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木会议桌的光面映出阿道夫紧抿的唇线,他指尖捏着的红色封蜡文件边缘已被无意识地揉出褶皱。
“海德里希,你的人准备得怎么样了?”阿道夫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越过陆军总参谋长哈尔德,落在党卫队保安局(Sd)局长莱因哈德·海德里希身上。
这位被称为“金发野兽”的Nc高官身着黑色党卫队制服,领口的骷髅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上前一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的元首,‘希姆莱计划’第一阶段已全部就绪。”海德里希的声音平稳无波,仿佛在汇报一场普通的军事演习,“我们从集中营筛选了12名囚犯,他们的家人均被关押在达豪,足够确保忠诚。
经过三周的高强度训练,他们已能熟练使用波兰军队的制式武器,模仿波兰西部口音的德语,甚至能背诵波兰陆军的常用口令。”
他顿了顿,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泛黄的地图,平铺在会议桌上:“目标选定为奥得河沿岸的格莱维茨电台。这座电台功率50千瓦,覆盖范围可直达波兰西里西亚地区,是德国东部最重要的民用广播枢纽之一。它的安保由当地警察负责,仅有8名警员驻守,防御力量薄弱,便于我们‘攻占’并留下足够的‘波兰痕迹’。”
阿道夫俯身盯着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格莱维茨小镇,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很好。记住,这场‘偷袭’必须足够逼真——要让全世界都相信,是波兰人先对德国发动了进攻。我们需要尸体,需要弹孔,需要他们用波兰语辱骂德国,需要所有证据都指向华沙的那群蠢货!”
“明白,我的元首。”海德里希微微躬身,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我们会安排党卫队突击队伪装成波兰军队的‘边境巡逻队’,于8月31日晚21时发起进攻。行动结束后,所有参与的囚犯都会被当场击毙,他们的尸体将被伪装成战死的波兰士兵。此外,我们还会在电台附近放置波兰军队的帽徽、步枪弹壳、甚至是一份伪造的‘进攻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坐在角落的凯特尔上将眉头微蹙,作为国防军最高统帅部总长,他始终对这种“自导自演”的阴谋心存顾虑:“海德里希,格莱维茨电台是民用设施,附近有不少平民。如果行动中出现平民伤亡,会不会引起国际社会的怀疑?”
“凯特尔将军不必担心。”海德里希早有准备,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我们已提前通知当地Nc党部,以‘军事演习’为由,让电台周围300米内的平民在8月31日下午前全部撤离。至于剩下的‘痕迹’,我们会用波兰军队的手榴弹制造爆炸现场,弹孔会精准地留在电台的墙壁和门窗上,绝不会留下德国武器的印记。”
阿道夫抬手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语气变得愈发强硬:“时间不多了,9月1日,我们的军队必须越过德波边境。这场‘偷袭’就是我们的宣战书,是我们扞卫德意志领土的‘正义理由’!海德里希,我给你全权负责,要是出了任何差错,你知道后果。”
“是,我的元首!”海德里希再次躬身,目光坚定。当他转身走出会议室时,窗外的夜色已浓,东普鲁士的晚风带着凉意吹过他的脸颊,却丝毫没有驱散他心中的狂热。
他知道,这场发生在格莱维茨电台的“假旗行动”,将成为点燃欧洲战火的导火索,而他,将是这场阴谋中最关键的执行者。
与此同时,在格莱维茨以西20公里的一处废弃军营里,12名身着波兰陆军制服的囚犯正站在操场上,接受党卫队教官的最后检阅。他们的脸上布满疲惫,眼神中却充满了恐惧——他们知道,这场“训练”的终点,要么是家人的自由,要么是自己的死亡。
“听着,你们这群猪猡!”党卫队教官手持皮鞭,厉声呵斥着,“明天晚上,你们要做的就是像真正的波兰士兵一样,攻占格莱维茨电台,用波兰语辱骂德国,然后……等待死亡。记住,你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关系到你们家人的性命!如果谁敢耍花样,我会让你们的家人在达豪集中营里,死得比你们更痛苦!”
囚犯们沉默着低下头,没有人敢反抗,也没有人敢说话。其中一个名叫扬·科瓦奇的年轻人,紧紧攥着手中的波兰 mauser 98k 步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原本是波兰西里西亚地区的一名教师,因拒绝加入纳粹组织而被逮捕,家人被关押在达豪集中营。为了保护家人,他不得不接受这场荒唐的“任务”,却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Nc发动战争的牺牲品。
夜幕渐深,废弃军营的灯光渐渐熄灭,只有几盏探照灯在操场上扫过,留下一道道冰冷的光柱。扬·科瓦奇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教官的话,也不断浮现出家人的面容。他不知道这场行动结束后,自己是否还能活着见到家人,更不知道,这场由Nc精心策划的阴谋,将给整个欧洲带来怎样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