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茹师姐那五块灵石，像一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肥肉，瞬间激活了项目组全体成员的肾上腺素。王哥捧着灵石，差点老泪纵横：“苍天有眼！我老王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靠嘴皮子……呃，是靠林老弟的英明指导赚到内门师姐的灵石！这够我吹三年！”
张哥则是对着那灵石反复观察，喃喃道：“这内门师姐的灵石，是不是比外门的圆一点？亮一点？”
林凡哭笑不得：“张队长，灵石不分内外门，都一样。关键是，这证明我们的‘知识付费’升级版——‘实战咨询服务’，有市场！而且是高端市场！”
李师弟则已经进入狂热工作状态，在本子上奋笔疾书：“案例编号001：客户苏茹，痛点：剑招衔接不畅。诊断：重心与步法协同失调。解决方案：微调重心+灵鹤步敛翅式。效果：待观察。收费：5灵石。结论：高阶术法瓶颈突破咨询，潜在利润巨大，需建立标准化诊断流程……”
然而，没等林凡他们消化完这第一桶“高端金”，流言就像脱缰的哈士奇，在青云宗外门乃至部分内门区域撒欢狂奔起来。
版本一（靠谱型）：“听说了吗？后山那几个专门卖小册子的外门弟子，好像真有点门道！流云峰的苏茹师姐都去找他们指点剑法了！花了五块灵石呢！”
版本二（魔幻型）：“惊天秘闻！外门隐藏着一位剑道宗师！表面是炼气二层，实则是元婴老怪游戏风尘！苏茹师姐得其指点，剑法大进，已在洞府闭关冲击筑基！”
版本三（离谱型）：“最新消息！后山松林有异宝出世！得之可顿悟剑道真谛！苏茹师姐已得手，现在那几个外门弟子是异宝的守护者，正在寻找有缘人，价格面议！”
林凡听到王哥气喘吁吁汇报来的各种流言版本时，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元婴老怪？异宝出世？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林凡扶额，“修仙界的人想象力都这么丰富的吗？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王哥却一脸兴奋：“管他呢！林老弟，这下咱们出名了！现在好多人都跑来打听，连以前正眼都不瞧我们的那几个外门管事，见了我都笑眯眯的！”
张哥挥舞着他的盾牌：“来找茬的也不少！好几个家伙跑来，说什么要试试咱们的成色，都被我挡回去了！哼，想占便宜，先问过我的盾！”
李师弟忧心忡忡：“林师兄，树大招风啊。现在关注我们的人太多了，万一有人深究起来……”
林凡点点头，李师弟的担心不无道理。这流言的传播速度，堪比5G网络，而且严重失真。这既带来了知名度，也带来了巨大的风险。
果然，没过两天，“试成色”的人就上门了。
来者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外门弟子，叫赵虎，炼气四层修为，在外门也算个小霸王，以力气大、脾气暴着称。他带着两个小弟，堵住了刚从坊市回来的林凡和李师弟。
“喂！你就是那个叫林凡的小子？”赵虎抱着膀子，斜眼看着林凡，语气倨傲，“听说你挺能忽悠啊？连内门的师姐都骗得团团转？”
林凡心里一沉，来者不善。他脸上堆起职业假笑：“这位师兄，有何指教？”
“指教？哼！”赵虎唾沫星子横飞，“老子最近修炼‘磐石功’，卡在瓶颈上了！听说你能指点？来，给老子指点指点！指点好了，有赏！指点不好，哼，老子就指点指点你，什么叫宗门规矩！”
这就是明摆着找茬了。磐石功是外门有名的炼体功法，主打防御，修炼过程痛苦无比，瓶颈也多是硬碰硬的积累问题，根本不是林凡这种靠分析取巧的路子能解决的。
李师弟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往林凡身后缩了缩。
林凡大脑飞速运转，硬刚肯定不行，修为差太多。服软？对方只会得寸进尺。必须想个办法化解。
他忽然灵机一动，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赵师兄的‘磐石功’威名赫赫，师弟我早有耳闻。只是……师兄这瓶颈，恐怕非同一般啊。”
赵虎一愣：“你都没看，怎么知道非同一般？”
林凡故作高深地摇摇头：“非也非也。师兄请看，您气息浑厚，下盘稳健，显然根基扎实。但眉宇间隐有燥火，步伐落地时重了三厘，这分明是功力精进过快，导致气血搬运略有失衡，郁结于胸腹之间。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师兄现在怕是陷入了‘过于求重’的误区啊。”
这番话半真半假，是林凡观察赵虎神态步伐，结合磐石功可能出现的常见问题，临时编出来的。重在听起来专业，而且似乎有点道理。
赵虎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他最近确实感觉胸口有些发闷，修炼时不得劲，难道真被这小子说中了？他语气不自觉软了三分：“那……那你说该怎么办？”
林凡心中暗笑，上钩了。他继续忽悠：“当务之急，并非强行冲击瓶颈，而是需‘疏导’而非‘堵塞’。师弟建议，师兄可尝试在修炼之余，辅以‘灵猿舒臂拳’或‘流云拂柳手’这类轻灵柔和的功法，活动筋骨，疏导气血。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阴阳相济，方为大道啊！”
赵虎听得云里雾里，但“阴阳相济”、“大道”这些高大上的词让他觉得很有道理。他挠了挠头：“灵猿舒臂拳？流云拂柳手？听起来像是娘们练的……”
林凡正色道：“师兄此言差矣！功法无高下，适用即为高！内门不少炼体有成的师兄，也都兼修此类功法以作调剂。师兄若不信，可去打听一下。”
赵虎将信将疑，但看林凡说得一本正经，又扯出了内门师兄做例子，一时也不好发作。他哼了一声：“算你小子有点歪理！老子先去试试，要是没用，再来找你算账！”说完，带着小弟悻悻离去。
看着赵虎的背影，林凡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好险！全靠急智和前世学来的“废话文学”混了过去。
李师弟崇拜地看着林凡：“林师兄，你太厉害了！连赵虎这种浑人都能忽悠住！”
林凡擦擦汗：“这不是忽悠，这是……战略性沟通。赶紧回去，得制定个应对方案，以后这种来找茬的恐怕不会少。”
果然，接下来几天，各色人等怀着不同目的找来。有真心求教的，有半信半疑试探的，也有像赵虎这样纯粹找茬的。项目组四人疲于应付，林凡更是绞尽脑汁，将“看人下菜碟”、“故弄玄虚”、“转移话题”等话术技巧发挥到极致，勉强维持着局面。
王哥感叹：“林老弟，我现在觉得，赚点灵石真不容易，比跟人干架累多了！”
张哥深有同感：“是啊，嘴皮子比盾牌还难练！”
林凡也深感心力交瘁。他意识到，光靠小聪明和临时应变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建立一套成熟的“客户筛选机制”和“服务边界界定”，否则迟早要出事。
就在他苦苦思索如何破局时，之前那位苏茹师姐，再次飘然而至。这一次，她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也比上次柔和了许多。
“林凡师弟，”她开口道，“三日前与同门切磋，我依你之言调整，剑招衔接果然顺畅不少，小胜一场。”
林凡心中一喜，看来方案有效！这简直就是活广告啊！
苏茹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第四式‘月映万川’之后，灵力回转似乎略有迟滞……你可有良策？”
林凡：“……” 得，高端客户的后续服务需求来了，而且问题更深入了。这“KpI”是越来越难完成了啊！他感觉自己就像个修仙界的客服经理，每天都在解决各种奇奇怪怪的“技术故障”。
而一旁的王哥和张哥，看着苏茹师姐那清丽的面容和期待的眼神，又看看林凡那一脸“又要开始忽悠了”的表情，内心同时升起一个念头：这修仙之路，真是越来越魔幻了……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