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初秋。
李慕婉正在洞穴里整理草药，突然身体一僵，竟然……提前了。
夜晚，她躺在铺着厚厚雪熊皮毛的石床上，脸颊微红。
戮默立刻察觉到她的情况。
他立刻明白了。
几年的相伴，他已了解她的一切......
“难受……？”
李慕婉轻轻“嗯”了一声，带着鼻音，像撒娇的小兽。
她拽住他微凉的大手，想让他摸摸自己的鹿角
“鹿角……难受……”她的声音软糯，带着娇憨。
戮默的心尖一颤，指腹划过鹿角。
这仅仅是开始。
“婉儿。”他轻声地安抚。
随即，低头吻住她微张的唇。
戮默的呼吸沉重，他小心地靠近她。
......
这三天，他们几乎未曾离开石床，食物和清水都由戮默提前备好放在床边。
李慕婉偶尔在短暂的间隙清醒……
脸颊便又烧得通红。
当第四天清晨，李慕婉发情期终于结束，她乖乖躺在戮默怀里。
戮默小心地拥着她，喂她喝下温热的蜜水。
看着她的睡颜，他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喜欢她这样全然依赖他的模样。
窝在他怀里，任他宠溺。
不知过了多久，李慕婉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
她刚想悄悄挪动一下身体，头顶便传来戮默沙哑的嗓音。
“醒了？”
他的手臂环在她腰间，稍稍收紧。
“嗯！”
她便感觉到戮默低下头，微凉的唇瓣贴着她的耳边，低哑道。
“那……继续。”
“嗯………？”
李慕婉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他抱在怀里，对上那双金色的竖瞳。
“等等……戮默……
她下意识地用手抵住他，声音软糯。
戮默捉住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
他低头，用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
戮默看着她褐色眼眸，声音沙哑，“婉儿……我的期，还未结束。”
说完，不等她再次抗议，他便低头封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
*
时光荏苒，几十年弹指而过。
兽人的寿命远比普通人类漫长，尤其是像戮默这样强大的存在。
但鹿族的寿命，终究有其尽头。
李慕婉的银发渐渐增多，眼尾生出细密的皱纹，但她的眼神依旧温婉清澈。
而戮默，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在一个平静的秋日午后。
阳光照进他们居住了大半生的洞穴。
李慕婉靠在戮默怀里，气息微弱，却带着安详的笑容。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冷峻的脸庞，指尖留恋地划过他冰冷的鳞片。
“默……这一生，能遇见你，真好……”
戮默紧紧握着她的手，金色的竖瞳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里面翻涌着巨大的悲痛，但他强忍着，不让一丝悲伤传递给她。
“嗯……婉儿，我亦是！”
他低声应着，俯下身，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李慕婉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弧度。
戮默抱着她温软的身体，久久没有动弹。
洞穴内静得可怕。
他抱着她，坐了一天一夜。
按照李慕婉生前的愿望，戮默没有将她安葬在阴冷的蛇族墓地，而是将她带回了他们最初相遇的那片森林。
自那以后，戮默变得更加沉默，几乎不再以人形出现，大部分时间都盘踞在李慕婉的墓旁。
他的银发在岁月中渐渐变得雪白。
没人知道他活了多少岁月。
后来的蛇族只记得，有一位强大无比银发先祖，每天守护着山谷外那片开满山茶花的山坡。
传说，在每一个月圆之夜，都能看到一条巨大的银蛇盘踞在坡上，对着月光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嘶吼。
直到某一天，那条巨大的银蛇也悄然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