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3日凌晨4时,纳尔维克港被一层稀薄的晨雾笼罩,海面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德军7艘驱逐舰正停靠在港内泊位休整,舰体上的弹痕还未完全修补,甲板上的船员们顶着彻夜未眠的疲惫,或搬运弹药补充舰舱,或检修受损的主炮与鱼雷发射管——4月10日英军突袭虽被击退,但德军舰队也付出了3艘驱逐舰重创的代价,此刻急需短暂的喘息来恢复战斗力。
港外西侧的峡湾入口,两道高约15米的花岗岩礁石矗立海面,礁石间的航道狭窄仅容两艘舰船并行,礁石内侧则是一片隐蔽的浅滩,恰好成为小型舰艇伏击的绝佳阵地。德军“Z-11”号和“Z-19”号驱逐舰正悄然潜伏于此,担任港口外围警戒。
凌晨4时50分,了望哨透过晨雾发现了英军舰队的庞大轮廓,舰长恩斯特·霍夫曼立即下令关闭主引擎,仅留辅助动力将舰体贴紧礁石阴影,试图借着地形掩护,对英军舰队发起鱼雷伏击。
“舰长,英军舰队规模远超预期,有战列舰、航母,还有至少12艘驱逐舰!我们的鱼雷能击穿战列舰的装甲吗?”参谋官脸色惨白,声音因紧张而发颤。霍夫曼死死盯着望远镜中那艘如同海上堡垒般的英军战列舰,指节攥得发白——他认出那是英军的“厌战”号,搭载着8门15英寸主炮,火力足以轻易摧毁德军的驱逐舰,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寄希望于伏击能拖延英军进攻,为港内舰队争取撤离时间。
“闭嘴!”霍夫曼厉声呵斥,“帝国海军没有不战而退的士兵!鱼雷兵装填G7a型鱼雷,瞄准英军战列舰舰艏吃水线;主炮手准备高爆弹,优先打击护航的驱逐舰!等英军舰队进入航道中段,立即开火!”
“Z-11”号和“Z-19”号迅速调整姿态,舰体完全隐蔽在礁石后方,仅露出鱼雷发射管的微弱轮廓。
晨雾的掩护下,英军舰队若不抵近观察,根本无法发现这两艘潜伏的驱逐舰。霍夫曼屏住呼吸,看着英军舰队缓缓逼近,心中暗忖:只要鱼雷命中“厌战”号的吃水线,哪怕不能击沉,也能让它失去战斗力,这场伏击就不算失败。
此时,英军复仇舰队在惠特沃思的指挥下,正以双列纵队缓缓驶入纳尔维克峡湾。“厌战”号战列舰位于编队核心,舰上的279型雷达不停旋转,电磁波扫过峡湾的每一寸海域;“暴怒”号航空母舰紧随其后,4架“剑鱼”式舰载机已升空,机翼下挂载着鱼雷和炸弹,负责侦查港内德军部署;12艘驱逐舰分成左右两翼,沿着峡湾两侧海岸线推进,了望哨瞪大双眼,警惕地搜寻着任何可疑目标。
“中将阁下,西侧礁石后方检测到金属反射信号,信号强度微弱,疑似德军驱逐舰隐蔽待机!”“厌战”号的雷达操作员突然报告,语气急促,“信号源距离我们约3海里,处于礁石后方死角,无法精准锁定舰船位置!”
惠特沃思立即拿起望远镜,朝着西侧礁石望去。晨雾中,礁石的轮廓如同沉默的巨兽,礁石后方的海面异常平静,唯有细微的浪花涌动——多年的海战经验告诉他,德军必然是想借助礁石掩护,发起鱼雷伏击。
若是强行抵近,一旦进入鱼雷射程,护航驱逐舰极有可能受损;若是绕开礁石,又会延误进攻时机,给港内德军舰队留下准备时间。
“既然他们想躲,那就把他们的掩体掀了!”惠特沃思眼神一冷,转身对炮术长下令,“‘厌战’号主炮瞄准西侧礁石中段,使用mK1型穿甲弹,全装药发射!目标不是礁石后的驱逐舰,是礁石本身!炸开缺口,暴露他们的位置,然后一炮解决!”
炮术长眼中闪过一丝震撼,随即躬身领命:“明白!主炮组,目标西侧礁石中段,方位角342度,仰角7度,穿甲弹全装药,装填完毕,准备开火!”
“厌战”号的8门15英寸主炮缓缓转向西侧,炮管微微抬起,炮口对准了礁石的核心位置。炮组成员们迅速忙碌起来,装填手将重达871公斤的mK1型穿甲弹推入炮膛,发射药包整齐排列,瞄准手通过光学瞄准器死死锁定礁石中点,确保炮弹能精准命中,撕开礁石的防御。
凌晨5时30分,惠特沃思抬起右手,沉声下令:“开火!”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峡湾的寂静,4门15英寸主炮同时发射,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如同四道金色的闪电,划破晨雾,精准地击中了西侧礁石的中段。
瞬间,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撕裂了礁石的岩层,表层的岩石如同纸片般碎裂,碎石飞溅至百米高空,随后如同暴雨般砸向海面,激起数米高的浪花。
更致命的是,穿甲弹的动能穿透了礁石的表层,在岩石内部轰然爆炸——整块礁石瞬间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缺口处的岩石碎屑纷飞,原本隐蔽的浅滩瞬间暴露在英军舰队的视野中。
“是德军驱逐舰!”了望哨大声呼喊,手指着礁石缺口后方。
此时,“Z-11”号和“Z-19”号的位置彻底暴露,舰体在缺口处无所遁形。霍夫曼脸色骤变,厉声下令:“立即发射鱼雷!主炮开火!快!”
但已经晚了。惠特沃思抓住礁石炸开的瞬间,再次下令:“主炮转向,锁定缺口处德军驱逐舰,穿甲弹半装药,开火!”
“厌战”号的4门主炮迅速调整角度,炮口对准了“Z-11”号驱逐舰。这一次,炮弹不再瞄准礁石,而是直接锁定了舰体中部。随着一声巨响,一枚15英寸穿甲弹带着雷霆之势,精准地击中了“Z-11”号的舰体装甲。
“轰隆——!”
穿甲弹瞬间穿透了“Z-17”号的装甲板,在舰舱内部轰然爆炸,引爆了舰内的弹药舱。剧烈的爆炸声将舰体中部炸成一个巨大的缺口,海水疯狂地涌入舰舱,舰体瞬间倾斜,浓烟裹挟着火光,瞬间吞噬了整艘驱逐舰。
仅仅一分钟后,“Z-11”号的舰体便开始下沉,舰上的船员大多在爆炸中阵亡,只有少数人侥幸跳海逃生,却被冰冷的海水迅速吞噬。
“Z-19”号的舰长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立即下令:“全速撤离!快!”
但“Z-19”号刚启动引擎,英军“哈沃克”号和“霍特斯珀”号驱逐舰便已逼近,主炮同时开火,密集的炮弹如同雨点般落在“Z-19”号的舰体上。
舰艏主炮位被炸毁,鱼雷发射管被击中,舰体瞬间失去了进攻能力。紧接着,“厌战”号的一门副炮再次开火,一枚炮弹击中了“Z-19”号的舰尾,螺旋桨被炸毁,整艘驱逐舰失去动力,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在海面上打转。
英军驱逐舰迅速逼近,主炮和机枪同时开火,对“Z-19”号展开最后的打击。舰体上的缺口越来越大,海水不断涌入,最终,“Z-19”号在海面上挣扎了片刻,便缓缓沉入冰冷的海中,舰上的船员无一生还。
惠特沃思站在“厌战”号的舰桥上,望着沉入海底的德军驱逐舰,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他拿起对讲机,声音洪亮地传遍整个舰队:“德军伏击部队已被歼灭!各舰全速前进,突入纳尔维克港,全歼港内所有德军驱逐舰!为李上校复仇,为牺牲的同胞复仇!”
“复仇!复仇!复仇!”
舰员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峡湾。英军舰队立即加速,朝着纳尔维克港内疾驰而去——“厌战”号的主炮再次轰鸣,炮弹朝着港内的德军驱逐舰飞去;“暴怒”号的舰载机俯冲而下,投下炸弹和鱼雷;12艘驱逐舰则如同利剑般,沿着峡湾两侧的航道推进,主炮和鱼雷同时开火,对港内的德军展开全方位的打击。
此时,纳尔维克港内的德军舰队还处于混乱之中。当“Z-11”号和“Z-19”号的求救信号中断时,港内的德军指挥官、海军上校京特·吕特晏斯才意识到英军主力舰队已经抵达,但为时已晚——英军舰队的炮火已经覆盖了整个港口,炮弹如同雨点般落在德军驱逐舰的舰体上,爆炸声此起彼伏,将港口变成了一片火海。
港内的7艘德军驱逐舰中,Z2号、Z17号、Z18号3艘驱逐舰因受损严重,此时还停靠在码头边,舰体无法启动,只能被动挨打;Z9号、Z12号、Z13号3艘驱逐舰虽然完好,但在英军的突然袭击下,根本来不及启动引擎,只能仓促开火反击。
“立即启动引擎,撤离港口!”吕特晏斯在“威廉·海德坎普”号的舰桥上大声下令,声音因紧张而嘶哑,“全舰开火,反击英军舰队,掩护受损舰船撤离!通知港内山地师,立即动用岸炮支援,阻止英军突入!”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厌战”号的15英寸主炮已经锁定了码头边的3艘受损驱逐舰,第一轮齐射击中了Z2号的弹药舱,剧烈的爆炸声瞬间将整艘驱逐舰吞噬——这艘德军军舰的舰体瞬间断裂成两截,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吕特晏斯和舰桥内的所有船员当场阵亡,舰上的弹药在爆炸中不断殉爆,碎片飞溅至数百米外,将码头炸得面目全非。
紧接着,“厌战”号的第二轮齐射击中了Z17的舰艏,舰艏瞬间被炸塌,主炮位被摧毁,炮手们全部牺牲。这艘驱逐舰失去了进攻能力,只能在码头边被动挨打,舰体上布满了弹孔,海水不断涌入,很快便开始倾斜,最终缓缓沉入海底。
Z18试图启动引擎撤离,却被英军“Eskimo”号驱逐舰的鱼雷击中舰尾,螺旋桨被炸毁,整艘驱逐舰失去动力,只能停在原地,成为英军炮火的活靶子。
“厌战”号的一枚炮弹击中了它的舰体中部,舰体瞬间被炸穿,龙骨断裂,很快便沉入海底,舰上的船员大多在爆炸中阵亡,只有少数人侥幸跳海逃生,却被英军的机枪扫射,葬身海底。
码头边的3艘受损驱逐舰很快便被英军摧毁,港内的德军舰队只剩下3艘完好的驱逐舰。Z9,Z12,Z13立即启动引擎,朝着港口出口疾驰而去,试图突破英军的封锁。但英军的12艘驱逐舰已经形成了严密的包围圈,将港口出口牢牢封锁,主炮和鱼雷同时开火,密集的炮弹如同雨点般落在德军驱逐舰的舰体上。
Z9率先发起冲击,主炮不停地向英军驱逐舰开火,击中了英军“哈沃克”号驱逐舰的舰艏,造成了轻微损伤。但很快,英军“霍斯蒂尔”号驱逐舰便展开反击,主炮击中了Z9的舰桥,舰长当场被炸身亡,舰桥内的指挥系统瞬间瘫痪,整艘驱逐舰失去了指挥,在海面上乱冲乱撞,最终被英军的鱼雷击中,舰体瞬间被炸成两截,沉入海底。
Z-12和Z-13联手发起冲击,试图从左侧突破英军的包围圈。但英军“厌战”号的主炮再次开火,一枚炮弹击中了Z-12的舰体中部,舰体瞬间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海水疯狂涌入,舰体瞬间倾斜,很快便沉入海底。Z-13则被英军的舰载机击中,炸弹在舰舱内部爆炸,舰体失去动力,最终被英军驱逐舰的主炮击沉。
上午7时30分,纳尔维克港内的枪声和炮声逐渐平息。德军的6艘驱逐舰全部被击沉,舰上的德军士兵伤亡殆尽,只有少数人侥幸跳海逃生,却被英军的驱逐舰俘虏。港口内的码头、仓库和防御工事,也被英军的炮火摧毁殆尽,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废墟,到处都是燃烧的舰船残骸和散落的武器装备。
惠特沃思站在“厌战”号的舰桥上,望着港内的景象,眼中满是欣慰。他拿起对讲机,声音洪亮地向全体舰员宣布:“将士们,我们胜利了!纳尔维克港内的德军舰队已被我们彻底歼灭!我们为沃伯顿·李上校和牺牲的士兵们复仇了!大英帝国的荣耀,在这一刻得以彰显!”
“万岁!万岁!万岁!”
舰员们的欢呼声再次响彻整个港口,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