然记下这笔账,待父后平安康复,便是清算旧账之时。
马蹄踏碎夜色,苏菲菲带着解药一路疾驰,银甲上的血迹与尘土混在一起,却顾不上擦拭分毫。京宫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她勒紧缰绳,翻身下马,几乎是踉跄着冲向太医院。
“解药来了!快!”她一脚踹开殿门,将锦盒重重拍在案上。太医们早已等候多时,见状立刻围上来,颤抖着打开锦盒,取出那枚乌黑色的解药丸。此时君后已气若游丝,嘴唇青紫,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绝。太医小心翼翼地将解药化开,用银匙舀起,一点点喂入君后口中。
苏菲菲站在床榻边,掌心沁满冷汗,目光死死盯着君后的脸庞。一秒、两秒、三秒……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就在众人以为无望时,君后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黑血从嘴角溢出,脸色竟缓缓褪去青灰,透出一丝微弱的血色。
“脉象!脉象平稳了!”太医惊喜地喊道,指尖搭在君后腕上,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解药起效了!君后性命无忧!”
苏菲菲悬着的心轰然落地,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被身旁的宫人连忙扶住。她望着床榻上缓缓睁开眼睛的父后,眼眶瞬间泛红:“父后,你醒了……”
君后眼神还有些涣散,轻声咳嗽着,声音嘶哑:“菲儿……辛苦你了……”
女皇闻讯赶来,见君后苏醒,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松懈,快步走到床榻边,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疼惜:“你可算醒了,吓死朕了。”
君后虚弱地笑了笑,目光扫过众人,轻声道:“让陛下和诸位担忧了。”
太医院立刻调整药方,改用温补药材为君后调理身体。东宫众人也纷纷赶来探望,见君后转危为安,都松了口气。顾宴之扶着殿柱,眼眶微红;沈情辞抱着孩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谢景渊、慕容瑾等人也纷纷上前问候,殿内的压抑气氛终于被暖意取代。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太久。追捕慕容渊的侍卫传回消息,黑衣人死士拼死阻拦,待他们突破防线时,慕容渊早已不知所踪,只在密林深处找到几滴血迹和一枚慕容氏的族徽。
“废物!”苏菲菲在御书房怒拍桌案,眼底杀意凛然,“传令下去,全国通缉慕容渊!封锁所有边境关卡,严查出入人员;彻查靖王府旧部,凡与慕容渊有牵连者,一律捉拿归案,严刑审讯!”
“儿臣遵命!”侍卫统领躬身领命,退了下去。
女皇坐在龙椅上,面色沉凝:“慕容渊逃脱,终究是个隐患。他勾结边境叛军,手中又有兵权,若不尽快除之,必成大患。”她看向苏菲菲,“你父后刚醒,需要静养,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朕给你调动全国禁军的权力,务必在他养精蓄锐之前,将其捉拿归案!”
“儿臣领旨!”苏菲菲躬身领命,心中已有了盘算。她知道,慕容渊重伤在身,必然需要医治,而能为他提供庇护的,无非是那些对皇室心怀不满的宗室勋贵,或是边境的叛军势力。
接下来的几日,苏菲菲一边派人照料君后,一边全力追查慕容渊的下落。谢景渊为她分析朝堂局势,筛选出可能与慕容渊勾结的官员;慕容瑾利用慕容氏宗室的人脉,打探消息;季若白、秦昭、陈景然则分头前往各州府,排查可疑踪迹。
东宫的孩子们似乎也察觉到宫中的紧张气氛,往日的嬉笑打闹少了些,瑞王会学着大人的模样,拉着安公主的手,安静地守在君后殿外;沈情辞的孩子刚满四个月,咿咿呀呀的哭声成了殿中唯一的轻松旋律。顾宴之身体渐愈,也帮着打理东宫事务,让苏菲菲能专心处理朝政与追捕事宜。
三日后,边境传来急报——慕容渊已投靠西疆叛军,叛军首领为他提供庇护,还派军医为他医治伤势。如今,慕容渊已与叛军合兵一处,扬言要兵临城下,逼宫夺权。
苏菲菲看着奏报,眼中寒光一闪。她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但这一次,她不再有任何软肋,父后平安,东宫安稳,她必将倾尽全力,扫清叛逆,守护这江山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