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借用了你的气运，与你结下深厚的因果业力。既然他们生前靠你的运势顺风顺水，那么死后由你差遣，也是天理循环。】
原来如此，这就是因果业力吗？
【而且，只要你不愿放手，就算是幽冥大帝也无法插手这段因果。这是天道对窃运之人的惩戒。】
“等等，这说法似乎有些牵强。借运之说真的存在吗？就算有，一个人应该也能借用多人的运势吧？”
莫道行第一次觉得系统在信口开河。若真有如此强烈的反噬，那些修炼旁门左道的修士为何还能肆无忌惮？
【因为你与众不同。】
照这么说，普通人被借运就只能自认倒霉？莫道行觉得这种做法有违天和。更有些道士，竟叫人将痛苦转嫁给周遭之人。
修行本是个人之事，将业力分散给他人，简直是误入歧途。若今世修行不足，大可进入下一世轮回，甚至承受永世轮回之苦。
毕竟每次轮回都要抹去前世的认知，每一次都是全新的开始，在轮回中不断消磨，直至彻底湮灭。
【唉，此事暂且不提。因果循环，待你修行到一定境界自会明白。福祸无门，惟人自召。或许这一世你确实无辜，但谁又知道上一世是否罪业深重？
也许天道也觉得累世罪业对某一世不公，累积的负面能量过多，正在修正规则，推行“现世报”——今世因今世果，或许是个不错的出路。】
莫道行不知自己要修炼到何种境界，才能参透如此深奥的天道法则。人间的社会运转尚且难以理解，何况众生命运的轨迹？
他决定先看看任务平台有什么需求，很快注意到一个来自武打明星陈问庭的委托。
这位曾经的国民偶像曾传出病重垂危的消息，但后来每次亮相都愈发年轻，从枯木逢春到返老还童，堪称奇迹。
陈问庭给出的报酬异常丰厚——百斤黄金。如今特殊事务研究院已发现黄金对阴邪之物的压制作用，正在考虑为各重要基地的神像塑金身，以增强防护范围。
这任务为何无人接手？莫道行心生疑惑。或许是因为难度太高，正好被他捡漏？
百斤黄金确实让人心动，但知情人都望而却步。陈问庭的情况远比表面复杂——当年为续命，他求助过国内外众多修行者，通过非法途径更换身体器官，并用特殊手段镇压反噬。如今恐怖复苏，这些手段再也压制不住，各种问题接踵而至。
莫道行被蒙住双眼，带到陈问庭的住处。当然，这对他毫无影响，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从引路人口中了解到基本情况后，莫道行的感知力立刻分辨出对方话中真假——三分实，七分虚。
一到现场，他就看出端倪：此人的心脏、肝脏、肺腑、胃、肾脏、眼睛乃至全身血液都被更换过。每个人的生命磁场独一无二，如今混杂在一个人身上，能量纠缠紊乱。值得注意的是，他使用的肾脏和心脏竟出自同源——这难道是巧合？
莫道行联想到近期曝光的“人材交易”黑色产业链。有需求就有市场，这种先下单后配货的生命材料买卖，实在令人发指。
陈问庭家中供奉着众多神像，从佛像、神像到外域的魔神，可见其内心恐惧。但这些神像中栖息的并非正神，而是来自幽冥的恶鬼。
“陈公，人带到了。”业内人都如此尊称陈问庭。
显然，陈问庭对修行者缺乏尊重。在他眼中，修行人一辈子也赚不到他那么多钱。这个世界很多人以财富衡量成功，以前的莫道行也曾这么认为。
“莫大师，久仰。”70岁的陈问庭看起来像40岁，保养得极好。
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格外灵动——它们原本属于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
“陈公看起来很年轻，特别是这双眼睛，非常出色。”莫道行客套道。
陈问庭仔细打量着莫道行，绕着他走了一圈，捏了捏他的肩膀。肌肉结实，容貌即使放在娱乐圈也属出众，五官棱角分明，一身正气。
虽然178公分的身高稍逊，但身为最年轻的筑基修士，又有多个重要身份加持——
若是能夺取这具身体，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届时连秩序联盟都要听他号令。
“不错，真不错！”陈问庭难掩兴奋，“我们先用餐，其他事饭后详谈。”
餐厅里摆满了珍馐美味。席间，陈问庭的人不断打探莫道行的底细：家庭住址、成员、关系状况、感情经历……
问这么多做什么？你们暗中布置的一切，我都了然于胸。莫道行暗忖。陈问庭真是胆大包天，竟想夺舍修士！
是从那些恶鬼那里得到了什么邪法吗？幸好今天来的是他，换作其他修士恐怕真要中招。
饭后，对方的准备也已就绪。莫道行跟着走进内堂，只见供台上摆着三尊恶鬼神像。
不等对方发难，莫道行抢先出手击碎神像。霎时鬼雾弥漫，阴风怒号。
这些恶鬼并非来自幽冥，而是被人饲养的——陈问庭大概是从国外弄来的。
虽然凶戾，但修为仅炼气中期。相比地狱恶鬼，这些饲养的鬼物如同经验包，战斗力低下，只会撕咬恐吓，连地狱小鬼的迷惑能力都不如。
“哈哈哈！太完美了！我太喜欢了！”陈问庭面容扭曲地狂笑，极力压制着体内的混乱。
这具身体他志在必得，美好的未来正在召唤！
“启动阵法！”
然而阵法启动失败，布阵者遭反噬倒地。
“怎么可能！我为此准备了三年！”他根本不理解什么是世界末日，一心只想夺舍修士，苦心筹划至今。
“你们骗我！”他怒吼着，身体开始扭曲失控，“都给我安分点！”
是那些被替换的器官在反噬，原主的意识正在苏醒。恐怖复苏是个渐进过程，或许早就开始，只是今年才彻底爆发。
莫道行弹出一缕灰色火苗——这是业火，业力深重者无可遁形。火苗落在陈问庭身上，瞬间化作黑色火焰将其吞噬。燃烧的不是肉身，而是三魂七魄与生机。
“我没错！”在业火灼烧中回顾此生罪业，陈问庭仍不愿认错。
【宿主，要送他下地狱吗？】
嗯？下地狱？
【地狱中的业火会灼烧灵魂，不会让他立刻消亡，而是让他一次次认清自己的罪业。】
“送他下去吧。”
【好的。】
等等，系统为什么能送人下地狱？
【我本就超脱三界之外，若不是被你的意志捕获，此刻依然自在逍遥。】
很快，莫道行觉得自己的决定错了，仙神不在，地狱恶鬼当道，把陈问庭送下去，会不会养虎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