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跨出去，脚下地面突然炸开，三条裂缝朝前延伸，碎石四处飞溅。他像箭一样冲向谷口。后面三千先锋立刻跟上，脚步声震得山上的石头都滚了下来。黑谷两边是高高的悬崖，风从下面吹上来，带着铁锈和腐土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远处乌云越来越多，灵力波动也越来越强。
不是前锋——林小满眼神一紧，是整支前军，至少两千人。
他停下脚步，跳上一块突出的石头，抬手喊：“左翼放雷符阵，右翼弓手准备，中军拿盾往前走，三息内列阵！”
命令一下，联盟士兵马上行动。盾兵蹲下组成龟甲阵；弓手躲在石头后面，箭尖闪着光；雷符贴在地上，随时可以引爆。
林小满站在最前面，手里握着裂空古剑。剑身轻轻震动，像是感觉到了危险。
第一波敌人出现在谷口——五十名血影门精锐。他们穿着黑色铠甲，看起来很阴森，手里拿着弯刀，脚下控制着尸傀，慢慢向前走。
还没走到一半，林小满右手一挥：“放！”
轰——
地面炸开几十道火光，雷符接连爆炸，前排尸傀当场被炸碎，碎片乱飞，后面的敌人被砸得站不稳。紧接着万箭齐发，箭雨覆盖通道，躲过爆炸的邪修纷纷中箭倒地，有的直接被钉在岩壁上。
惨叫声不断。
但敌人没有后退。
第二波队伍立刻上来，一百名幽冥教驱魂使出现。每人控制三具阴兵，嘴里不停念咒，阴气弥漫，竟然把一些箭冻在了半空中。
林小满冷笑：“想硬拼？”
他体内金丹快速转动，灵力涌入裂空古剑。剑锋轻响，空间扭曲，一道无形的刃波扫出去。
嗤——
五名正在念咒的驱魂使突然断成两截，上半身飞出去才落地。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这一剑打断了敌人的施法。
“冲！”林小满大喊。
他眼神一冷，第一个跃出，脚尖在空中连点七次，每次点动都带起风声，留下残影，速度极快。几个呼吸就杀进敌阵中心。古剑一划，两名血影门执事兵器断裂，胸口裂开大口子，鲜血喷出。
他不给对方反应时间。
剑光再闪，一道裂痕横切过去，七八个阴兵瞬间被切成碎片，操控他们的驱魂使也受到重创，跪在地上吐血。
敌人开始慌了。
有人喊：“那是林小满！快结阵！”
没人来得及。
联盟前锋全面压上，盾阵像墙一样推进，长枪不停刺出，雷符手不断扔小型爆符，打得敌军节节败退。林小满像一把刀，直插敌人中心。
他盯上了敌方指挥台。
那是一个临时搭的高台，上面站着一名金丹中期的血影门长老，正挥动令旗指挥。旁边有一面黑旗，绣着血色骷髅，在风中飘动。
林小满眼神一冷，脚下一蹬，整个人跳起，直扑高台。
两名守卫飞上来。一人面目狰狞，一刀砍向他脖子；另一人眼神凶狠，嘴里念咒，放出一条黑锁链，缠向他的腿。
林小满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劈出。“咔嚓”一声，对方刀断，黑锁链也被斩断落地。两人还没落地，他已经越过他们。
血影门长老脸色大变，急忙掐诀召出血盾护体。
林小满冷笑：“晚了。”
剑光一闪。
咔嚓！
血盾碎了。
长老转身要逃，却被一股力量拉住。他回头一看，林小满的手还放在剑柄上，剑尖却已穿过他的喉咙。
尸体缓缓倒下。
林小满拔出剑，顺手一挑，把那面黑旗斩断。旗杆断开，旗帜飘落，半空就被火焰烧毁。
敌军顿时大乱。
“主将死了！”
“旗倒了！快撤！”
溃败开始蔓延。
原本还在打的邪修纷纷逃跑，有人甚至扔下武器只顾逃命。阴兵失去控制，在原地打自己人，场面混乱。
联盟士兵士气大涨。
“赢了！”
“我们打赢了！”
“林师兄威武！”
吼声响彻山谷。
林小满站在高台上，低头看着手中染血的古剑。剑刃泛着寒光，表面有些细小焦痕，是刚才切开空间时留下的。他眯眼看了看，轻轻吹了口气，灰烬飘散。
然后他跳下高台，回到队伍。
“清点伤亡。”他说，“重伤送后营，轻伤继续警戒。敌军虽退，主力没出现，不能松懈。”
一名副将抱拳：“是！目前已确认歼敌六百余，俘虏四十七，我方阵亡八十九，伤一百三十二。”
林小满点头：“把俘虏关进囚笼，一个都不能放走。我要亲自审问。”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
一名传令兵骑马冲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报告！柳如烟传来密讯——敌后有异常调动，大批部队正绕行西侧断崖，疑似包抄！”
林小满皱眉：“多少人？”
“不少于一千五，其中金丹级战力至少十人，带队的是……幽冥教控魂长老。”
周围将士脸色变了。
那人不是早就死了吗？
林小满却不动声色：“假的。上次那一战，控魂长老确实死了。这是冒牌货，可能是替身傀儡，或是用了夺舍术。”
副将紧张地问：“那要不要调整防线？”
林小满看向西方天空。
太阳快落山了，断崖那边的影子越来越长。
“不用。”他说，“让他们来。”
他转身面对全军，举起古剑，声音清晰有力：“刚才那一战，只是开始。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士兵们立刻挺直身子，握紧武器。
“你们怕不怕？”他问。
“不怕！”
“杀光他们！”
“跟着林师兄干到底！”
林小满嘴角微扬：“好。那就看看，谁敢再往前一步。”
他迈步走向前线，脚步沉稳。
忽然，一直安静的裂空古剑猛地剧烈震动起来。这不是预警，也不是灵力共鸣，而是剑本身像被唤醒了一样，疯狂抖动。
林小满心头一紧，低头看去。只见剑身上出现一道细小的裂纹，像条小虫，从剑尖慢慢爬到三分之一处。裂纹不深，但每震一次，裂口就扩大一点。
他神色严肃，伸手摸那道裂痕。指尖刚碰到，一股滚烫传来，像碰到熔岩。那温度里藏着一种强大而神秘的力量，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剑的深处醒来，带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远处，断崖方向传来低沉的号角声。
第一声，响彻山谷。
林小满抬头望去。
风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