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 “晚香斋” 的玻璃窗，在操作台上铺展开一片温暖的光斑。李萌萌正站在台前，手里握着擀面杖，专注地擀着刚包好油酥的面团。自从有了起酥分解视频，她的进步肉眼可见 —— 包油酥时再也不会漏酥，擀皮也能保持厚薄均匀，可让人头疼的是，叠面后的酥层效果始终不稳定。
这不，她刚将擀好的椭圆形面片卷成圆柱形面团，苏晚走过来拿起面团一看，眉头便轻轻皱了起来：“萌萌，你这次叠面的角度是不是偏了？你看，这边的酥层明显比另一边薄，烤出来肯定会影响口感。”
李萌萌凑过去一看，果然，面团横切面的酥层像被压歪的书页，一边紧密堆叠，一边松散稀疏。她放下擀面杖，有些沮丧地说：“晚晚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是照着视频里的步骤卷的，可每次卷出来的角度都不一样，有时候偏左，有时候偏右，酥层效果也时好时坏。”
苏晚拿起另一个刚做好的面团，对比着说：“这就是手工操作的难处啊。叠面时手腕的角度、用力的方向，哪怕只有一点点偏差，都会影响最终的酥层。我以前学的时候，也是练了无数次，才慢慢找到合适的角度，全靠手上的感觉。”
“可感觉太抽象了啊。” 李萌萌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我每次卷的时候都特别小心，可还是把握不好角度。要是能知道一个准确的角度标准就好了，这样我就能照着练，不用总靠猜。”
她的话正好被刚走进来的林默听到。林默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听到两人的对话，立刻走了过来：“萌萌说的有道理。其实咱们可以用慢动作软件，从之前拍的起酥视频里提取出准确的叠面角度，这样就能给萌萌一个明确的标准，不用再靠‘感觉’了。”
苏晚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赞同：“用软件提取角度？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手工做点心，讲究的是灵活应变，哪能像机器一样，非要卡在一个固定的角度上。要是太追求精确，反而会让操作变得死板，失去手工制作的灵气。”
这是苏晚第一次明确反对林默的提议。在她看来，传统点心的魅力就在于手工制作中的那份 “不完美”—— 每一个点心都带着制作者的温度和独特的手感，要是用冰冷的数字去限定每一个步骤，反而会让点心失去灵魂。
林默也理解苏晚的想法，但他更清楚，对于新手来说，模糊的 “感觉” 远不如精确的 “标准” 有用。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之前拍摄的起酥视频：“晚晚，我不是说要让手工操作变得像机器一样死板。咱们提取角度参数，是为了给萌萌一个参考标准，让她能更快找到正确的操作方式。等她熟练以后，自然可以根据自己的手感灵活调整。你看，之前咱们用 3d 建模设计花纹，不也是先有精确的参数，再根据实际情况调整吗？”
他一边说，一边将视频调到 “叠面” 环节，然后用鼠标指着屏幕：“你看萌萌现在的问题，就是因为没有一个明确的角度参考，所以每次操作都有偏差。咱们从你的标准操作里提取出准确的角度，让她先照着这个角度练，等她形成肌肉记忆了，再慢慢摸索自己的节奏，这样反而能少走很多弯路。”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屏幕上的视频。画面里，她正将椭圆形面片卷成圆柱形面团，手腕微微倾斜，动作流畅而自然。她不得不承认，林默的话有道理 —— 当年她学起酥的时候，也是因为父亲没有给出明确的标准，才走了很多弯路，要是那时候有这样的参考，她肯定能更快掌握技巧。
李萌萌也在一旁小声说：“晚晚姐，我觉得林哥说得对。要是有个准确的角度，我就能知道自己每次错在哪里，练习的时候也能更有方向。等我熟练了，再慢慢找到自己的感觉，肯定不会让点心失去灵气的。”
看着李萌萌期待的眼神，又想到她这段时间的努力，苏晚心里的坚持渐渐松动了。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那好吧，咱们就试试。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最后做出来的点心失去了手工的味道，咱们就得放弃这个方法。”
得到苏晚的同意，林默立刻兴奋地操作起来。他打开 premiere 软件，将起酥视频导入进去，然后把 “叠面” 环节的片段单独提取出来，调整到 120 帧 \/ 秒的慢动作模式。屏幕上的画面瞬间变得缓慢，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清晰可见 —— 苏晚的手指如何捏住面片的边缘，手腕如何倾斜，擀面杖如何推动面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看，现在用慢动作，就能很清楚地看到叠面时的角度了。” 林默指着屏幕，用软件自带的角度测量工具在画面上画出两条线，一条沿着面片的边缘，一条沿着苏晚手腕的方向，“premiere 的角度测量工具很精准，能精确到 1°。咱们现在就逐帧分析，找到你叠面时最标准的角度。”
苏晚和李萌萌凑在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林默一边逐帧播放视频，一边调整角度测量工具的线条，时不时停下来记录数据：“这一帧角度是 43°，下一帧是 46°，再下一帧是 45°…… 晚晚，你叠面的时候，角度基本稳定在 44° 到 46° 之间，平均下来就是 45° 左右。这个角度应该就是最标准的叠面角度。”
他将测量结果用文字标注在视频画面上，红色的 “45°” 字样格外醒目，旁边还配有一行小字：“叠面时手腕与面片边缘保持 45° 角，匀速卷起。” 然后他将这段标注好的慢动作视频导出，拷贝到平板电脑里，递给李萌萌：“萌萌，你以后练习叠面的时候，就照着这个 45° 角来，先慢慢找感觉，等熟练了再加快速度。”
李萌萌接过平板电脑，反复播放着那段慢动作视频，眼睛里满是兴奋：“太清楚了！晚晚姐，你看这个角度标注，以后我卷的时候就有准头了，再也不用瞎猜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萌萌每天都拿着平板电脑，对照着 45° 叠面角度的视频练习。一开始，她还需要时不时看一眼视频，调整手腕的角度，可练了两天后，她渐渐形成了肌肉记忆，不用看视频也能准确找到 45° 的叠面角度。
这天早上，李萌萌又一次完成了叠面操作。她将卷好的圆柱形面团递给苏晚，有些紧张地说：“晚晚姐，你看看这次怎么样？我是按照 45° 角卷的。”
苏晚接过面团，轻轻捏了捏，然后用刀将面团横切开。当看到横切面上整齐排列、厚薄均匀的酥层时，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 那些酥层像一片片整齐的书页，没有一丝偏差，比她之前做的还要标准。她忍不住赞叹：“太好了萌萌！你看这酥层，比之前整齐多了！看来这个 45° 的角度参数，还真管用。”
李萌萌听到夸奖，开心地笑了：“都是因为林哥提取的角度参数太准确了！我现在卷的时候，手腕自然而然就能找到 45° 的角度，一点都不费劲。而且我发现，按照这个角度卷出来的面团，烤的时候也不容易开裂，口感也更酥脆。”
林默这时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两人的对话，笑着走过来说：“我就说嘛，精确的参数能让学习效率大大提升。晚晚，现在你该相信，参数化教学不仅不会让手工点心失去灵气，还能让新手更快掌握技巧，做出更标准的点心。”
苏晚看着手里的面团，又看了看兴奋的李萌萌，心里不得不承认，林默的参数化教学确实有效果。以前她总觉得，手工制作靠的是经验和感觉，可现在她明白，经验和感觉也能转化为精确的参数，让传统技艺的传承变得更高效、更精准。她笑着说：“之前是我太固执了，没想到参数化教学能有这么好的效果。以后咱们要是遇到其他难以掌握的步骤，也可以用这种方法提取参数。”
看到苏晚认可了参数化教学，林默更有干劲了。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之前的起酥视频：“其实我在提取叠面角度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问题。你看，晚晚你擀皮的时候，擀面杖移动的速度很均匀，大概每秒移动 5 厘米左右，可萌萌刚开始擀皮的时候，速度忽快忽慢，有时候每秒移动 3 厘米，有时候又达到 7 厘米。我觉得擀皮速度也会影响起酥效果，要是能提取出准确的擀皮速度参数，萌萌的起酥技巧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苏晚凑过去看了看视频里的擀皮画面，果然，她擀皮的时候，擀面杖的移动速度始终保持在一个稳定的范围，而萌萌之前擀皮时，速度确实有明显的波动。她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擀皮速度太快，容易把面团擀破；太慢，又会让面团的温度升高，影响油酥的状态。要是能提取出准确的擀皮速度参数，确实能让起酥效果更稳定。”
李萌萌也兴奋地说：“太好了！要是再有擀皮速度的参数，我就能更快掌握起酥的全部技巧了。林哥，咱们什么时候提取擀皮速度的参数啊？”
林默笑着说：“等你把 45° 叠面角度完全掌握熟练了，咱们就开始提取擀皮速度的参数。一步一步来，稳扎稳打，肯定能把蟹壳黄的制作技巧全部吃透。”
夕阳渐渐落下，“晚香斋” 里的灯光慢慢亮起。李萌萌还在操作台前练习起酥，每一个动作都越来越熟练，叠面时手腕自然倾斜 45°，擀皮时速度也渐渐稳定下来。苏晚和林默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身影，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苏晚心里感慨万千。从一开始对 3d 建模的怀疑，到后来接受分解视频拍摄，再到现在认可参数化教学，她的思想在一次次的尝试中不断转变。她渐渐明白，传统技艺的传承，不是固守不变，而是要在保留核心精髓的基础上，不断尝试新的方法、新的思路。
而林默看着屏幕上那些精确的角度参数，心里也有了新的想法 —— 或许以后，他们可以把这些提取出来的参数整理成一份 “传统点心制作参数手册”，不仅能让 “晚香斋” 的技艺传承更高效，还能为其他传统点心铺提供参考，让更多的传统技艺通过数据化的方式传承下去。
夜色渐浓，“晚香斋” 里的面香渐渐散去，可关于传统技艺传承的新想法，却在苏晚和林默的心里悄然生根。他们知道，慢动作提取角度参数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数据化方法等着他们去探索，而 “晚香斋” 的传统点心，也将在这些新方法的助力下，焕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