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安德烈下令道。他带着士兵们退到村庄外,随后向科瓦廖夫将军汇报了情况。
科瓦廖夫听完汇报后,眉头紧锁。他知道,波兰东部的波兰人大多是地主、资本家和知识分子,他们在萨纳齐政权的统治下,享受着特权,对苏联有着天然的敌视。如何处理好与波兰人的关系,成为了摆在西方面军面前的一个难题。
“命令部队不要与波兰民众发生冲突,在村庄外驻扎,同时让政工人员印制波兰语的宣传传单,向他们说明我们的政策。”科瓦廖夫沉思片刻后说道。
“告诉他们,我们的目标是驱逐德国人,建立一个由白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波兰人共同组成的、平等的苏维埃政权。我们不会剥夺他们的合法财产,只会打击那些欺压民众的地主和资本家。”
然而,宣传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许多波兰人依然对红军充满了敌意,他们偷偷破坏红军的补给线,烧毁红军的帐篷,甚至向德军传递红军的部署信息。在维尔纽斯城内,部分波兰士兵拒绝投降,与红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他们利用熟悉的地形,在街道两旁的建筑里架设机枪,向红军士兵疯狂扫射,给红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安德烈所在的班奉命参与进攻维尔纽斯城。当他们冲进一条小巷时,突然从一栋房屋的窗户里射出一串子弹,班里的一名士兵当场倒地牺牲。
安德烈愤怒地握紧了步枪,想要下令还击,但他看到窗户后面,一个波兰妇女抱着孩子,眼神里满是恐惧。他犹豫了——他知道,真正敌视红军的,是那些波兰贵族和军官,而普通的波兰民众,只是被裹挟其中。
“停止射击!”安德烈大喊道。他带着士兵们绕到房屋的后门,轻轻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条缝,那个波兰妇女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他们。
“我们不会伤害你和孩子。”安德烈轻声说道,从背包里掏出一块面包递给她,“我们只是想消灭那些负隅顽抗的波兰军官,不是来伤害无辜的。请你告诉我们,那些开枪的士兵在哪里?”
波兰妇女看着安德烈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怀里饥饿的孩子,终于放下了警惕。她指了指二楼的阁楼,小声说道:“他们在上面,有三个人,手里有步枪和手榴弹。”
安德烈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士兵做了个手势。士兵们悄悄爬上二楼,趁波兰士兵不注意,突然冲进阁楼,将他们制服。当安德烈走进阁楼时,看到三个波兰士兵都是年轻的小伙子,脸上还带着稚气。他们低着头,眼神里满是绝望。
“为什么要抵抗?”安德烈问道。
其中一个波兰士兵抬起头,声音沙哑地说:“我们是波兰军人,保卫祖国是我们的责任。就算波兰战败了,我们也不能向外国人投降。”
“我们不是外国人。”安德烈摇了摇头,“这里是西白俄罗斯,是白俄罗斯同胞的家园。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占领,而是为了解放。你们看看外面,白俄罗斯村民们都在欢迎我们,因为我们能给他们带来和平和尊严。你们为那些压迫民众的波兰贵族卖命,值得吗?”
波兰士兵沉默了。他们想起了平时在军队里,波兰军官对他们的欺压,想起了萨纳齐政权对民众的残酷统治,想起了德军到来后,波兰民众所遭受的苦难。
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坚守的“祖国”,早已不是民众心中的祖国,而是少数人的工具。
“我们投降。”那个波兰士兵终于说道,放下了手中的步枪。
安德烈看着他们,点了点头:“你们选择投降,是正确的。我们会按照政策,放你们回家,和家人团聚。但希望你们记住,真正的祖国,是为民众谋幸福的,而不是压迫民众的。”
在卢布林和维尔纽斯的战斗中,越来越多的波兰士兵选择放下武器投降。他们有的加入了红军,有的则回到了家乡,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未来。但仍有部分顽固的波兰贵族和军官,带领着残余的部队,躲进了森林里,开展游击战,不断骚扰红军的补给线,给红军的推进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铁木辛哥接到报告后,召开了军事会议。他看着地图上标注的游击区,眉头紧锁:“这些顽固分子不除,我们就无法稳定波兰东部的局势。命令各部队抽调部分兵力,组成清剿部队,对森林里的游击区进行清剿。但要注意,尽量避免伤害无辜的民众,对放下武器的,实行宽大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