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婉这一觉，睡了将近一天一夜。
期间，戮默始终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他每隔一段时间，指尖轻轻抵在她的眉心，渡入一丝魂力，温养着她受损的魂魄。
午后，李慕婉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便看见戮默坐在床边，温柔地目光落在她脸上。
“醒了。”
“嗯。”
李慕婉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干涩。
“感觉如何？”戮默低沉地问道。
“还好，就是没什么力气。”
李慕婉如实回答，感受了一下灵魂的状况。
随即，戮默转身去倒了杯温水，递到她唇边。
李慕婉小口喝了几口。
她垂下眼睑，注意到自己身上换了一套干净柔软的睡衣。
她记得昏迷前，自己穿的还是那套衬衣。
那么……
是谁帮她换的衣服？还擦拭了身体？
这个认知让她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连耳根都开始发烫。
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戮默。
戮默正接过她喝完的水杯，放到一旁。
他的侧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李慕婉敏锐地捕捉到，在她目光投过去的瞬间，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放置水杯的动作也略显迟钝。
是他。
慕婉斋没有别人。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有些微妙。
李慕婉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微妙的气氛。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戮默回应道，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仔细审视着她的气色。
“魂魄受损，需静养。”
“嗯，我知道。”
李慕婉点点头，避开他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薄被边缘。
“那个……你吞噬鬼王的力量，没事吧？”她抬头看向他，语气带着关切。
他那样强行提升力量，对他必然也有负担。
“无碍，这股力量需时间炼化。”
这时……
“咕噜……”
李慕婉的脸唰一下全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昏迷时不觉得，一醒来，强烈的饥饿感便席卷而来。
戮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食物，稍等。”
他起身，李慕婉却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
“等等……我想先洗漱一下。”
“你魂魄初定，不宜劳顿。”
说完，他指尖对着李慕婉轻轻一点。
“净尘咒。”
戮默解释道：“效果等同沐浴净口。”
李慕婉内心平静，这个咒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不过这种法术用于日常，倒是方便得很。
但突然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很快，戮默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打断了她的思路。
上面是一碗白米粥，几碟清爽的小菜，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
“你……做的？”李慕婉有些惊讶。
她无法想象戮默下厨的样子。
戮默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买的。”
他袖中的手悄悄握紧，其实是他在厨房待了三个时辰，炸毁了五个炉灶后才勉强做出来的。
但看到李慕婉期待的眼神，他鬼使神差地补充道：我......看着他们做的。
李慕婉失笑，想想也是。她伸手想去拿勺子，却被戮默抢先一步。
他端起粥碗，用勺子舀起一勺，仔细地吹了吹，确认温度适宜后，才递到她唇边。
“我可以自己来。”
“吾喂你。”
看着他固执的眼神，李慕婉知道争辩无用。她只好微微张口，接受了他的投喂。
整个过程，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唇上。
李慕婉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后来渐渐放松下来。
吃完东西，她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戮默收拾了碗碟，又用热毛巾来给她擦手擦脸。
当他微凉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她的每一根手指时，李慕婉忽然想起昏迷时，那似梦似幻的感觉。
有人用同样轻柔的动作，为她擦拭身体……
她的脸颊又有些发热，忍不住抬眼看向戮默。
戮默若有所觉，抬起眼眸。
四目相对。
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终还是戮默先移开了视线，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耳根处泛起了红晕。
李慕婉突然伸手，轻轻抓住了他正在擦拭她手背的手。
戮默的动作顿住。
戮默。
李慕婉轻声唤道：谢谢你。
戮默缓缓转头，低声道：不必！为你，值得。
李慕婉的心跳突然加快。
她清澈的眼眸看着他，慢慢凑近，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戮默的身体微微一僵，眼神一暗。
他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李慕婉惊讶地睁大眼睛，但很快就被他带入了这个热烈的吻中。
......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才分开。
戮默退开一些，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唇瓣，声音沙哑。
婉儿.......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他之前用手机搜索过，道侣用现在的说法就是女朋友，爱人的意思。
李慕婉的脸颊滚烫，但她没有躲开他的视线。
而是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轻声说道：嗯，我愿意。
戮默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