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脸色很冷。他手指一搓，那张纸就烧了起来。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很快火就灭了。他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屋里很安静。灯芯发出一点声音。他没有打坐，而是摸了摸左手的戒指。
一道光闪过，仙府打开了。
外面还是黑夜，里面已经有点亮。灵泉边上有雾气。三颗龙血果放在玉盒里，红得很显眼。旁边的千年冰髓闪着蓝白色的光，周围都是寒气。这两样东西离得不远，但感觉完全不同。
林小满没有马上动手。他走到角落，看向插在石缝里的裂空古剑。剑身很干净，没有伤痕也没有锈。他深吸一口气，握住剑柄，轻轻一拔。剑一下就出来了。他挥了两下，声音很干脆。这让他心里踏实了一些。
接着他拿出界源珠，握在手里。珠子有点温热，在掌心滚了滚。他觉得安心。他皱眉，小心地输入一丝灵力。珠子表面出现一些细纹，开始散发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确认没问题后，他走向丹炉区。
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一些低阶草药。这些是用来练习炼九转金丹的。真药不能浪费，一旦失败就没用了。他必须在时间加速里练熟每一步，直到身体记住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启动阵法。
“嗡”的一声，仙府里的灵气流动变快了。雾气变得密集，灵泉的水波也动得更快。林小满站着不动，感受着时间的变化。他知道，外面一天，这里就是一百天。
他神情认真，开始练炼丹。
第一次，他很专心，还是错了。投料慢了一点。千年冰髓还没化开，龙血果的汁就滴进去了。两种力量撞在一起，“砰”地炸了。火焰从炉口喷出来，把他掀翻在地。
他咬牙爬起来，擦掉脸上的灰。眼神坚定，立刻重新开始。
第二次，火太猛。他用神识控制火焰，可灵力不稳，温度升太快。冰髓没化完就被烧干了，留下一层渣。这一炉又废了。
第三次、第四次……第十次。
他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再来。衣服湿了又干，手发麻，眼睛也被火烤得疼。但他没有停。
到第三十次时，他已经能靠气味和声音知道炉里的情况。投料准了，火候稳了，连冰髓融化的震动都能提前感觉到。
第五十次，他终于熬过了提纯。
龙血果的汁提炼三次，颜色从暗红变成金红，最后几乎透明。冰髓化成寒流，在炉底稳定流动。两者不冲突，还有一点拉扯感，形成平衡。
第七十次，他第一次看到丹胚成型。
一颗米粒大的金丹在炉心转，表面有淡淡的符文。虽然几秒后就散了，但这说明快成功了。
他没高兴太久。
越往后越难。差一点温度，慢一点出手，前面全白费。他知道光重复不行，得靠感觉。
他就换了方法。
不再走完整流程，而是拆开步骤，反复练关键动作。比如“冰髓封底”，他练了二十次，直到手一抬就知道用多少力，怎么倾斜。
还有“龙血果三度提纯”，他用了计时符，逼自己在规定时间完成。第一次超三秒，第二次两秒，最后一次提前半秒收手，动作利落。
练习中，他停过三次。每次都觉得不对劲，立刻停下，检查武器。他看裂空古剑，剑没事，光很亮；又感应界源珠，珠子安静躺着，没异常。他松口气，继续练。
第一百次练习前，他坐下喝了一口水。
水是灵泉接的，很甜。他看着丹炉，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步骤。现在他不用笔记，也不用提醒，每个动作都记在身体里。
他知道，他准备好了。
他起身去灵泉边，拿出了真正的龙血果和千年冰髓。
这次不是练了。
他把两样主药放进玉匣，贴身放好，然后走向出口。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丹炉区。
那里堆着废药和碎炉子，地上坑坑洼洼，全是实验留下的。但他不后悔。
他抬手一点戒指，仙府关上了。
外面才过去一个时辰。
他站在屋里，天还没亮。风轻轻吹树梢，一切正常。他活动手腕，身体状态不错。肩上的伤还在，但不影响。
他走到桌边，拿出一张空白任务令。
这是天剑门弟子接任务用的牌子。他拿起笔，写下三个字：护丹令。
意思是申请一间高级炼丹室，再请宗门派人帮忙护法。这种任务要花很多贡献点，他不在乎。现在多一分保障，就多一分成功的可能。
写完，他把令牌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等天亮交给执事堂。
做完这些，他没休息。
他坐在床边打坐，运转功法。灵力在体内走一圈，很顺畅。他睁眼，目光沉稳。
这时，门外传来一点声音。
不是脚步，也不是敲门。
像是有人把一张纸塞进门缝，纸在地上滑了一下。
林小满眼神一冷。
他立刻站起，冲到门前，猛地拉开。
门外没人。
只有一张折好的纸，静静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