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的声音把秋·张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关切地看着她，“你的脸有点红。”
“没什么，壁炉的火有点热。”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同时用另一只脚的鞋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桌下的哈利，警告他适可而止。
她需要把塞德里克支开。
“塞德，”秋突然开口，“能帮我去楼下问问，有没有蜂蜜公爵的胡椒小顽童吗？我突然很想吃。”
“现在？”塞德里克有些意外。
“嗯，现在。”她努力维持着表情，“拜托了。”
“好吧。”塞德里克站起身，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等我一下。”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门关上的瞬间，哈利从桌下钻了出来。
不——不是钻。
是从她双腿之间挤出来的。
隐形衣滑落，露出那张潮红的脸。
少年的黑发比平时更乱，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那双绿眼睛亮得吓人，里面燃烧着某种危险的、偏执的东西。
哈利还跪着。
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沙发上，将秋严严实实地禁锢在他和沙发靠背之间。
他没有说话，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越轨的举动。
但秋却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他炙热的、毫不掩饰的目光下。
他的呼吸，他汗津津的脊背，他弹性十足的胸膛，他胸腔里那颗为她而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他怀抱中那股熟悉的、混合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
这一切，都曾在她的“记忆”中，上演了无数次的画面。
秋知道她该推开哈利。
攻略他的任务已经完成，魔力已经兑换，她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她或许应该扇他一巴掌，让他清醒。
但她也没有。
秋像被蛊惑了一般，伸出手，取下了哈利的眼镜。
没有了镜片的阻隔，那双绿眼睛显得格外湿漉漉的，带着一丝微微的迷茫。
长长的睫毛在颤抖，瞳孔放大，里面只倒映着她的脸。
她的指尖抚上他的脸。
先是额头，然后是眉骨，接着是鼻梁。
她的动作很慢，像在描绘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当指尖滑过他的嘴唇时，她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哈利的面庞已经完全脱离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英俊的棱角。
“秋……”他又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哀求。
他偏过头，将脸埋进她的掌心，像一只温驯的、绿眼睛的小狗，期待着主人的垂怜。
他的嘴唇贴着她的手腕，呼吸滚烫。
这一刻，哈利完全臣服于秋。
她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可以让他求饶，可以让他崩溃，可以让他为她疯狂。
真的可以吗？
秋盯着哈利。
可以让他脸上的红晕，从鼻尖一直蔓延到耳朵吗？
可以让他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变得乱七八糟，到处都留下只属于她的痕迹吗？
她的另一只手伸向他的头发，手指插进那团乱糟糟的黑发中，用力一扯——
“嗯……”
哈利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绿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水雾。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塞德里克回来了。
哈利慌忙要退开，但秋突然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别急着走。”
她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耳垂：“既然来了，就多待一会儿。”
然后她直起身，若无其事地整理裙摆。
哈利愣了一秒，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迅速拉起隐形衣，重新躲到桌下。
但这一次，他的位置更加亲密。
门开了。
罗斯默塔夫人说今天没进货。塞德里克走进来，手里空空的。
“没关系。”秋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正常。
只有她知道，桌下的哈利正用手指在她的小腿上写字：
秋。
一遍又一遍。
像咒语，像祈祷，像溺水者最后的呼喊。
而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
因为，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要的不止是魔力值。
-
哈利不知道自己在桌子底下待了多久。
时间仿佛被拉成了一条黏稠的、没有尽头的太妃糖。
他只能听到塞德里克和秋的交谈声，那些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而不真实。
“……第一个项目，我还是没什么头绪。”是塞德里克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扰。
“别担心，你可是霍格沃茨的勇士。”是秋的声音，温柔而鼓励。
哈利跪在黑暗中，他能闻到秋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能感觉到她的小腿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他的脸颊。
每一次触碰，都像一道微弱的电流，让他浑身战栗。
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得太大声。
他像一个窃贼，偷窃着不属于他的温暖和亲密。
终于，他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
“时间不早了，”塞德里克说，“我去一趟佐科，答应了室友帮他带些东西。”
“我和你一起去。”秋说。
哈利感到她站了起来，他紧张地缩成一团，生怕被发现。
“不用了，”塞德里克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待在这儿，外面冷。我很快回来找你。”
一个轻柔的、嘴唇相触的声音。
哈利闭上了眼睛。
脚步声远去，门被关上。
整个包间瞬间陷入了寂静，只剩下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哈利等了足足一分钟，才敢小心翼翼地掀开隐形衣的一角。
秋正站在壁炉前，背对着他，火光勾勒出她的剪影，黑发像瀑布般垂下。
她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说：“出来吧。”
哈利慢慢地站起身，隐形衣从他身上滑落。他感觉自己的腿因为长时间的跪姿而有些发麻。
哈利走到她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有的勇气都在刚才用光了，现在只剩下后知后觉的恐慌。
如果她生气了怎么办？
如果她再也不理他怎么办？
“秋……”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秋转过身来。
壁炉的火光在她脸上跳跃，给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她的眼神复杂，不再是刚才面对塞德里克时的温柔，而是一种哈利看不懂的、深沉的东西。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哈利？
她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我……哈利咽了口唾沫，我知道。
真的吗？秋向前一步，你知道如果被发现，会发生什么吗？
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