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听,突然大笑起来,浑浊的眸子却亮得惊人。
好!好!好!我行医六十载,总算是等到个通透的苗子!
“那前辈,我这是全部过关了是吗?”李慕婉轻声询问。
老人笑眯眯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微微点头。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关门弟子。”
李慕婉一听,恭敬地弯下腰身。
“婉儿,拜见师父。”
老人眼中满是笑意,看着对面的李慕婉就像在看一个大宝贝一样。
“嗯,快起来吧。”
随后他转身,朝屋内走去。
片刻后,老人再度现身,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
老人走到李慕婉跟前,将手中的木盒轻轻递至她的面前。
“这盒子里的东西,以后就交由你保管了。”
李慕婉见状,连忙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
她缓缓揭开木盒的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金针。
金针静卧在墨色绸缎之上,针身泛着冷冽的青金色。
最细的不过发丝三分,最粗的堪比牛毫,三十六根长短交错。
李慕婉轻轻拈起一根金针,只觉入手微凉,针身光滑如丝,却又不失韧性,这就是木槿花金针吗?
李慕婉心中涌起一阵喜悦,连忙抬头望向老者。
“多谢师父厚赐!”
老人摆了摆手,语重心长道:“这木槿花金针以后便交由你接任,望你莫要辜负它。”
李慕婉握着手中木盒,郑重点头。
“师父放心,婉儿定不会。”
紧接着,老人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之中,取出了一枚小巧玲珑的令牌。
这枚令牌通体呈现出一种古铜色,上面精心雕刻着三个小字“医道令”。
“这枚令牌你收好,此物可调动九省七十二家医馆的药材储备。”
说完,把令牌递到了李慕婉手中。
李慕婉见状,连忙后退一步。
“师父!这太贵重了,婉儿实在受之有愧!”
老人摆摆手,神情并不在意,“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是为师送给你一份小小的见面礼罢了。”
李慕婉听后,不再多说什么,“婉儿多谢师父厚爱!”
老人看着眼前的人,越看越觉得满意。
张助理站在一旁看着,李慕婉手上的令牌,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想到这里,张助理不禁又多看了几眼李慕婉手中的令牌。
他细细回想,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片段。
那是多年前,他跟随主子在一次中医界的盛会上,他曾亲眼见到过一枚几乎一模一样的令牌。
这令牌在中医界视为至宝,据说持有此令牌者,能在中医界享受极高的待遇与特权。
正当张助理心中惊异万分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
“婉儿。”
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李慕婉只觉心头一颤,迅速转身。
只见戮默身姿挺拔,正站在不远处。
李慕婉步伐轻快地小跑过去,仰起那白皙的脸,望着眼前之人,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言语之中满是惊喜。
“给你发信息,你一直没有回我,怕你出事,就让张助理把位置发给我。”
说话间,戮默伸手拂去她发间落叶,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时,眼底阴翳瞬间散去大半,眼中只有柔情。
李慕婉却不知戮默盯着手机未读消息,在集团顶楼将钢笔生生捏出裂痕。
一旁的张助理见此情形,也赶忙快步走了过来,并恭敬地喊了一声。
“主子。”
戮默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神色淡然。
主子这区别对待,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手机被调成了静音模式,所以才没能及时看到你的信息,让你担心了。”李慕婉略带歉意地解释道。
她这才想起考核前调至静音的手机,屏幕上果然躺着二十七个未接来电和信息。
“无妨,你人没事就好。”
戮默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少女身上。
张助理眼观鼻鼻观心,默默数着自己西服第二颗纽扣的纹路。
如果不是2小时的路程,主子仅花1小时到达这里,他还真的信了。
李慕婉忙拉着戮默到老人跟前,指尖在袖中悄悄勾住他掌心。
师父,这是戮默。戮默,这是我有幸拜认的师父。
杨老。
杨老的目光在戮默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淡淡地回应道:这声杨老,老朽可当不起。
“师父,你们认识。”
李慕婉满脸惊讶,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望向两人。
“不认识。”
“嗯。”
两个不同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却在空气中碰撞出一股微妙的氛围。
杨老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端坐太师椅中,指尖无意识拨弄着紫砂壶盖。
“徒儿,来,为师有话要与你单独谈谈。”
去吧。
戮默忽然松手,却在李慕婉转身时附耳低语。
我在这等你。
温热气息拂过耳垂,激得她耳尖泛红。
杨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待李慕婉走近,突然压低声音。
丫头,你可知他是谁?
李慕婉神色不变回答道:“知道。”
杨老猛地站起,声音提高了不少。
糊涂!你可知他手上沾着多少……
戮默瞬间周身气压陡然降低,眼底的戾气压都压不住。
张助理暗道不好,却见李慕婉已经打断杨老接下来的话语。
师父!他很好。
李慕婉执起茶壶为杨老续水。
“你这丫头......”
李慕婉抬眸直视老人家。
师父,婉儿虽不知前尘往事,但知他三番两次救过我,对我照顾有佳,容不得我受半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