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9月1日凌晨4时,东普鲁士的荒原还沉浸在浓稠的黑暗中。刺骨的寒风卷着枯草碎屑,掠过边境线的铁丝网,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费多尔·冯·博克上将站在拉斯滕堡附近的高地指挥所向,手中的双筒望远镜死死锁定东方——那里,是他麾下北方集团军群即将踏破的波兰疆域。这位59岁的集团军群司令身着深灰色国防军制服,肩章上的四颗金星在微弱的星光下泛着冷光,眼角的皱纹里刻着一战时期西线战场的硝烟印记,眼神却锐利如鹰,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北方集团军群作为Nc德国入侵波兰的北翼尖刀,由博克亲自指挥,下辖屈希勒尔上将的第3集团军、克鲁格上将的第4集团军,以及霍特中将的第1装甲集群,总计51万兵力、800辆坦克、1600余门火炮,再加上凯塞林第1航空队配属的1000余架战机,构成了从东普鲁士向南突击的钢铁洪流。
其核心任务的是:突破波兰“莫德林”集团军和“波莫瑞”集团军的防线,占领但泽走廊,切断波兰北部与本土的联系,随后向华沙方向推进,与南方集团军群(伦德施泰特指挥)形成对华沙的钳形合围。
“上将阁下,第3集团军已进入攻击出发阵地,第1装甲集群的坦克群已在蒂尔西特附近集结完毕,距离波兰边境仅3公里。”参谋长汉斯·冯·维茨莱本少将快步走进指挥所向,手中的战报还带着前沿的寒气,“根据侦察,波军‘波莫瑞’集团军的博尔特诺夫斯基将军将主力部署在但泽走廊西侧,依托梅梅尔河构筑防线,但其兵力分散,反坦克武器匮乏。”
博克缓缓放下望远镜,指尖在地图上但泽走廊的位置轻轻点了点——那里是连接东普鲁士与德国本土的战略要地,也是北方集团军群的首要突破目标。“告诉霍特,6时整发起总攻,用装甲集群撕开波军的防线,不要给他们任何反应时间。”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屈希勒尔的第3集团军从东侧牵制波军‘莫德林’集团军,克鲁格的第4集团军从南侧迂回,切断‘波莫瑞’集团军的退路。记住,速度就是胜利,我要但泽走廊在24小时内插上帝国的旗帜。”
此时,边境线的德军阵地已是一片忙碌。士兵们检查着手中的步枪和机枪,装甲兵们擦拭着坦克的炮管,炮兵们则将炮弹推入炮膛,做好了开火的准备。霍特中将的第1装甲集群下辖第3和“肯普夫”装甲师,装备着德军最先进的三号坦克和四号坦克,这些钢铁巨兽排列成整齐的队列,炮口直指东方,履带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轰鸣,如同即将苏醒的巨兽。
6时整,随着博克一声令下,北方集团军群的炮火突然轰鸣起来。数千门火炮同时开火,炮弹如同暴雨般砸向波兰军队的防线,大地在钢铁的撞击下剧烈震颤,梅梅尔河沿岸的波军战壕瞬间被硝烟笼罩。几乎在同一时间,数百架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从东普鲁士的机场起飞,机翼下的炸弹舱门打开,朝着波军的机场、交通枢纽和指挥中心呼啸而去,刺耳的俯冲警报声划破黎明的宁静,成为了波兰北部沦陷的序曲。
“冲啊!”随着一声呐喊,霍特的第1装甲集群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炮火掩护下冲向波军的防线。第3装甲师的三号坦克碾过边境的铁丝网,履带将波军仓促构筑的战壕夷为平地,车载机枪疯狂扫射,将试图抵抗的波军士兵成片扫倒;“肯普夫”装甲师则沿着梅梅尔河沿岸推进,用75毫米火炮轰击波军的反坦克炮阵地,每一发炮弹都能掀起一片血肉与尘土。
波军“波莫瑞”集团军的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仓促间拿起步枪、架设反坦克炮,试图阻挡德军的进攻。他们的防线由泥土战壕、铁丝网和少量混凝土工事构成,在德军的装甲集群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
波军士兵缺乏反坦克武器,只能用步枪、手榴弹甚至燃烧瓶对抗德军的坦克,每一次抵抗都伴随着惨重的伤亡。在一处战壕里,波军班长索尼斯基带着10余名士兵坚守阵地,他们打光了所有的子弹,就用刺刀与德军展开白刃战,最终全部阵亡,战壕里积满了鲜血。
上午10时,第1装甲师突破了波军的第一道防线,抵达但泽走廊西侧的小镇苏瓦乌基。
博克站在指挥所向里,听着参谋人员汇报前线的战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告诉霍特,不要恋战,加快推进速度,尽快占领但泽市。”他对维茨莱本说道,“屈希勒尔的第3集团军进展如何?”
“第3集团军已经突破了波军‘莫德林’集团军的侧翼防线,正在向比亚韦斯托克方向推进,牵制了波军的大量兵力。”维茨莱本回答道,“克鲁格的第4集团军也已经渡过梅梅尔河,正在向‘波莫瑞’集团军的后方迂回,预计傍晚就能切断他们的退路。”
博克微微颔首,拿起地图,指着但泽市的位置说道:“很好,命令各部队加快推进速度,务必在今晚之前,完成对但泽走廊的占领,将‘波莫瑞’集团军包围在但泽以西的地区。”
此时,但泽市内已经陷入了恐慌。但泽自由市的居民们纷纷收拾行李,逃离家园,街道上一片混乱。波兰驻军指挥官约瑟夫·兹米格罗德斯基上校试图组织防御,将仅有的一个步兵团部署在但泽市的外围,但面对德军的装甲集群,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下午3时,第3装甲师的前锋部队抵达但泽市外围,发起了对但泽市的进攻。德军的坦克群沿着但泽市的街道推进,火炮轰击着波军的防御工事,斯图卡轰炸机则对市内的军事设施进行轰炸。
波军的士兵们顽强地抵抗着,但他们的兵力不足,装备落后,根本无法抵挡德军的进攻。下午5时,德军的士兵攻入了但泽市的市中心,兹米格罗德斯基上校见大势已去,只得下令投降。
当德军的旗帜插上但泽市政厅的屋顶时,博克收到了捷报。他站在指挥所向的地图前,看着代表德军的蓝色箭头已经占领了但泽走廊,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很好,”他说道,“命令各部队休整一夜,明天清晨向华沙方向推进,争取早日与南方集团军群汇合。”
此时,东普鲁士的夕阳已经西下,余晖洒在战场上,将一切都染成了血色。北方集团军群的士兵们在战场上清理着战利品,掩埋着尸体,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但他们不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一场又一场更大规模的战斗,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而博克也清楚,波兰的抵抗并没有结束,接下来的征程,将会更加艰难。
9月2日清晨,但泽走廊的硝烟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北方集团军群的士兵们已经休整完毕,补充了弹药和燃料,准备向华沙方向推进。博克的指挥中心前移至但泽市,他站在但泽市政厅的阳台上,望着南方的华沙方向,眼中露出了坚定的神色——那里,是他此次进攻的最终目标之一。
“上将阁下,各部队已休整完毕,随时可以向华沙方向推进。”维茨莱本走进阳台,向博克汇报,“第1装甲集群已在但泽市南部集结完毕,第3集团军正在比亚韦斯托克地区清剿波军残部,第4集团军则已经切断了‘波莫瑞’集团军的退路,正在对其进行合围。”
博克点了点头,拿起地图,指着纳雷夫河的位置说道:“纳雷夫河是波兰北部的重要防线,波军‘莫德林’集团军的主力部署在纳雷夫河东岸,试图阻挡我们的推进。命令第3集团军加快推进速度,牵制‘莫德林’集团军的主力;第1装甲集群和第4集团军集中兵力,从纳雷夫河中游的普乌图斯克地区突破,渡过纳雷夫河,向华沙方向推进。”
9月3日清晨,北方集团军群发起了对纳雷夫河防线的进攻。首先,斯图卡轰炸机群对纳雷夫河东岸的波军防御工事进行了饱和轰炸,炸弹如同冰雹般砸向波军的战壕和反坦克炮阵地,烟尘冲天而起,形成一道厚厚的幕墙。随后,第4集团军的炮兵部队开始猛烈射击,为装甲集群的进攻开辟道路。
霍特的第1装甲集群在炮火的掩护下,向纳雷夫河中游的普乌图斯克地区发起冲锋。装甲师的坦克群沿着纳雷夫河西岸推进,试图寻找波军防线的突破口。波军“莫德林”集团军的士兵们依托纳雷夫河的天然屏障,用反坦克炮、步枪和手榴弹顽强地抵抗着德军的进攻。他们在纳雷夫河的桥梁上设置了炸药,一旦德军的坦克靠近,就引爆炸药,炸毁桥梁,阻止德军的推进。
在普乌图斯克地区的一座桥梁上,波军的一个反坦克炮小组坚守阵地,瞄准德军的坦克群开火。当德军的坦克进入射程后,波军的反坦克炮立即开火,一辆德军三号坦克的正面被击中,炮塔被掀飞,乘员全部阵亡。
德军的坦克群见状,立即停止了前进,开始用火炮轰击波军的反坦克炮阵地。波军的士兵们则躲在战壕里,用步枪和手榴弹袭击德军的坦克,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德军的进攻屡屡受挫。
“报告上将阁下,第1装甲集群在普乌图斯克地区遭遇波军的顽强抵抗,无法突破纳雷夫河防线,请求增援!”前线的通讯兵急促地向博克汇报。
博克拿起望远镜,观察着普乌图斯克地区的战况,只见纳雷夫河东岸的波军防线防守严密,德军的坦克群在河西岸受阻,无法前进。他沉吟片刻,对维茨莱本说道:“命令第3集团军加大牵制力度,从纳雷夫河下游发起进攻,吸引‘莫德林’集团军的注意力;同时,让霍特抽调第3装甲师,从普乌图斯克地区的侧翼迂回,寻找波军防线的空隙,渡过纳雷夫河。”
很快,德军的部署调整完毕。第3集团军从纳雷夫河下游发起进攻,对波军“莫德林”集团军的侧翼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莫德林”集团军司令普谢德齐尔斯基将军不得不抽调部分兵力,前往下游增援,导致纳雷夫河中游的防御力量减弱。
霍特抓住这个机会,立即命令第3装甲师从普乌图斯克地区的侧翼迂回,沿着纳雷夫河的支流推进,寻找渡口。9月4日清晨,第3装甲师找到了一处波军防守薄弱的渡口,迅速渡过纳雷夫河,抵达东岸,对波军的防线发起了突袭。
波军的士兵们没有想到德军会从侧翼迂回,防线瞬间被突破。第3装甲师的坦克群沿着纳雷夫河东岸推进,切断了波军的退路,与河西岸的“肯普夫”装甲师形成了对波军的夹击。波军的士兵们陷入了混乱之中,纷纷向后撤退,纳雷夫河防线很快就被德军突破。
9月5日清晨,第1装甲集群和第4集团军全部渡过纳雷夫河,向华沙方向推进。波军“莫德林”集团军的防线彻底崩溃,普谢德齐尔斯基将军不得不下令部队撤退,向华沙方向靠拢,与华沙守军汇合。
此时,第4集团军已经完成了对波军“波莫瑞”集团军的合围。“波莫瑞”集团军司令博尔特诺夫斯基将军试图组织突围,但德军的包围圈如同铜墙铁壁,每次冲锋都付出了巨大的伤亡。
9月6日,“波莫瑞”集团军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被迫向德军投降。当3万余名波军士兵放下武器,排队走出包围圈时,他们衣衫褴褛、面带疲惫,眼中充满了绝望。
博克来到投降现场,看着那些投降的波军士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对身边的克鲁格大将说道:“他们是勇敢的士兵,只是选错了对手。让部队善待俘虏,尽快将他们送往后方的战俘营。同时,让第1装甲集群和第4集团军加快推进速度,向华沙方向前进,争取早日与南方集团军群汇合。”
9月6日傍晚,北方集团军群的主力部队沿着纳雷夫河-华沙公路推进,抵达了华沙以北的莫德林地区。波军“莫德林”集团军的残部在这里构筑了临时防线,试图阻挡德军的进攻。博克命令第1装甲集群发起进攻,突破波军的防线,向华沙市区逼近。
德军的坦克群朝着波军的防线发起冲锋,火炮轰击着波军的防御工事,斯图卡轰炸机则对波军的阵地进行轰炸。波军的士兵们顽强地抵抗着,但他们的兵力不足,装备落后,根本无法抵挡德军的进攻。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波军的防线被突破,残部向华沙市区撤退。
9月7日清晨,北方集团军群的前锋部队抵达了华沙市区的北部郊区,与南方集团军群的前锋部队遥相呼应,完成了对华沙的初步合围。博克站在华沙郊区的高地上,望着眼前的华沙城,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知道,北方集团军群已经完成了前期的作战任务,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配合南方集团军群,攻占华沙,彻底结束波兰战役。
但博克也清楚,华沙的防御非常严密,波兰军民一定会顽强抵抗,攻占华沙,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一场惨烈的华沙攻坚战,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