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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舜岭寻水

民国十八年六月十三的清晨,洪洞县西面的山岭——舜岭像头在大旱中渴极了的巨兽,趴在黄土高原上喘着粗气。范庆玄带着范庆林、范庆浩等人一马当前的踩着已经逐渐开始发烫的碎石子往上攀,手里的青铜剑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剑穗上的红绸被热风烤得发脆,每晃一下都带着干涩的声响。

“玄哥,要不先歇会儿吧!”范庆林扛着铁锹跟在后面,粗布短褂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显出纵横的汗碱,“唉,这山都干得冒烟了,哪还可能有水?”他话音刚落,脚边一块碎石突然滚落,在陡坡上撞出“哗啦啦”的声响,惊起几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山雀。

范庆玄没回头,只是举起手中的铜镜。镜面边缘的缠枝莲纹被摩挲得发亮,此刻正对着太阳,折射出一道银线,在对面的山梁上扫来扫去。“相传舜帝当年在此耕历山时,曾引妠沩河之水灌田,水量充足,这山底下定然有活水。”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水壶早在翻越第一道山梁时就空了,嘴唇裂得像干涸的河床。

跟在后面的二十多个村民也乏了。有个叫栓柱的后生一屁股坐在石头上,解下腰间的葫芦往嘴里倒,却只滴出几滴浑浊的水。“庆玄先生,咱都找了三天了,连个水洼子都没见着。”他抹了把脸,晒得黝黑的脸上淌下两行汗,“昨儿个二柱他爹在山坳里晕过去了,要不是带着救命的井水,怕是……”

范庆浩牵着两匹老马走过来,马背上驮着铁钎、麻绳和几个空木桶。他拍了拍范庆玄的肩膀,从怀里掏出块干硬的窝头:“先垫垫肚子。万安村的老羊倌说了,再往上走三里,有处‘舜王洞’,传说洞里有泉眼。”他把窝头掰了一半递过去,自己啃着另一半,饼渣掉在地上,瞬间就被滚烫的土地吸了进去。

一行人歇了片刻,继续往上攀。山路越来越陡,两旁的灌木枯死得像炭条,枝条上挂着些破烂的布条——那是前几日来寻水的村民留下的,如今人早没了踪影。范槐肃走在最前面,手里挥舞着砍刀劈砍挡路的枯枝,突然“哎哟”一声,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是块石碑!”他惊呼着蹲下身,用砍刀刨开周围的浮土。一块半埋在地里的青石碑渐渐显露出来,碑上刻着模糊的字迹,仔细辨认,竟是“妠沩河源”四个大字,旁边还有几行小字,写着“舜帝导此,滋养万民”。

范庆玄眼睛一亮,赶紧上前用青铜剑拨开碑上的尘土。碑底的石缝里,竟嵌着几丝湿漉漉的青苔!“水就在附近!”他声音发颤,举起铜镜对着石碑反复映照,镜面的光晕突然变得扭曲,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往西北方向的山坳里飘去。

众人跟着光晕来到山坳,只见中央立着块丈许高的黑石,形状像头卧牛,石身上布满蜂窝状的孔洞。范庆林抡起铁锹往石根下挖,刚刨了两下,突然“当”的一声,铁锹像是撞到了铁块,震得他虎口发麻。“邪门了!”他骂了句,换了个地方再挖,结果还是一样。

老羊倌拄着拐杖凑过来,眯着眼打量黑石:“这石头邪性得很!民国六年大旱时,就有人来这挖水,结果挖着挖着,铁锹突然断了,还从土里冒出股黑烟,把人呛得直咳嗽。”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后来就没人敢动了。”

范庆玄没说话,绕着黑石走了三圈。他发现黑石的孔洞里,竟有细小的水珠凝结!伸手摸去,水珠冰凉刺骨,与周围滚烫的空气格格不入。“就是这儿了。”他突然抽出青铜剑,剑尖直指黑石东侧的地面,“往下挖!”

范庆浩挥了挥手,几个年轻后生抡起铁锹猛挖。黄土被一锹锹甩出来,起初都是干硬的结块,挖了近两米深,突然“噗”的一声,铁锹头带出一块暗红色的泥土,凑近一闻,竟有股淡淡的腥气。

“这是啥?”栓柱捏起一块红泥,只见泥里嵌着些银白色的细沙,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话音刚落,坑底突然传来“滋滋”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众人吓得往后退,只见红泥中竟冒出数条蚯蚓般的东西,通体雪白,一接触空气就化作水汽消散了。

“这……是水脉!”范庆玄眼睛发亮,左手掐着神秘的手印,右手举起铜镜对准坑底,镜面瞬间映出一片流动的银光,“快用铁钎!顺着光的方向往下凿!”

范槐戎抱起铁钎,抡起大锤猛砸。“铛铛”的撞击声在山坳里回荡,每砸一下,坑底就震动一下,红泥中渗出的水珠越来越多。砸到第三十七下时,突然“咔嚓”一声脆响,铁钎竟从中间断了!断口处冒着白汽,像是被高温烧过。

紧接着,坑底猛地陷下去一块,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寒气顺着洞口往上冒,吹得人汗毛倒竖。范庆林探头去看,洞里黑漆漆的深不见底,隐约能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却又不像水流,更像无数人在底下磨牙。

“这……这敢挖吗?”有村民吓得腿肚子转筋,“别是挖着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范庆玄深吸一口气,从布包里取出香炉,在黑石前点燃三炷香。香烟刚升起,就被洞口冒出的寒气卷着,直直往洞里钻去。他双手结印,将青铜剑横在胸前,铜镜平托在手心,突然闭上眼睛,口中吟诵起晦涩的祷文,随之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把五色粮食砸在铜镜上,在太阳光下激起阵阵金光。

“酒给我!”范庆玄突然回头冲着范槐青说道,范槐青眼疾手快从怀中的包袱里掏出一小坛白酒递了过去,范庆玄顺手接过去拔了塞子就往嘴里灌。

等一小坛白酒差不多见底的时候,一道玄妙的声音从范庆玄嘴里悠悠的发了出来,起初声音低沉,像山风刮过石缝,渐渐地,他的嗓音变得空灵起来,像是有另一个声音从他喉咙里钻出来,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壬癸水藏,困于石精,持剑破煞,镜引泉生……”

随着祷文声,铜镜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青光,青铜剑也嗡嗡作响,剑身上的云雷纹仿佛活了过来,顺着剑身游走。范庆玄猛地睁开眼,眉心的位置竟亮起一点青芒,与铜镜的光芒交相辉映。

“凿!”他大喝一声,声音震得众人耳朵发麻。

一旁的范庆林咬了咬牙,夺过一把铁锹亲自下坑。他顺着铜镜指引的方向,用铁锹头猛凿洞口边缘的岩石。“铛!铛!铛!”每一下都像砸在人心上,突然,铁锹头一滑,竟整个没入岩石中!他刚要往外拔,一股水流突然顺着锹柄喷涌而出,溅了他满脸!

“水!是水!”范庆林抹了把脸,狂喜地大喊。只见那水流起初像手指粗细,清冽得能看见水底的沙石,随着他将铁锹往外一拔,水流瞬间变粗,“汩汩”地从洞口涌出,在坑底积起一汪碧水。

众人还没来得及欢呼,异变陡生!那黑石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石身上的孔洞里冒出阵阵白雾,雾气中竟隐约显出数个人形状的雾团,个个披头散发,尽管没有发出声音,却让大家心头一凝,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再看那些团雾都纷纷伸出枯瘦的手爪往坑底抓去。

“不好!是石精作祟!”范庆玄脸色一变,双手在胸前变换着奇异的法印,然后一指天空,天空中清晰出来一声霹雳声,震得山谷中的众人耳朵一麻。然后就见范庆玄右手提起青铜剑往黑石上猛的劈去。“当”的一声巨响,剑刃与黑石碰撞处迸出一阵火星,白雾中的人影惨叫着消散了大半。他又将铜镜对准洞口,镜面的青光如利剑般刺入水中,水底突然翻起一阵漩涡,将残余的白雾吸了进去。

黑石的晃动渐渐平息,坑底的泉水却越涌越旺,从手腕粗涨到胳膊粗,最后竟有腰那么粗,顺着山坳往下流淌,所过之处,枯黄的野草竟泛起点点绿意。

“成了!”老羊倌第一个反应过来,跪倒在泉眼边,掬起一捧水就往嘴里送,“甜的!比蜜还甜!”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欢呼着、跳跃着,有人抱着头痛哭,有人对着范庆玄磕头,山坳里一片欢腾。范庆玄收起铜镜和青铜剑,长长舒了口气,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刚才那石精,竟是百年干旱凝聚的戾气所化,若非圣母法器镇着,恐怕真要出大事。

为保险起见,范庆玄又从范槐青背后的包袱里取出三个陶瓷黑碗,朱砂笔在碗里如龙飞凤舞般画过,符箓成!一抬手,三个陶瓷黑碗跟长了眼睛一样的飞落在咕咕冒水的泉眼旁边,与一侧的黑石呈现对峙角度,紧接着就看泉眼里的水肉眼可见的平稳了下来,悠悠的开始稳定流淌,不再如之前那般时而暴烈,时而沉寂。

消息传回各村,百姓们像潮水般涌上山来。有扛着锄头修渠的,有提着篮子送干粮的,连临汾的乡绅都派人送来银两,要资助修渠。范庆浩指挥着众人规划渠道路线,范庆林带着后生们清理泉眼周围的碎石,范庆玄则每天都来泉边查看,身上依旧带着铜镜和铜剑,只为了保证水脉的稳固。

修渠的日子里也是怪事不断。有次渠沟挖到一半,突然冒出股黑气,把铁锹都腐蚀了,闻声而来的范庆玄左手结印,右手青铜剑一挑,再洒出一把五色粮食,黑气就逐渐消散了;还有次夜里,泉眼边传来时有时无宛若女人的哭声,村民们吓得不敢靠近,范庆玄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过来点起三炷香,念了段祷文,哭声就消失了,出水也再次稳定了。

半个月后,当第一股泉水流进万安村的田地里时,全村人都跑到渠边,看着干裂的土地贪婪地吮吸着甘泉,不少老人当场就哭了。有人杀了家里仅存的猪,有人抬出窖藏多年的老酒,非要请范家人去家里做客。

“范先生是九天圣母派来的活菩萨啊!”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凑在一起,用攒了半年的布料,绣了面“神通广大”的锦旗,敲锣打鼓送到范家祠堂。锦旗挂上祠堂的那天,来看热闹的百姓挤破了门槛,香炉里的香烧得像片火海,连空气中都飘着一股甜香。

而随之而来的就是络绎不绝前来求辞问卦、问凶要吉的村民,一个个,一队队,手持香烛,一脸虔诚,让范家宅院都快挤满了人,一时间范氏祠堂门口香火旺盛,圣母娘娘神龛前的油灯明光闪闪,范庆玄忙得不可开交。

又一天的忙碌结束后,范庆玄站在祠堂里,望着那面映着明晃晃油灯光的锦旗,又看了看供桌上的铜镜和青铜剑,回身望向远处那炭柱一样、在夕阳下显得更加黑沉神秘的大槐树树干,突然明白——所谓神迹,不过是先人留下的智慧,加上后人不屈的韧劲。舜帝导水的传说,圣母显灵的神话,终究要落在像范庆林这样挥汗如雨的农夫身上,落在像范庆浩这样奔波劳碌的商人身上,落在每一个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全力的人身上。

秋日的阳光透过祠堂的窗棂,照在九天圣母的神龛和两侧范氏先祖牌位上,泛着温暖的光晕。远处的舜岭上,新修的渠水像条银带,蜿蜒流淌在黄土高原上,滋养着干裂的土地,也滋养着范家人在乱世中生生不息的希望。而那眼泉眼,至今仍在舜岭的山坳里汩汩喷涌,当地百姓说,夜深人静时,还能听见泉底传来青铜剑轻鸣的声音,像是在守护着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也守护着范家绵延不绝的根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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