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判官李立在揭阳岭上开黑店,也是专门干那谋财害命的生意。宋江都差点被李立杀了。
至于董平,也是一个见风使舵,好色狠毒之辈。归顺梁山后,为霸占程太守之女,竟杀害程太守全家,上演“杀父夺女”的恶行。
双枪将董平和催命判官李立先后被杀,剩余的梁山喽啰慌忙逃跑。
战斗迅速结束,扈家庄众人劫后余生,惊魂未定。
扈家庄人群中,两个听风司的探子见到陈墨,正要行礼,却被陈墨以眼神制止。
扈太公在扈成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上前,向着为首的陈墨深深一揖:“老朽扈荣,多谢诸位义士救命之恩!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陈墨上前扶起老人:“老人家不必多礼,路见不平而已。在下姓陈,江南人士,做些生意。”
这时,那红衣女将也收刀走了过来。近距离看,她更是明艳照人,虽经苦战,鬓发微乱,却更添几分飒爽英姿。她好奇地打量着陈墨,见他气度不凡,身边护卫更是精锐得可怕,心中已然猜到对方绝非普通商人。
“小女子扈三娘,多谢陈公子救命之恩。”扈三娘抱拳行礼,声音清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与好奇。
“扈姑娘不必客气。”陈墨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他们狼狈的队伍:“诸位这是要往何处去?”
扈成叹了口气:“梁山势大,庄破家亡,我等……准备南下,去投奔江南星火军陈元帅。”
陈墨心中了然,看来听风司的工作没有白做。他点点头:“江南确是一处安身立命之所。此去路途遥远,盗匪横行,诸位带着家小,还需要小心谨慎一些。正好,我们这里还带了一些防身利器,便送你们一些。”
陈墨转头看了眼荆无影,荆无影立刻会意,吩咐手下一小队玄影卫,每人从背包中拿出两个震天雷,送给了扈家庄众人。
扈家庄众人看着摆在面前的二三十个震天雷,已经隐隐猜出了陈墨等人应该是星火军的人。
扈太公和扈成连忙道谢,扈三娘看着陈墨,心中波澜起伏。他不仅出手相救,还如此大方的送出这么多贵重的震天雷,这份恩情,何其深重。
看着陈墨那张年轻却充满威严与自信的脸庞,再想到传闻中那位同样年轻、却已搅动天下风云的星火军元帅,不知为何,扈三娘心中竟生出一种奇异的联想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英雄救美,自古便是最能打动女子心扉的戏码,更何况是扈三娘这等心高气傲的巾帼英雄。
“陈公子……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机会,扈三娘必当报答!”扈三娘再次抱拳,目光坚定。
陈墨看着她明亮的眼眸,笑了笑:“扈姑娘言重了,保重。”
他没有再多言,翻身上马,带着荆无影等五十名玄影卫,继续向北而行,身影很快消失在山道的尽头。
扈三娘望着陈墨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直到扈成催促,她才回过神来,在玄影卫的护送下,踏上了南下的路程。
只是心中,已然刻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以及一份沉甸甸的、混合着感激、好奇与一丝朦胧情愫的牵挂。
至于陈墨,则将这偶遇暂时抛在脑后,他的目光,已投向了更北方,那片即将被战火与鲜血染红的大地。
离开后,陈墨又让荆无影飞鸽传书,给南方各地的听风司打个招呼,让他们沿途接应一下扈家庄的人马。
此时,金国的东西两路大军,正在一路向南推进。
上一次,金国就是派出东西两路大军进攻武朝。只不过当时只有完颜宗望的东路军到达开封城下,兵力有限,粮草不足,被迫退兵议和。武朝也签订条约,承诺割让中山、太原、河间三镇。
等金国退兵之后,武朝又悔约不给中山、太原、河间三镇,这成为金军第二次南下的直接借口。
当然,从战略角度看,太原、中山、河间三镇是武朝北部防线的重要支点,失去这三镇,首都汴京将直接暴露在金军的兵锋之下。
然而,武朝朝廷在和战之间摇摆不定,既没有坚决抵抗的决心,也没有完全妥协的勇气,这种首鼠两端的态度最终导致了灾难性后果,金国再一次侵略武朝。
此时,金国的东西两路大军,在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的带领下,再次南下侵略武朝。金国两路大军一路南侵,势如破竹。
西路大军完颜宗翰一路从太原进军汴京,东路大军一路从河北地界朝着汴京进发。而河北的晋王田虎,直接投降了金军,成了金军爪牙。
面对金国的再次入侵,武朝上下也是慌了神。武帝周喆立刻同意了招安梁山的提议,并火速派遣大臣前往梁山招安,期望着那些梁山贼寇能够替朝廷挡住金军的入侵,替朝廷争取时间。
另一边,独龙岗上的硝烟刚刚散去。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都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梁山兵马如同蝗虫过境,将祝家庄、扈家庄积攒多年的粮草财物劫掠一空。
那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原本还帮了梁山。待梁山平定祝家庄、扈家庄之后,李应本想返回李家庄,继续做自己的富家翁。
却没想到,梁山吴用把李家庄也付之一炬,还把李应的妻儿老小都接到了梁山之上。随后,宋江又站出来做好人,说是梁山众英雄对李大官人仰慕已久云云。李应见状,也只能在心里暗骂几句,随后与梁山众人称兄道弟,入了伙。
聚义厅内,梁山众好汉一派志得意满的气氛。虽然折了李逵、王英等数名头领,但获得的巨大补给,足以让梁山上下暂时忘却伤痛。宋江端坐首位,脸上带着悲悯与欣慰交织的复杂神色。
“此番虽解了山寨粮草之困,然铁牛、王英兄弟等人罹难,实乃我梁山之大不幸!”宋江声音沉痛,随即话锋一转:“然,成大事者,岂能拘泥于一时之得失?诸位兄弟用命,缴获颇丰,足可支撑我梁山基业!待休整些时日,再图大计!”
然而,军师吴用的眉头却并未舒展。他轻摇羽扇,低声道:“哥哥,扈家庄余孽南逃,此乃心腹之患。彼等携火器之秘,若投了江南,他日必成我军大敌,务必斩草除根!”
宋江闻言,眼中寒光一闪,点了点头:“军师所言极是。有董平、李立两位兄弟出马,定能除掉扈家庄。”
就在梁山兵马忙于消化战果、并派出追杀队伍的同时,一队打着武朝官家仪仗的人马,在数骑精锐禁军的护卫下,已抵达了梁山泊外的官道驿站。
“圣旨到——梁山义士宋江等接旨——”
宣旨太监那尖细的嗓音,在聚义厅内响起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巨大的骚动。
宋江更是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他整顿衣冠,率领着梁山一众核心头领,毕恭毕敬地跪倒在地。
“……尔等本为良民,迫于时势,暂栖水泊。然念其素有忠义之心,,今国难当头,金虏南窥,特旨招安!
敕封宋江为保义郎,带御器械,充滑州防御使,总领本部兵马,即日北上滑州,抵御金兵!卢俊义为武功大夫,庐州安抚使……其余一众头领,各有封赏!钦此——”
圣旨中不仅给了宋江、卢俊义等人梦寐以求的官身,还带来了大量的御酒、绸缎,以及一批武库中拨付的制式兵甲。
“臣宋江,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江声音哽咽,几乎是匍匐着接过那卷明黄色的绢帛。起身后,他脸上已满是泪水与红光。
“哥哥!我们……我们终于盼到这一天了!”智多星吴用也难掩激动,羽扇轻摇的频率都快了几分。
“是啊,哥哥!从此我等便是朝廷命官,光宗耀祖了!”小李广花荣、美髯公朱仝等原本就有官身或向往体制的头领,也纷纷面露喜色。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此兴奋。黑旋风已死,但如阮氏三雄、刘唐等出身底层、对朝廷深恶痛绝的头领,脸上则明显带着不以为然的神色,只是碍于宋江的威望,没有当场发作。
宋江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并未留意到这些细微的抵触。他兴冲冲地对宣旨太监道:“天使一路辛苦!宋江可否随天使一同进京,叩谢天恩,面圣陈情?”
那太监皮笑肉不笑地摆了摆手:“宋防御使,陛下的意思是,军情紧急,金人铁骑不日便可南下。滑州乃北方门户,至关重要。防御使当以国事为重,即刻整军北上,守土抗敌!至于面圣……待将军击退金虏,立下不世之功,何愁没有面圣之日?”
一番话,如同冷水浇头,让宋江的满腔热忱凉了半截。他这才明白,所谓的“招安”,更多的是一种利用。朝廷需要一支敢打敢拼的“炮灰”,去抵挡凶悍的金兵,至于他们这些“草寇”的生死荣辱,汴京城里的皇帝和相公们,恐怕并不真正关心。
吴用在一旁暗暗拉了拉宋江的衣袖,使了个眼色。
宋江立刻醒悟过来,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若抗旨不遵,便是与朝廷彻底撕破脸,之前所有的期盼和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宋江强压下心中的失落,挤出一副忠勇的模样:“天使所言极是!是宋江莽撞了!国难当头,自当以国事为重!请天使回禀陛下,宋江必率梁山儿郎,誓死守住滑州,不让金虏南下牧马!”
“如此甚好。”太监满意地点点头,交割了赏赐物资,便带着随从匆匆离去,仿佛多待一刻都会沾染上梁山的“匪气”。
看着太监远去的背影,聚义厅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