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世界?”铁褚愣住了,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只见地面上的影子竟然没有跟着他的动作低头,反而抬起头,用和假尤里一模一样的眼神盯着他,嘴角挂着同样邪魅的笑。铁褚吓得后退一步,差点绊倒自己的脚。
“没错,镜中世界。”假尤里向前逼近一步,周围的空气似乎更冷了,街道两旁的建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窗户变成了一个个黑洞洞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他们,“你以为今天早上不小心打碎的那面穿衣镜,真的只是普通的镜子吗?那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门,而你,铁褚,是我选中的‘客人’。”
铁褚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今早的画面——他急着出门,不小心撞到了衣柜上的穿衣镜,镜子“哗啦”一声碎成了无数片,其中一块碎片上,他似乎看到自己的倒影冲他笑了一下,当时他只当是眼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眼花,而是镜中世界的“他”在打招呼。
“我不管什么镜中世界,我要回去!”铁褚转身就想跑,却发现身后的街道已经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的身影,而是无数个“尤里”,个个都带着那种邪魅的笑容,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回去?”假尤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浓浓的嘲讽,“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铁褚猛地回头,只见假尤里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的皮肤逐渐变得透明,露出里面流动的黑色雾气,眼睛变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周围的“尤里”也纷纷围了上来,他们的脚步没有声音,像幽灵一样漂浮在地面上,伸出的手扭曲变形,指甲又尖又长,泛着冷光。
“从你踏入镜中世界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要留在这里了。”假尤里张开双臂,黑色的雾气从他身上扩散开来,逐渐笼罩了整个街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你最熟悉的人,最熟悉的地方,只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地留下来,成为镜中世界的养料。”
铁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窒息感扑面而来。他看着那些围上来的“尤里”,每一张脸都是他熟悉的模样,可眼神里的阴冷却让他不寒而栗。他想起小时候,尤里为了保护他,跟高年级的学生打架,眉骨被打破了还笑着说“没事,一点都不疼”;想起大学毕业那天,两人在宿舍里喝得酩酊大醉,约定以后要一起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想起上周,尤里还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去见客户,出了事哥帮你扛”。
那些温暖的回忆此刻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刺得铁褚眼睛发酸。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我不信你说的话!尤里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一定会找到他,一定会出去!”
假尤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