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知识付费”业务，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缓缓扩散。《黑风涧报告》持续售出，虽销量不高，但口碑在底层弟子圈里稳步积累——不少购买报告的弟子按路线行动，确实提高了任务效率、降低了风险。
王哥的“信息员”网络也显成效：长老药园急需短工、师兄炼器失败急需材料、内门弟子的风流韵事……各种消息汇拢到李师弟的本子上。林凡要求只保留与资源、任务、修炼相关的“有效信息”，但偶尔也会瞟几眼八卦，权当了解宗门生态。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种“不走寻常路”的搞法，很快触动了“传统势力”的利益。
首先发难的是任务堂。
这天，林凡刚指导李师弟完成新一期《坊市价格速递》，王哥就气冲冲跑回来，脸色难看：“林老弟，出事了！任务堂那个刘扒皮，管分派杂役的刘执事，把我叫去阴阳怪气一顿骂！说最近有些外门弟子不好好做任务，净搞歪门邪道钻空子，还说投机取巧非正道，让我们收敛点，不然按门规处置！这分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林凡眉头微皱。刘执事他有印象，刻板严肃的老修士，炼气后期修为，掌管外门杂役任务多年，最讨厌有人破坏“规矩”。自己帮人优化任务选择，在他看来就是“投机取巧”，扰乱了他管理的“秩序”。
“他还说别的了吗？”
“没了，就是警告。”王哥越说越气，“妈的，我们凭本事赚灵石，碍着他什么事了！”
林凡沉吟片刻：“刘执事只是警告，说明我们还没触碰到他的核心利益。这事冷处理，暂时不公开推广涉及任务优化的内容。”
“就这么算了？”张哥不服气。
“明的不行来暗的。”林凡摇头，“以后有价值的信息，转为‘会员制’服务，只提供给信得过的‘合作伙伴’，用加密符号或口口相传。同时我们要主动‘维护关系’——王哥，你打听下刘执事的喜好或烦心事，解决问题不一定非要硬碰硬。”
王哥若有所思点头。
任务堂的麻烦刚按下，坊市那边又起波澜。
李师弟急匆匆跑来，脸色发白：“林师兄，不好了！我们常去的符纸摊位，老板说以后不批符纸和朱砂给我们了！说是有人打了招呼，不让卖东西给我们！”
“谁打的招呼？”林凡眼神一凝。
“他没明说，只暗示是‘上面’的人。”李师弟焦急道，“没有符纸，我们的报告没法抄录，信息也没法传递了！”
信息载体的来源被掐断了。林凡意识到，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打压——这不像刘执事的明着警告，更像是坊市既得利益者的反击。
“是丹霞峰还是器鼎峰的人？”张哥猜测。他们的报告影响了材料流通和价格，大概率触动了靠倒卖材料赚钱的弟子或小团体利益。
“都有可能。”林凡面色凝重，“但天无绝人之路。李师弟，记录信息一定要用符纸吗？普通纸笔不行？”
“普通纸笔能用，就是容易损坏，而且……看起来不够正式。”
“能用就行！”林凡一摆手，“从今天起，所有报告用普通纸张和墨水抄写，内容只保留核心数据和结论。客户要的是信息，不是包装！传递方式也改，尽量减少书面传递，多用暗号和口信。另外，让信息员重点打听，到底是谁在背后使绊子。”
接连的麻烦，让项目组的欢快气氛消散，紧迫感扑面而来。王哥和张哥也收起了大大咧咧的性子，意识到赚灵石不仅要靠点子，还要应对明枪暗箭。
林凡感受到压力，但更多的是兴奋——这才是真正的商业世界，有竞争、有打压、有规则限制。相比前世的商场斗争，修仙界的“铁拳”虽然更直接，但逻辑本质相通。
他召集项目组开“危机应对会议”：“同志们，我们遇到了创业路上的第一个瓶颈，来自旧秩序的反扑。刘执事代表僵化的管理体制，坊市打压代表既得利益团体。我们的模式动了他们的奶酪，但这也证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只有有价值的东西，才会被人忌惮！”
“那我们搞不下去了？”王哥沮丧道。
“恰恰相反！”林凡语气坚定，“我们要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暂时避开他们的优势区域，深耕底层‘基本盘’，重点发展会员，建立隐蔽的合作网络。同时拓展新业务：组织‘团购’集中采购物资降低成本，承接冷门材料寻找、私事处理等小众任务。总之要更灵活、更隐蔽、更贴近个体需求！”
他目光扫过三人：“这是持久战。我们要活下去、活得好，慢慢壮大，直到有一天能制定新的规则！”
王哥、张哥和李师弟看着林凡自信的眼神，被深深感染。跟着这个满脑子古怪点子却总能带来惊喜的“林老弟”，似乎真的能闯出一片天。
危机，成了团队凝聚力的催化剂。
而在青云宗更高处，云雾缭绕的山峰上，负责监察外门动向的执事，将一份关于“林凡及其同伙异常活动”的简报送到某位长老案头。长老瞥了一眼，随手放在一旁：“跳梁小丑，哗众取宠。盯紧点，若有不轨，按门规处置即可。”
蝴蝶的翅膀已经扇动，风暴虽未成型，但已然在路上。林凡的修仙职场之路，注定布满荆棘，也充满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