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禹忽然觉得腿上又传来隐隐作痛,他喉结滚动,仰头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甘甜的酒液滑过喉间,却怎么也压不下舌尖泛起的苦涩。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派出去的那些人,都被戮默给解决掉了。不仅如此,公司的股票也在不停的下跌。
这一切,显然都是戮默对他的警告。
此刻,他望着对岸那相拥的身影,忽然低笑出声。
这个男人还真是算计得很,特地挑选在今天求婚,同一个地点。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陆泽禹转身,走向舱内。
经过陆悠然身旁时,轻声说道:“悠然,该放手时,总要放手的。”那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
江畔餐厅的露台,他望着怀中呼吸渐稳的李慕婉,指腹擦过她锁骨处,那里还残留着未褪的吻痕。
烟花余烬中,戮默抬头望向某个游轮方向。
李慕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捕捉到一抹反光。
怎么了?她揪紧他胸前的衬衫。
没什么,不过是些聒噪的飞蛾。说完直接将人抱起,朝电梯口走去。
“戮默,我自己可以走。”李慕婉揪着他的衣领,轻声说道。
监控都关了。
这时电梯门开合的瞬间,戮默单手稳稳地托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从容地按下楼层键。
金属面板上,清晰地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电梯缓缓上升,最终在顶楼停下。
戮默迈着沉稳的脚步,单手打开雕花木门,将人轻轻放在纯白色羊羔绒沙发。
李慕婉蜷起脚趾,忽然瞥见茶几上摆着未拆封的礼盒,缎带系成星月形状。
拆开看看。戮默嗓音微哑。
李慕婉拆开缎带时带落一张卡片,上面是他凌厉字迹:从初见那夜的你,便注定要成为我掌中星辰。
礼盒中是叠成方胜状的素绉纱,展开后竟是一件中式嫁衣。
李慕婉抬眼望向戮默,喉间泛起酸涩的甜:这嫁衣……?
她只是有一天在浏览网页时,偶然间看到了一款中式嫁衣,那精美的设计和浓郁的中国风立刻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在与他聊天时,不经意地提到了这款中式嫁衣,只是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它的样子。
她并没有想到,戮默会将这件事情记在心里。
戮默深情地凝视着她,缓缓说道:我托人寻到苏绣传人,用一个月时间制作的。
她正要开口,却被他横抱而起。
浴室里,戮默将李慕婉放入嵌满玫瑰花瓣的浴缸,水温恰好漫过她胸前。
她望着男人解开衬衫纽扣时绷紧的肌肉线条,忽然伸手拽住他皮带:今晚……换我伺候你?
戮默动作微顿,喉结滚动着俯身撑在缸沿,水珠顺着发梢滴在她肩头:婉儿,你确定?他嗓音沙哑。
这两天要了她太多次,他怕她身体承受不住他的疯狂索取,只是想陪她一起泡在浴缸里,缓解一下身上的疲惫。
李慕婉指尖划过他胸口,不如从这里开始。
说着,她咬住他的锁骨,贝齿轻磕,留下了一道暧昧的红痕。
戮默闷哼着退开半步,却任她扯落衬衫,温热掌心贴上他腰侧。
别后悔。他反手扣住李慕婉的脚踝,将她牢牢控制在自己怀中。
李慕婉轻笑:从不后悔。她指尖划过他脊椎骨节,引他颤栗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升温。
最终,戮默将人从浴缸中抱出,走向卧室。
深夜酒吧。
再开一瓶罗曼尼康帝。她将空酒瓶倒扣在桌面,调酒师刚要开口,忽然被身后伸来的手臂拦住。
她喝多了。
苏逸云将西装外套盖在陆悠然光裸的肩头,指节擦过她后颈时触到一片滚烫,账记在苏氏。
陆悠然眯起眼,看着这个总在家族宴会上出现的男人。他今天没打领带,衬衫领口敞着两粒扣子。
苏总什么时候开始管陆家的闲事了?她笑着攥住他袖口。
苏逸云蹲下身与她平视,忽然伸手拂去她发间的碎冰: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陆悠然突然甩开他的手。
苏逸云沉默片刻,直接打横抱起她走向电梯。
陆悠然挣扎着捶打他胸口,却在闻到他身上白芷香时突然安静下来,这味道和五年前抱着她去医院的人很像。
放我下来!她哑声威胁,指甲掐进他手臂肌肉。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苏逸云低头在她耳边说:在乱动,我就亲你了。
他胸膛震动发出闷笑,陆小姐确定还要动?
陆悠然浑身一僵,脸瞬间红了起来,“你流氓。”
苏逸云稳稳的抱住她,电梯数字跳到b2时,他对着蓝牙耳机说:准备解酒汤和胃药。
地下车库的声控灯次第亮起,陆悠然看着他侧脸在光影中明灭,为什么?她把脸埋进他外套,声音闷得像受伤的幼兽。
苏逸云打开车门将她放在副驾驶,指腹擦过她眼尾泛红的皮肤:因为十五年前,有个穿公主裙的小女孩在晚宴上哭着喊哥哥。
他俯身替她系安全带时,陆悠然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