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寂灭心经》的指引,林凡心中大定,但同时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门功法玄奥无比,对修炼环境、心境乃至辅助丹药的要求都极高。尤其是“寂灭丹”,作为入门的关键,必须尽快炼制出来。
炼制寂灭丹,主药是变异妖猿的妖晶,辅药则需“凝魂草”、“血精花”以及“地脉石乳”等数种珍稀材料。其中大部分,林凡在黑市已咬牙购得,唯独“地脉石乳”遍寻不见,连柳萱都表示未曾听闻。
“地脉石乳,据经文描述,乃地脉精华所凝,性极阴寒,有稳固神魂、调和阴阳之效。”林凡眉头紧锁,“没有此物,寂灭丹的药力将过于暴烈,服用风险极大。”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李师弟却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他在整理之前从各个渠道搜集来的、关于宗门周边区域的地理志异闻时,发现一条模糊记载:青云宗以北八百里外的“寒鸦沼泽”深处,有一处废弃的“阴煞泉眼”,泉眼附近或有“石髓”凝结,其性阴寒,或可替代“地脉石乳”。
“寒鸦沼泽……阴煞泉眼……”林凡沉吟。那地方凶名在外,是低阶修士的禁区,据说有相当于筑基期的妖兽出没,且环境恶劣,毒瘴弥漫。但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去!”林凡很快做出决定,“风险与机遇并存!准备一下,我们尽快出发。”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林凡准备带队再闯险地时,丹霞峰的打压骤然升级。不知为何,他与柳萱合作制符的消息似乎走漏了风声。符箓堂那边突然派人来“检查”柳萱的制符资质和材料来源,虽未抓到把柄,却明显是一种警告。同时,任务堂对王哥、张哥的刁难变本加厉,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显然,丹霞峰不愿看到林凡建立起任何独立的资源渠道。这种情况下,带队远离宗门前往寒鸦沼泽,无异于将大本营拱手让人,风险太大。
正当林凡陷入两难时,柳萱却在一个夜晚悄然到访。
“地脉石乳,我或许有办法。”柳萱的声音依旧清冷,但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然。她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打开后,里面是三滴如同黑珍珠般、散发着彻骨寒意的液体。“这是‘玄阴真水’,乃我……家中秘传,性比地脉石乳更寒,但能量更为精纯,或许可用。只是,用量需极其谨慎,多一丝则神魂冻结。”
林凡震惊地看着玉盒中的三滴真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阴寒之力。这绝非普通之物,柳萱的背景果然不简单!她将此等秘宝拿出,风险不言而喻。
“师姐,此物太珍贵了!我……”林凡一时不知该如何感谢。
“无需多言。”柳萱打断他,“尽快炼丹,提升实力,方能应对眼前困局。我……不希望这个刚刚有点意思的合作,就这么夭折。”她顿了顿,补充道,“炼丹时,我可为你护法,以防不测。”
柳萱的雪中送炭,解决了林凡的燃眉之急。他不再犹豫,立刻开始准备炼丹。炼丹炉是花大价钱从黑市淘来的一个老旧一品丹炉,地点则选在了后山一个极其隐蔽、连王哥等人都不知道的天然石洞内。
炼丹之日,石洞内寒气森森。林凡屏息凝神,按照《寂灭心经》中记载的丹诀,小心翼翼地依次投入药材。当那枚赤红色的变异妖晶和一滴漆黑如墨的玄阴真水落入丹炉时,整个炉体猛地一震,发出低沉的嗡鸣,赤红与漆黑两股能量在炉内疯狂冲突,仿佛要炸炉一般!
林凡额头冷汗直冒,全力运转灵力,按照经文中玄奥的控火法门,努力调和着两股极端的力量。这寂灭丹的炼制难度,远超他的想象,对神识和灵力的控制要求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洞外,柳萱白衣如雪,静立如松,灵识却高度集中,警惕着四周的任何风吹草动。她能感受到洞内传出的剧烈能量波动,心中也为林凡捏了一把汗。
就在丹药即将成型的最后关头,异变突生!
“轰!”
丹炉剧烈震动,炉盖被一股混乱的能量冲开一道缝隙,一股夹杂着狂暴妖力与极致阴寒的气息猛地溢出,眼看就要导致前功尽弃,甚至反噬林凡!
千钧一发之际,柳萱眼神一凝,并指如剑,一道柔和却坚韧的湛蓝色灵力瞬间打入洞内,精准地包裹住那溢出的混乱能量,强行将其压回炉内!同时,她清冷的声音传入林凡耳中:“凝神静气,引导药力归元!”
得到柳萱的助力,林凡压力一轻,趁机全力运转功法,引导着炉内澎湃的药力缓缓凝聚。不知过了多久,丹炉终于平静下来,炉盖缝隙中透出淡淡的灰白色光芒,一股奇异的气息弥漫开来,这气息既带着毁灭般的死寂,又蕴含着一丝微弱的生机。
丹成了!
林凡虚弱地打开炉盖,只见三颗龙眼大小、表面有着灰白螺旋纹路的丹药静静躺在炉底,正是寂灭丹!
他长舒一口气,浑身已被汗水浸透,但眼中却充满了兴奋。有了此丹,修炼《寂灭心经》便有了保障!
走出石洞,看到为他护法、脸色也略显苍白的柳萱,林凡深深一揖:“多谢师姐相助!此恩林凡必当厚报!”
柳萱微微摇头,看着林凡手中的寂灭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此丹……非同小可,你好自为之。”说完,便转身飘然离去,背影依旧清冷,却让林凡感到了一丝难得的暖意。
手握寂灭丹,林凡信心倍增。他知道,是时候开始闭关,冲击《寂灭心经》,实现实力的飞跃了。只要功法入门,丹霞峰的这些打压,不过是疥癣之疾!
然而,林凡并不知道,就在他炼丹成功,气息泄露的刹那,远在丹霞峰某处静室的一名老者,猛地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四射。
“好诡异的丹药气息……寂灭之中暗藏生机……是何人在炼制此等丹药?看来,外门那个叫林凡的小子,比想象中更有意思……”老者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林凡的闭关,将成为这场风暴的起点。
(第二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