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航一行告别禅华大师薛勇。
山风渐起,吹得竹林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更显得山寺清幽。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寺庙的红墙上,将飞檐的影子拉得很长。
……
三人回到海州的家里,进入书房,季远航将U盘插入电脑。
根据薛勇的讲述,二十五年前,卢永强已经升为执法局谢局长的秘书,而薛勇还在执法局的基层执行外勤任务。
有一天,一个神秘的男子,约见薛勇,说是有一条关于贩毒交易的重要线索,约他在一个僻静的小茶楼里见面。
茶楼里,一个很隐蔽的小包厢,灯光幽暗。
薛勇按照男子的约定,准时走进包厢。
男子早已在此等候,他戴着口罩、墨镜,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把这个U盘交给了他。
神秘男子说:“这个U盘里的内容,你如果能处理,就去处理,如果不能处理,就销毁它。”
薛勇问:“你为什么交给我,你可以直接交给执法局,或者交给督府。”
神秘男子回答:“不行,交给执法局或者督府,可能最后都不了了之,这两个地方,都有他们的实权人物,我只能冒险来找你,看你能不能找机会,避开他们,将U盘交给更有能力的人,来处理他们。”
薛勇:“他们是谁?”
神秘男子:“等你看过U盘之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之后,神秘男子起身匆匆离开茶楼。
……
季远航的电脑,出现一段视频:
酒店的豪华套房,暧昧的灯光,男人与女人急促的喘息声,一段马赛克之后,清晰的影像显现出来:
男人和女人起床,穿上睡衣,坐在床头开始聊天。
男人:“亲爱的,起来喝一杯。”
女人:“好啊!”
男人起床,走到套房的酒柜,拿出醒酒器,里面是早就醒好的红酒,他拿出两个杯子,倒好红酒,转身来到套房的休息区沙发上坐下,女人也起床,走到沙发边,接过男子递来的红酒杯。
男子英俊潇洒的面庞,女子妖娆妩媚的眼神。
季远航分明在这个男人和女人的身上,找到了卢永强和谢凤兰年轻时的影子。
没错,就是二十五年前的这两个人!
卢永强看了一眼手腕上,谢凤兰送给他的、价值百万的劳伦斯金表,说:“按照约定,还有半个小时,余家的人就该到了。”
谢凤兰嘲笑道:“宝贝,难怪你今天这么快就缴枪,在急着等人啊!”
卢永强回答道:“亲爱的,这不能怪我,我这是在帮老板办事。”
“我小叔安排你做事,还真会挑时间,真扫兴。”
“没事,办完事后,我再好好陪你!”
果然,半小时之后,酒店的门铃响起。
“谁?”卢永强问。
“请问,里面住的客人是老大吗?”外面的人说。
“不是,是老二!”
“中秋节到了,我来送余叔的贺礼!”
两人明显是在对暗号!
卢永强打开门,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人,提着两个黑色的旅行袋,走进房间。
“这是余叔送的一点心意。”
中年人提着两个旅行袋,放到房间的一张桌子上。
“感谢余叔了!请你转告一下,他提出的申请,已经批复通过,过几天,派人找我拿就是。”
“感谢、感谢!”
中年人和卢永强握了一下手,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就离开了宾馆的房间。
卢永强重新回到沙发上,刚坐下,谢凤兰一个跨腿,骑坐在卢永强的双腿上。
她搂住他的脖子:
“永强,我怀孕了!”
“什么?怀孕了?”卢永强惊讶地瞪着双眼。
谢凤兰点点头:“嗯!”
“是我的孩子?”
“不能确定!”
谢凤兰的眼睛,死死盯着卢永强,沉默许久,眼神突然变得忧郁起来。
“永强,今天之后,我们不能再来往了!”
“为什么?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嘛!”
谢凤兰摇头:“不好,我们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要回归我的生活了。”
卢永强眼眶泛红,心有不甘地说;“兰姐,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地下情人。什么名分,地位,我都不要。”
谢凤兰用手,轻轻扇着他的脸颊,说:“傻子,人的一辈子,不是这样过的,短时间玩玩可以,长久过下去,就是个笑话。”
她指着黑色旅行袋,说:“看见了吗,这么多钱,只要有权力,你也可以得到它。”
“今天,我再陪你疯狂一天。”
“从明天起,我们的关系,从此冰封。否则,说不定哪一天,我们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放心吧,以后,我会让你在执法局平步青云的!”
……
这个来送礼的中年人到底是谁?
这是二十五年前的视频,现在物是人非,此人现在应该六十岁左右。
季远航从视频里,截下中年人的图像,并将他的图像发给程源,希望他能够在海州的人脸数据库里,比对出与他相貌近似的人。
“老板,他们口中的余叔,会不会就是海州余家当时的家主?”齐欣怡分析道:“余家的产业,特别是星灿集团,有很多业务,都属于违规的灰色产业。它肯定要得到执法局的庇护。”
“完全有这个可能,让程源把这个中年人的相貌,与在余氏集团里工作的人,进行人脸匹配。”
“远航,卢永强如今冒着风险,与谢凤兰幽会,又为她的儿子花费300万摆平纠纷,不会只是念旧情吧,这个许秋芸,说不定就是卢永强的亲生女儿。”苏芷韵笑道:“当年,谢凤兰乱情,许秋芸是谁的,她不敢肯定,如今dNA技术发达,她肯定通过亲子鉴定,查清了许秋芸的真实身份。”
季远航叹道:“看来,当年的孽缘,如今开花结果了。可惜啊,许秋芸这个傻女人,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和杨宇搞什么家族联姻、假订婚之类的闹剧,结果呢,自己并没有许家血统,真是一个心酸的笑话。”
苏芷韵注意到季远航的表情郁闷,便问道:“远航,你是在心疼她吗?”
季远航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自己都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她一方面享受我对她的体贴照顾,一方面又享受杨宇给她编织的浪漫情怀,她游离在两个男人之间,这样的女人,不值得我去心疼!”
苏芷韵在季远航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不错,你现在人间清醒!”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以前很糊涂似的。”
“你糊不糊涂,旁观者清!”
难道我以前真得很糊涂吗?季远航努力回忆过去的种种。
苏芷韵突然没头没脑地补了一句;
“你别说,谢凤兰年轻的时候,还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