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近郊,一处依山傍水的山林之中,隐藏着整个武朝最大的火药仓库。
为了防止火药库出现意外,围绕着火药库建起了一丈多高的城墙,周围还挖掘了护城河,整个形成了一座微型城池。
方腊攻陷杭州城之后,非常重视这个火药库,直接调派了一营兵马驻守在附近。
这个火药库之中,原本也有一批制造火炮、火药的工匠,都被抓了起来。方腊嫌弃朝廷制作的火炮太过笨重,便让工匠们为他制作更加轻便的火器。
夜晚,陈墨将之前从江宁城搜刮到的金银财物,全部存放在了栖霞坳军营仓库,随后便独自一人来到了火药库附近。
越靠近火药库,防守越严密。但方腊也下了死命令,火药库附近不准见明火,发现任何火源,都要立刻扑灭。
借着天空微弱的月光,陈墨悄然来到火药库附近的一处小山坡上。随后将两只金雕召唤到身前,并取出两个用黑色纱布包裹着的物体,让两只金雕抓起两个布包,飞向了火药库。
两只金雕飞到火药库前门上空,一个俯冲,将两个布包抛下。
两个布包本就没有系紧,从空中落到地上一摔,便直接摔开,露出了里面的两个不规则的球状物体。
守在前门附近的匪寇听到声音,立刻循声看去:“刚刚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不知道啊?”
“过去看看。”
“怎么有嗡嗡的声音?”
“卧槽,是马蜂!快跑…”
“好多马蜂,哎呦…”
“啊。救我…”
“点火,快点火。”
“不能点火,快跳到前面水里。”
两只巨大的蜂窝掉在地上,数以百计的马蜂蜂拥而出,立刻便朝着围过去的匪寇冲了过去。
那些匪寇还没有看清楚情况,被成群的马蜂蛰了个措手不及,纷纷慌乱的逃跑。火药库前门附近顿时陷入混乱,里面的匪寇听到动静,正要出来查看,也被马蜂蜇的连忙缩了回去,纷纷躲进房中。
陈墨趁机来到火药库背面,纵身越过一丈多宽的护城河沟,利用飞爪翻过城墙,悄然进入了火药仓库。
仓库里的火药,被分散存放在多个库房。
陈墨来到一处库房门口,直接将库房上的锁收进了储物空间,打开库房门就溜了进去。
一进入仓库,就看到两排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木箱,木箱里装的都是黑火药。仓库两侧的架子上,还摆放着用麻袋装的黑火药。
陈墨伸手拂过那些箱子,快速将里面的黑火药收走。这些黑火药的密度大约在0.9~1之间,一立方米也只能装1900斤左右的黑火药。
不多时,陈墨便收走了七万多斤黑火药,储物空间也基本上被装满,这才离开仓库。走之前,陈墨又将库房的锁重新锁上。
离开火药库一段距离,陈墨走到一片林中,骑上提前准备好的马匹,直奔京杭运河附近。
不多时,陈墨来到河边,就见这运河上已经停着十几艘商船。
陈墨快速来到一艘商船上,跟船上的船员们打了个招呼,便直奔船底的船舱。
此时,在船舱里早就准备好了许多空箱子。陈墨直接将收来的黑火药分别存放在那些箱子里,便再次回到了火药库附近。
此时,经过之前的一阵混乱,驻守在火药库的匪寇好不容易驱赶走了那些马蜂,又连忙检查了一番,却只找到了两块黑布和两个掉在地上的马蜂窝。除此之外,库房都被锁的好好的。
那些匪寇又派出人手在附近搜索,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踪迹,只能加紧防守。
陈墨存放好火药,再次来到火药库附近。通过潜伏在火药库的老鼠提供的视野,陈墨发现这些匪寇的防守的重点都集中在了前面的开阔地。对于火药库背面的山坡和树林,却疏于防范。陈墨便找了个防守漏洞,再次潜入。
此处火药库距离京杭大运河并不算远,陈墨一夜之间来回跑了六趟,转移走了四十三万多斤火药,都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要是储物空间再大一些就好了,也不用来回跑这么多趟。”
一晚上来回跑了这么多趟,陈墨有些疲惫,天亮之后便直接回到栖霞坳中休息去了。
另一边,天亮之后,驻守火药库的匪寇进行例行检查,一打开仓库才发现火药少了许多,立刻慌乱起来,立刻派人去通知了方腊。
方腊得知此事之后,亲自前来查看。见到五十万斤火药,只剩下六万多斤,方腊立刻大怒:“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让你们看守火药,你们就是这么守的?四十多万斤火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运走了,你们都没有发现?”
“圣公,我们一直严防死守,不敢有半分懈怠……”
方腊懒得废话,直接抽出佩刀,将那驻守仓库的头目一刀杀了。
随后,方腊又亲自调查了一下周围,也没有找到太多可疑的踪迹。
按理说,要运走几十万斤的火药,肯定需要大量的车马,但周围除了他麾下人马留下来的车辙印,并没有其他痕迹。
方腊越想越蹊跷,当即下令,把剩余的火药全部运送到了杭州城内,分散储存了起来。
同时,方腊还派出大量人马,这样的火药库四周搜寻,却也没有找到什么。
此时,墨檀商号的商船,已经运送的四十万斤黑火药返回江宁。还有一部分黑火药,被陈墨送到了栖霞坳,并让工匠们对那些黑火药进行颗粒化处理,随后加工成各种火器。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方腊一边扩军,一边四处派兵遣将,对杭州城周边区域进行布防。
另一边,童贯也正在率领十万禁军,朝着杭州城而来。
与此同时,陈墨麾下的星火军,也分成一支支小队,招揽周围的流民百姓。
杭州城西北方某片山林中,一支星火军人马在此地秘密设立了一处临时营地,招揽了数百名杭州附近逃难出来的百姓。
营地内部虽然简陋,却井然有序。一排排草棚和帐篷可以遮风避雨,几口大锅终日冒着热气,熬煮着米粥、杂粮粥。还有几个医疗兵,在救治那些受伤或者生病的流民百姓。与杭州城附近地狱般的景象相比,这里至少提供了一丝秩序与生机。
然而,陈墨深知,仅仅提供食物和庇护,只能收买一时的感激,无法凝聚起真正坚不可摧的力量。
要将这些饱受创伤、心思各异的流民,转化为星火军忠诚的战士,需要一场更深层次的“心灵手术”。这场手术的主刀者,便是那些经过专门选拔和培训的“教导员”。
这些教导员,大多出身寒微,有些甚至是早期被星火军收留的流民,他们亲身经历过苦难,对陈墨和星火军抱有最深厚的感情,并且口齿伶俐,善于沟通。
他们接受了陈墨亲自指导的“思想工作”培训,核心便是——诉苦大会。
夜幕降临,这处临时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燃起了几堆篝火。几百名新近被收拢来的流民,在星火军老兵的引导下,围坐在火堆旁。他们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脸上带着初来乍到的惶恐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