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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陈默已经蹲在挖机驾驶舱前。

他摘下帆布手套,指腹沿着操纵杆纹路缓缓摩挲,昨夜大梅用角磨机打磨过的金属表面还带着细微毛刺,扎得掌心发痒——这是机器活过来的触感。

钥匙插进点火孔的刹那,他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轻响,像当年第一次独立操作大型机械时那样。

“嗡——”

发动机的轰鸣裹着机油味窜进鼻腔。

陈默的目光扫过仪表盘,液压压力表的指针正以稳定的弧度攀升,红区边缘停住时,他悬着的后槽牙才松了半分。

履带空转测试时,金属摩擦声比昨日低了两度,他伸手按住震得发麻的扶手,突然想起大梅焊链节那晚说的话:“机器和人一样,得让它知道自己能扛。”

“陈哥!陈哥!”小耗子的脑袋从履带下方探出来,鼻尖沾着黑油,“第三声!第三声响了!”他连滚带爬跳上平地,沾着泥的手指戳向正在抬起的大臂——铲斗翻转时,那声“咔嗒”比昨日更清亮,像老怀表上紧了发条。

陈默没说话,手掌按在滚烫的引擎盖上,能摸到里面活塞运动的震颤,一下,两下,第三下时,他喉间浮起点发涩的笑。

“录到了!”苏晴烟举着手机从土坡跑下来,运动相机挂在胸前晃荡,“你看这个慢镜头,”她把屏幕转向陈默,“铲斗翻转的角度刚好45度,和你画在油箱上的草图分毫不差。”晨露打湿了她的裤脚,发尾却翘得像兴奋的雀羽,“昨晚剪的片子我发公众号了,叫《钢铁是怎样不炼成的》——”

“多少播放量?”陈默突然问。

苏晴烟愣了愣,掏出手机划拉两下:“两小时前还是三十万,现在……”她倒抽口气,“五百万?!评论区炸了,你看这个——”她把手机塞过去,“机修工老王说能焊特种钢,退伍工程兵老周会算应力,还有个职校生说能背下所有液压阀型号。”

陈默垂眼扫过满屏留言,拇指在“我们能扛扳手”那条评论上顿了顿。

苏晴烟凑过来,发梢扫过他手背:“我筛了三十份简历,附了推荐语,你看看?”她从摄影包里摸出个牛皮纸袋,却被陈默推了回来。

“让他们先修自己的车。”他说。

苏晴烟愣住:“什么车?”

“拖拉机、三轮车、破摩托。”陈默弯腰捡起地上的手套,指腹蹭过虎口的老茧,“能把自己的家伙事儿修利索,再谈跟我干活。”他转身走向驾驶舱,声音被发动机声盖得模糊,“我要的是能蹲在泥里拧螺丝的,不是举着手机喊加油的。”

苏晴烟望着他的背影笑了,掏出手机在留言区回复:“想跟基建侠学本事?先修你家漏机油的老破车。”她没注意到,蹲在履带旁的小耗子正踮脚看屏幕,眼睛亮得像两颗小煤球。

中午时分,河滩传来汽车碾过碎石的声响。

郑主任的蓝制服在阳光下泛着硬邦邦的光,身后跟着的皮卡车厢里堆着反光背心和工程图纸。

他走到挖机前,公文包“啪”地拍在引擎盖上:“陈师傅,九曲渠疏通任务批了。”

陈默从工具箱直起腰,扳手还攥在手里:“暗埋钢筋?”

“您怎么知道?”郑主任的眉毛跳了跳,从公文包抽出红头文件,“勘测队今早发现三处阻断层,怀疑是早年违建填埋的。七天工期,设备随调——”

“我带自己人。”陈默截断他的话,下巴朝不远处扬了扬。

大梅正蹲在废铁堆旁磨焊枪,独臂肌肉绷成硬线条;小耗子抱着信号旗在河滩跑圈,旗子被风卷得噼啪响;苏晴烟的无人机“嗡嗡”掠过水面,在他脚边投下移动的阴影。

郑主任的目光在大梅的残臂上顿了两秒,又扫过小耗子沾着泥的裤腿,喉结动了动:“安全责任书……得补签。”

“签。”陈默把扳手塞进腰带,“现在能走?”

作业现场在废弃排涝站下游,淤泥泛着腥气,一脚踩下去能没到小腿。

陈默站在挖机上望了眼,冲小耗子比了个“三”的手势——那是“后退三米”的信号。

小耗子立刻举起黄旗晃了晃,圆脸蛋憋得通红:“陈哥!右后方有块大石头!”

“知道。”陈默操纵大臂下压,铲斗切入淤泥的瞬间,仪表盘突然红光频闪。

他猛地拉回操纵杆,挖机发出吃痛般的闷响。“右侧行走机构负载异常。”他盯着报警提示,额头渗出细汗——这台刚修好的老伙计,怕是又要“闹脾气”了。

大梅踩着泥蹚过来,独臂撑在履带上:“拆。”

陈默没说话,抄起套筒扳手开始卸螺丝。

锈死的螺帽转了三圈才松动,当链节被取下时,大梅的脸立刻沉了:“销轴有裂纹。”她凑近看了看,从工装口袋摸出油壶,往缝隙里滴了几滴废机油,“渔船钢韧性不够,重载撑不住。”

陈默摸出便携式应力计,激光扫过裂纹时,数值跳得他心口发紧:“最多九十分钟。”他蹲在泥里,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换交替支撑法——”他指尖戳向图纸上的排涝站,“用吊臂架两根工字钢做导轨,重心前移滑行,避开最深泥沼段。”

“这招……”大梅眯起眼,“像当年灾后重建的临时通道?”

陈默没抬头,继续画着:“当年基坑垮了,我们用脚手架搭过类似的。”

苏晴烟的无人机突然在头顶盘旋,她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已标记最深泥沼区,坐标x3-Y7。”小耗子举着信号旗跑到导轨末端,旗子挥得像团火:“陈哥!工字钢到位!”

挖机重新启动时,陈默能感觉到履带下的工字钢在微微震颤。

他控制着大臂缓缓前伸,机身重心一点点前移,淤泥在履带下发出“咕嘟”的声响。

当最后一个链节碾过导轨终点时,小耗子突然蹦起来,信号旗甩得几乎脱手:“到了!陈哥!到终点线了!”

对讲机里传来大梅的笑声:“陈师傅,你这招该写进教科书。”

陈默擦了把脸上的泥,望着插在终点的标志旗。

山梁上突然腾起一股青烟,接着是第二股,第三股——老耿的篝火,还是三声。

他想起昨夜老耿蹲在篝火旁说的话:“机器和人都得有个响儿,让远处的人知道,这儿有活计,有盼头。”

夕阳把挖机的影子拉得老长。

陈默蹲在链节旁,用粉笔在裂纹旁画了道标记。

苏晴烟举着相机过来时,他正用手机拍损耗数据,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尾发青。

“今天的链节……”他顿了顿,“得记下来。”

苏晴烟没说话,镜头对准他沾着泥的手——指节上的粉笔印子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工牌都清晰。

风卷着淤泥的腥气掠过,远处传来小耗子的喊叫声,大梅的焊枪又开始“滋滋”作响,郑主任的皮卡灯在暮色里明明灭灭。

陈默望着手机里的照片,突然想起苏晴烟贴在驾驶舱的纸条:“铁臂所指,心之所向。”他摸了摸那张被机油浸得发皱的纸,站起身时,裤脚的泥块“咔”地裂开道缝。

“收工。”他冲众人喊了声,转身走向驾驶舱。

暮色里,挖机的引擎声再次响起,混着山梁上未散的篝火烟,混着小耗子的笑声,混着大梅焊枪的轻吟,汇进渐浓的夜色里。

陈默摸出兜里的施工日志,封皮上沾着新泥,他翻到空白页,笔尖悬在纸面上顿了顿,最终落下——

“链节销轴微裂,渔船钢韧性不足。明日需联系大梅,讨论合金头改制方案。”

晚风掀起日志页,纸角扫过他虎口的老茧,像句没说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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