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莉希雅的箭矢如撕裂夜幕的流星划过,与风之律者操控的风刃轰然碰撞,爆发出刺目到让人几乎无法直视的光芒,空气都被这股冲击撕裂出短暂的真空。
痕手持大剑,周身能量如岩浆般激荡,每一次挥砍都带起足以掀翻楼宇的狂暴气流,硬生生与风之律者的力量正面抗衡,剑风所过之处,空间都泛起扭曲的涟漪。凯文则如一道黑色闪电,在密集风刃间鬼魅般穿梭,每一次移动都精准牵制着风之律者的行动,双枪的准星始终锁定着它的破绽。
“撑住!”爱莉希雅的呐喊穿透战场轰鸣,弓弦连震,数支箭矢如天女散花般射出,密不透风地封锁了风之律者所有闪避空间。
痕的大剑裹挟着万钧之力狠狠劈下,风压逼得风之律者不得不调动更多力量防御。凯文抓住这转瞬即逝的间隙,瞬间闪至风之律者近前,双枪喷吐出密集火舌,裹挟着恐怖的压迫力直捣黄龙。
风之律者被三人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周身的风之领域剧烈波动,像是即将碎裂的玻璃。
它眼中怒火翻涌,猛地将力量催发到极致——狂风凝聚成无数把透明利刃,如海啸般朝着爱莉希雅、痕和凯文席卷而去,所过之处地面寸寸龟裂,空气被切割出刺耳的尖啸。
爱莉希雅迅速拉弓,箭矢在弦上凝聚成一道璀璨光墙,硬生生抵挡住狂风的冲击,她冲着通讯器嘶吼:“凯文,找机会速攻!痕,掩护我!所有作战人员,准备撤离!”
“交给我!”痕暴喝一声,大剑重重劈下,带起的狂暴气流如实质般逼得风之律者不得不分心防御。
爱莉希雅抓住这瞬间机会,弓弦连震,数支箭矢如同精准的手术刀,朝着风之律者力量运转的关键节点射去,试图将它的权能锁死。“就是现在!”凯文则趁机瞬间闪至风之律者侧面,双枪爆发出暴雨般的火力,死死咬住它的破绽猛攻。
“各小队注意!按计划撤离!”爱莉希雅一边牵制律者,一边对着通讯器下达指令,“我和痕、凯文断后,所有人立刻向撤离点汇合!”
风之律者被三人的配合打得狼狈不堪,周身风之领域摇摇欲坠。它发出一声愤怒到失真的咆哮,猛地将残余力量全部爆发——狂风形成一个吞噬一切的巨大风之旋涡,试图将三人彻底卷入其中,绞成粉碎。
爱莉希雅脸色骤变,“小心!”她全力拉弓,箭矢汇聚成一道贯穿天地的璀璨光矢,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射向风之旋涡的中心。
痕也将大剑挥舞得虎虎生风,一道道狂暴的能量斩如银河倾泻,疯狂切割着风之旋涡的边缘,嘶吼道:“别想困住我们!”凯文则在风刃中穿梭得更加迅捷,双枪子弹如密织的网,死死锁住风之律者,让它无法分心修复旋涡。
“林梦!我们带你走!”爱莉希雅趁着风之律者被牵制,猛地冲到林梦身边,将昏迷的她抱起,“撤!”
就在众人即将撤离战场的瞬间,通讯器里传来梅的指令:“导弹准备就绪!目标风之律者!发射!”
数枚携带崩坏能弹头的导弹划破天际,精准地轰向风之律者。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风之律者的风之领域彻底破碎,身形在火光中化为点点光斑,消散在空气里。
远离战场的临时医疗室,林梦躺在病床上窗口的光,映照在林梦那苍白的脸上。她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爱莉希雅带着血丝却满是欣喜的笑容。
当爱莉希雅看着林梦睁开眼时,积压的情绪瞬间决堤。她颤抖着伸出手,将林梦紧紧抱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你吓死我了……”她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滚烫的泪水砸在林梦颈窝,“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林梦虚弱地抬手,轻轻回抱住爱莉希雅,声音细若蚊蚋:“姐姐……我错了……”
窗外的光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爱莉希雅埋在她颈窝的头微微颤抖,良久才哑着嗓子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医疗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梅站在门口,指尖还停留在门把手上。她看着病床上相拥的两人,紧绷了许久的肩膀终于缓缓落下。
这些天,她一边调度前线作战,一边关注着林梦体内那股神秘紫色能量的波动,每一次数据异常都让她心脏悬到嗓子眼。直到刚才看到林梦睁开眼的消息,她才发现自己掌心早已被冷汗浸湿。
“梅博士。”爱莉希雅抬头时,眼眶还带着红痕,却对她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梅走进来,目光落在林梦苍白却有了生气的脸上,声音是难得的温和:“醒了就好……那股紫色能量很稳定,暂时没有崩坏能反噬的迹象。”她顿了顿,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关于“律者级崩坏能却能自主可控”的异常数据,又补充道,”
不过后续观察还得跟上,等会回到基地以后,必须先做全套全身检查。”梅的语气陡然严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白大褂口袋里的检查清单,“不仅要确认风刃造成的外伤愈合情况,更要监测你体内那股紫色能量的流动路径——它能压制崩坏能暴走,却也可能藏着未知风险,半点不能马虎。”
林梦望着梅严肃的侧脸,又看了看身边仍红着眼眶的爱莉希雅,虚弱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梅姐……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梅望着林梦苍白却坚定的眼神,又瞥到爱莉希雅泛红的眼眶,一向冷静的她心脏猛地一缩。她别过脸,想维持往日的镇定,可眼角却不受控制地溢出温热的泪滴。
“你这丫头……”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抬手揉了揉林梦的头发,指尖的温度带着后怕的颤抖,“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有我们在。”
爱莉希雅将林梦往怀里又搂了搂,抬头对梅露出一个带着泪痕的笑:“梅,谢谢你。”
梅吸了吸鼻子,转身快步走向医疗室门口,声音重新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掩不住那一丝劫后余生的轻颤:“我去安排回基地的运输艇,你们……好好待着。”
门关上的刹那,梅靠在外面石头上,紧绷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她抬手抹去脸颊的泪痕,眼前却又浮现出林梦浑身是血倒在战场的画面,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
“幸好……幸好你没事。”她对着空无一人的空地,低声呢喃着,冰冷的镜片后,是从未有过的后怕与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