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议事厅里,十二盏青铜灯的火光晃得人眼晕。苏婉儿一巴掌拍在桌上,藏在袖子里的仿制裂空古剑硌得手腕生疼,剑边已经磨破皮肤,渗出血珠:“我不嫁!玄天宗少主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苏婉儿低头?”
大长老气得胡子直翘,拍着桌子吼:“你知不知道林家现在多危险?血影门的邪根污染了灵植园,林小满闭关闭得生死不明,仙府本源都快散了!再不跟玄天宗联姻,苏家断了商路,林家撑不过三个月!”
“断商路?”苏婉儿冷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商会密报,拍在桌上,“三个月前,赵家截咱们灵药,是谁用三枚九纹丹换的情报?半个月前,血影门想炸咱们灵矿,是谁让林小满派护院帮咱们守的?现在你们想断他商路,良心被狗吃了?”
二长老脸色阴沉,从怀里掏出婚书,扔在苏婉儿面前:“这是你爹签的字!玄天宗答应给咱们五座灵矿,还帮咱们清血影门的商路障碍,你别不知好歹!”
苏婉儿抓起婚书,指尖燃起青焰,婚书瞬间烧成灰:“我娘当年就是被你们用‘家族存亡’逼去北荒,死在嫁衣上,连灵牌都没进祖祠!现在你们还想让我走她的老路?做梦!”
厅里死寂,三叔低着头,手指发抖;四姑转过脸,不敢看她。只有大长老冷冷开口:“你要是不嫁,苏家就断了林家的灵石、丹药,还要把你锁进禁魂塔,让你永远别出来!”
苏婉儿猛地拔出仿制裂空古剑,横在脖子上,剑刃贴着皮肤,传来冰凉的触感:“想锁我?先杀了我。你们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放火烧了苏家的商会账册,让所有商路都知道,苏家为了联姻,连亲女儿都能卖!”
大长老气得发抖,刚要喊人,门外突然传来暗卫的声音:“小姐,截获玄天宗密信——他们派使者去了林家,条件是让林小满自废修为入赘,还要林家献三条灵脉!”
苏婉儿霍地站起,古剑“当”地掉在地上:“他们敢!”
门又被撞开,侍女端着托盘冲进来,脸色惨白:“长老们……送来鸩酒了,说您要是不嫁,就……就喝了它。”
托盘上的青玉杯里,漆黑的液体泛着腥臭,这是苏家专门处死叛族者的毒药,喝下去连魂魄都会被腐蚀。苏婉儿盯着酒杯,突然笑了,弯腰捡起古剑,又捡起地上的玉佩——是林小满送她的那枚,贴在胸口。
指尖一凉,玉佩里浮现出“等我”两个小字,是林小满用神识刻的。苏婉儿眼眶发红,握紧玉佩:“去告诉长老们,要我喝这酒,除非先杀了我。而且——”
她用剑刃在脖子上轻轻划了道口子,血珠顺着脖子滑下来:“你们得保证,这一剑能让我彻底闭眼,别让我活着看见你们跟玄天宗狼狈为奸!”
说完,她转身就走,裙角扫过满地灰烬,直奔后山松林。月光洒在石壁上,映出她之前劈出的剑痕,最深的有三寸,是练“九霄裂空斩”时劈的。
她举起古剑,剑气划过夜空,劈在巨石上,石头裂成两半:“林小满,你到底在哪?玄天宗都要逼到你家门口了!”
“婉儿小姐这么急,是在等林小满吗?”林间传来冷笑,玄天宗少主摇着折扇走出来,身后四个金丹护卫呈扇形散开,“可惜啊,他现在自身难保,仙府被邪根污染,连闭关都不敢出来。”
苏婉儿收剑入鞘,眼神冷得像冰:“你怎么知道林家的事?”
“我不仅知道,还知道林小满撑不过三天。”少主抬手,水镜浮现出林家的画面——林小满坐在仙府阵眼里,脸色惨白,右手还在流血,“他要是没有九转还魂丹,经脉会全烂了。而这丹药,只有我有。”
水镜里,林小满突然咳出一口血,倒在阵眼上。苏婉儿握紧剑柄,指节发白:“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少主收起水镜,“嫁我,我立刻送丹药去林家,还让玄天宗帮你们清血影门。不然——”
他话没说完,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一道银光划破黑幕,直扑少主——是裂空古剑的剑气!
少主脸色大变,赶紧往后退,剑气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劈在松树上,树干瞬间断成两半。
苏婉儿抬头,看见远处的天空,一道身影踩着剑光飞来,衣袍破了好几处,却带着一股压人的气势——是林小满!
“你居然敢来?”少主怒吼,护卫们立刻围上来。
林小满落在苏婉儿身边,手里握着裂空古剑,剑尖还在颤:“我的人,你也敢动?”
苏婉儿看着他,眼眶发红:“你怎么来了?仙府的事……”
“邪根的事先放放。”林小满盯着少主,眼神里的杀意快溢出来,“敢逼我的人,还想拿丹药要挟,你今天,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