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沉沦下去的现象又持续了几天。
早晨，床榻上两人又是赤裸相贴了一个晚上。
“饿了吗？”夏汐的指尖依旧轻轻梳理着白雨的头发，“想吃什么，姐姐让你做。”
夏汐刻意把“让你做”说得温柔，满足白雨想要为她付出的心理。
白雨的眼睛亮了，“姐姐想吃什么，小雨就做什么！姐姐说就好！”
“那就做你最拿手的糖醋排骨和清炒时蔬吧。”夏汐笑着说，指尖轻轻划过白雨的脸颊。
就是这个细微的触碰，让白雨的表情瞬间变得甜蜜蜜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好！姐姐等着，小雨马上就去！”
她动作麻利地爬下床，赤着脚哒哒哒地跑向衣帽间，随手抓了一件宽松的白色睡裙套上，露出纤细的小腿和白皙的脚踝。
夏汐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疲惫和麻木。
她缓缓坐起身，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她甚至忘了这根锁链的真正意义不是装饰，是囚禁。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厨房叮叮当当的声响。
夏汐起身，拖着锁链在卧室里活动了一下。
锁链很长，足够她在卧室、客厅、餐厅和厨房之间自由移动，这是白雨给她的“恩赐”，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监视。
她走到窗边，下意识地看向外面。
蔚蓝的大海波光粼粼，远处有几只海鸟飞过，自由得让人心酸。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白雨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过来，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姐姐，先喝杯牛奶垫垫肚子，饭菜马上就好！”
白雨走到夏汐身边，自然地抬手，将牛奶递到夏汐嘴边，眼神期待地看着她。
夏汐配合地张嘴，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
牛奶的温度刚好，带着淡淡的甜味。
白雨看着她喝完，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伸手就想拥抱她。
可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了夏汐的目光正落在窗外的海面上，眼底浮现一丝她看不懂的向往。
白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刚刚还甜腻的语气瞬间消失：“姐姐在看什么？”
夏汐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转过头，重新挂上温柔的笑容，伸手拉住白雨的手，轻轻捏了捏：“没看什么呀，就是觉得外面的海挺好看的。”
白雨的眼神依旧阴沉，盯着她的眼睛，“姐姐想去外面？”
“没有呀。”夏汐立刻摇头，语气坚定，“有小雨陪着，在哪里都好，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夏汐一边说，一边主动凑近白雨，用额头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模仿着白雨平时的亲密动作：“我只想和小雨待在一起。”
这个举动瞬间抚平了白雨的阴鸷。
她的表情以惊人的速度切换回来，重新变得甜蜜又依赖，反手紧紧抱住夏汐的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真的吗？姐姐没有骗我？”
“当然没有。”夏汐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指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骗谁也不会骗小雨呀。”
白雨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呼吸灼热：“姐姐真好！那姐姐以后不准看外面了，要看就看小雨！”
“好，只看小雨。”夏汐顺从地答应。
白雨这才满意，松开她，又恢复了之前的雀跃：“姐姐等着，小雨去做菜啦！”
看着她再次跑进厨房的背影，夏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
白雨的情绪还是那样……
前一秒还甜蜜黏人，下一秒就可能阴狠变脸，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可怕的后果。
她低头看了看脚踝上的锁链，心里一片茫然。
这样连她都觉得奇怪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她不知道，只能日复一日下去。
饭菜很快做好了，白雨端着托盘走出来，糖醋排骨色泽红亮，清炒时蔬翠绿爽口，还额外做了一碗番茄蛋汤，香气四溢。
“姐姐，吃饭啦！”白雨将托盘放在餐厅的餐桌上，献宝似的看着夏汐，“小雨特意多放了姐姐喜欢的糖，排骨肯定甜甜的！”
夏汐走过去，在餐桌旁坐下。
锁链在地板上拖曳，发出轻微的声响。
白雨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小心翼翼地剔掉骨头，然后递到夏汐嘴边：“姐姐，张嘴～”
夏汐配合地张嘴，吃下那块排骨。
排骨的味道确实很好，甜而不腻，肉质软烂。
“好吃吗？”白雨期待地看着她。
“好吃，小雨做的最香了。”夏汐笑着点头，主动夹了一块排骨，递到白雨嘴边，“小雨也吃。”
白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张嘴吃下，脸上的笑容甜蜜得快要溢出来：“姐姐喂的，更好吃！”
白雨一边吃，一边不停地给夏汐夹菜，碗里很快堆成了小山。
夏汐耐心地吃着，偶尔也给白雨夹菜，两人之间的氛围看起来温馨又甜蜜，仿佛真的是一对恩爱的恋人。
只有夏汐自己知道，这份温馨是多么的虚假和脆弱。
吃到一半，夏汐的手机突然响了。
那是白雨几天前允许她使用的，但只能接打电话的老人机，为了方便夏汐偶尔联系必要的人。
但夏汐知道，白雨会监听每一通电话。
电话是林晓芸打来的，夏汐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雨。
白雨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眼神变得警惕：“谁打来的？”
“是晓芸。”夏汐如实回答，心里快速盘算着该怎么应对。
“接。”白雨的语气很平淡，“开免提。”
夏汐只好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
“夏小汐，你怎么个事，最近都不主动打电话给我了？连消息都懒得发了？”林晓芸的声音透露着疑惑。
夏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看向白雨。
白雨的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手指紧紧攥着筷子，指节泛白。
林晓芸的话叽叽喳喳传来，“这个寒假你过得怎么样啊？我过几天就要回家了，到时候一起出来逛街啊。”
夏汐连忙开口，语气尽量自然：“我没事呀，晓芸。我家里最近有点事暂时走不开，等有空了我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