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执事堂出来,夕阳的余晖将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怀揣着刚刚获得的五点贡献值,周子墨、宋梓辰和吴亦辰的心情依旧激动,仿佛怀揣着烫手的珍宝。
“五点贡献值!”吴亦辰忍不住又念叨了一遍,黝黑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俺爹说,他们猎户攒一年的皮子,也换不来书院里最差的一本功法。咱们这跑一趟,虽然凶险,但值了!”
宋梓辰相对冷静些,但眼中也闪烁着光芒:“执事堂的账簿我瞥了一眼,外门弟子完成一个日常巡逻任务,好像也就十点或者十五点贡献。我们这次任务难度不低,五点确实算是赵执事照顾了。这贡献点,在书院里就是硬通货。”
周子墨点了点头,感受着怀中那枚记录着贡献值的简陋木牌传来的微沉触感。这不仅仅是五点数字,更是他们迈向修炼之路的第一步切实的收获,是用勇气和默契换来的资本。他开口道:“王师兄最后指点我们的话还记得吗?贡献点难得,消耗起来却快。我们必须好好规划,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三人一边讨论,一边朝着杂役弟子的居所走去。那是一片相对简陋的屋舍,比之外门弟子独立的院落相差甚远,但比起他们刚来时住的通铺,已是好了不少。这也是他们前段时间完成一些杂役任务后,用微薄的“工分”换来的稍好一点的待遇。
回到居所,关上门,三人围坐在木桌旁。窗外,虫鸣声渐渐响起,取代了白日的喧嚣。
“子墨,梓辰,你们说,这五点贡献点,我们先换什么好?”吴亦辰迫不及待地问,“俺想换一部炼体的功法!王师兄说俺力气大,但光靠蛮力不行。”
宋梓辰沉吟道:“炼体功法确实适合你。不过,书院有规定,杂役弟子只能兑换‘藏经阁’第一层的基础功法。我打听过,最便宜的人境下品炼体功法,大概需要二十贡献点。我们还差得远。”
“二十点?”吴亦辰的脸垮了一下,“那得做四次黑云涧那样的任务?”想起幽影狼的扑击,他下意识摸了摸胳膊。
周子墨摇了摇头,语气沉稳:“黑云涧的任务可遇不可求,而且风险太大。赵执事也说了,不会常派杂役去那种地方。我们更多的,还是要靠日常的杂役任务和……或许还有其他途径。”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藏经阁的功法我们暂时换不起。但贡献点不仅可以换功法,还能换丹药、兵器,甚至请教前辈指点。我认为,我们当务之急,是稳固当前人境初期的修为。我留意到丹房偶尔会放出一些品质稍次的‘凝气散’,虽然药效比正品的差些,但据说五点贡献点可以换一小瓶,或许够我们三人分用几次,辅助修炼,加快凝聚真气的速度。”
“丹药?”宋梓辰眼睛一亮,“这倒是实在。我们根基太浅,若有丹药辅助,或许能更快触摸到人境初期的瓶颈。而且,若能尽快提升一丝实力,以后接任务也能多一分保障。”
吴亦辰也反应过来:“对对对!先提升实力!实力强了,才能赚更多贡献点!子墨,还是你想得周到。”
三人意见达成一致,顿时觉得目标清晰了许多。那五点贡献值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的碎片,而是变成了可以切实提升修为的阶梯。
“除了贡献点,”周子墨压低声音,“我们在黑云涧的经历本身,就是最大的收获。面对危险时的反应,彼此的配合,还有王师兄说的那些注意事项,这些都不是贡献点能换来的。”
宋梓辰深以为然:“没错。特别是子墨你泼出的那把驱兽粉,还有梓辰你那一下干扰……我当时脑子都快空白了。”他看向吴亦辰,“还有亦辰,谢了,要不是你挡那一下……”
吴亦辰挠挠头,憨厚一笑:“嗨,说这干啥!咱们是兄弟!当时就想着不能让它伤了你和子墨。”
简单的话语,却透着经受过考验的情谊。经过黑云涧的并肩作战,三人之间的羁绊更深了一层。
夜色渐深,三人又商讨了片刻,决定明日一早就去丹房看看,能否换到那凝气散。之后,他们仍需完成每日分配的杂役工作——或许是清扫院落,或许是帮忙搬运物资,这些工作枯燥且几乎没有贡献点奖励,但却是他们在书院的立身之本,也能磨砺心性。
吹熄了油灯,三人各自在床铺上打坐,尝试运转书院传授的最基础的引气法诀。空气中稀薄的天地灵气缓缓向他们汇聚,过程缓慢而艰难。
周子墨感受着体内那缕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真气,心中却无比平静。他知道,这条路很长,很难,从微末中崛起,注定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但有了目标,有了并肩前行的兄弟,有了那用第一次试炼换来的五点希望,每一步都变得无比坚实。
今日的黑云涧试炼,让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世界的危险与残酷,也让他们品尝到了依靠自身力量获取回报的甘甜。微末杂役的刀锋,已在黑暗中初试锋芒,接下来,便是默默积蓄,等待下一次亮剑的时刻。
他们的修炼之路,才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