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焱关掉手机屏幕，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火苗还在指尖跳着，一明一亮，像在催他做点什么。
刚才和张教授握手时那股热流窜动的感觉还在手心留着。系统提示“状态稳定”不是假的，但那种被外力引动的能力波动，是他第一次遇到。他低头看着掌心，火焰防御是圈护住身体的环，火焰操控是能随意变形的蛇，两个东西一个往里收，一个往外放，方向完全相反。
可要是能把它们撞在一起呢？
他没多想，直接打开直播支架，把手机架好。摄像头对准桌面，背景还是那张烧了一角的旧桌子。他点了开启直播，标题写上：“今晚加练，即兴魔术。”
直播间人数慢慢涨到两百多。弹幕飘着“大神又来了？”“这时间播不怕困？”“等你玩火”。
周焱没看弹幕太久，他把水桶放在桌边，又从床底下拖出灭火器，靠墙摆好。做完这些，他坐回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体内热流。
先试左边手。指尖冒出火苗，轻轻一抖，火蛇游出来，在空中画了个圈。这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操作。熟练度条在脑子里闪过：【火焰操控 Lv.3 进度 47%】。
再换右手。掌心发热，一圈淡红色的火环缓缓升起，贴着手臂旋转，像是护盾。这是火焰防御。刚解锁没几天，用一次烧半间房，现在总算能控制在小范围了。熟练度条显示：【火焰防御 Lv.1 进度 19%】。
两股热流分别走左右经络，互不干扰。但现在，他要把它们引到一起。
他闭眼，集中意识，把操控的火蛇往右手臂引导，同时让防御火环向外扩张。两条热流在胸口交汇，立刻出现拉扯感。左热右凉，像两股绳子拧在一起，越拧越紧。
“行不行？”他咬牙。
火蛇往前探了一寸，火环猛地收缩，反弹力直接冲进胸口。他闷哼一声，指尖火光乱闪，差点脱手。
弹幕刷了屏：“怎么了？”“脸都白了！”“别硬撑啊！”
周焱喘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没事，调个呼吸节奏。”他说完，重新闭眼。
这次他改了策略。不再强行对接，而是让火蛇绕着火环转圈，一点点靠近。就像磁铁同极相斥，越近阻力越大。但他发现，当火蛇移动速度加快，火环居然也开始跟着同步转动。
有门！
他加大输出，火蛇盘成螺旋，火环扩大到肩宽，两者间距只剩半指。就在即将接触的瞬间，他猛然将两股热流同时推向掌心。
轰！
一团火炸开，不是向外喷，而是向内卷。掌心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旋涡，红蓝交织，高速旋转，吸力强得连桌上的纸片都被扯了进去，当场烧成灰。
“卧槽！”周焱本能后仰，椅子差点翻倒。他赶紧切断热流，但旋涡还在原地转了两秒才消散。
啪的一声，布帘被点燃，火苗顺着墙往上爬。电线焦味瞬间弥漫。
他抄起水桶就泼，哗啦一声浇灭。墙面黑了一大片，插座外壳裂了缝，但没起明火。
直播间炸了。
“刚才那是啥？！”
“特效组加班了吧！”
“说好的魔术呢？直接演灾难片？”
“翻车实录+1”
周焱坐在冒烟的椅子上，心跳还没平下来。他低头看手，掌心发烫，但没伤。系统界面突然跳出：
【意外触发组合技：火焰漩涡（初级）】
【当前熟练度：0\/100】
【技能描述：由火焰操控与火焰防御共振形成，具备吸附与高温切割特性，危险等级：高】
他盯着那行字，嘴角慢慢扬起来。
原来还能这么玩。
他抬手对着镜头，指尖重新点出一小团火，慢慢旋转，模仿刚才的漩涡形状。“看见没？这就是新招。”他说，“刚才那个不算翻车，是我临时设计的艺术装置，名字叫《毁灭与重生》。”
弹幕愣了一秒。
“牛啊，烧房子也是艺术？”
“这解释我服！”
“求下次提前通知，我要录屏！”
“主播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热度曲线蹭蹭往上涨，礼物也刷了起来。有人打赏“火焰艺术家”，还有人送了个“爆炸头”表情包。
周焱没笑太久。他知道刚才有多险。要是水桶不在手边，或者火旋涡再大一点，整间屋都能交代了。系统没给使用说明，也没提示风险等级怎么降，全靠他自己试错。
他关掉直播，断开连接。画面最后定格在他抹脸的动作上，满脸烟灰，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房间安静下来。焦味混着湿气，墙皮有点脱落。他坐在残桌前，拿笔在本子上写：
“火控主形，火防主势，合则生旋。”
写完他划了条横线，下面记下要点：
- 热流交汇点必须在掌心偏上；
- 防御环要先扩再缩，制造内压；
- 操控火速必须卡在每秒三转以上，否则会反噬；
- 下次测试前，清空周围易燃物，防火毯铺地。
他合上本子，看了眼手机。直播后台还开着，观众数回落到三百，但“源点观测者”依然在线。
他没点私信。
第二天晚上八点，他准时开播。标题换了：“融合测试·第一夜”。
弹幕很快刷起来：“真敢继续？”“带灭火器了吗？”“别又烧房子！”
周焱点头：“带了。不止一个。”
他把防火毯铺在地上，四周摆好三个水桶。灭火器立在旁边，保险销都没插。
“今天目标，复现昨晚的旋涡，但控制在手掌范围内。”他说完，抬起手。
火苗升起，一分为二。左边游蛇，右边环盾。他慢慢引导它们靠近。
弹幕屏住呼吸。
火蛇绕圈加速，火环同步扩张。两股热流在掌心交汇，阻力再次出现。他咬牙顶住，额头青筋跳了跳。
就在即将融合的瞬间，手机突然震动。
一条新消息弹在屏幕上，来自陌生号码：
“你现在的热度，已经有品牌想谈合作了。”
周焱的手顿了一下。
火光猛地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