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一眼瞪过来,刘秀不敢再言,只怒瞪着巧巧。
云嫣声音平缓的道:“看来你是喜欢喝洗澡水,那好,现在你就去桶里洗一下吧,别忘了多喝一些。把帷幔都挑起来,我要看着她洗。”
巧巧哭求不止,云嫣对刘秀道:“看来娘的话不管用,她不洗,你说怎么办?”
刘秀上前一脚把巧巧踹倒:“你个贱婢,太夫人说话没听到吗?再不去洗,要不要让人进来帮你。”
巧巧呆看着浴桶,知道逃不过了,纤纤浑身颤抖着,在柱子上解下了绳子,用力一拉,帷幔缓缓的升了起来,张妈妈忙起身过来帮忙,帷幔一层层的拉了起来,牵引绳又紧紧系在了柱子上,大浴桶在外屋也看得到了。
巧巧浑身哆嗦,这场景不是第一回发生,但从没这么多人看着。或许没有比平日更屈辱,但太夫人的样子,让她莫名的恐惧非常。
强撑着站起,去掉了衣服,身上斑斑点点的伤痕露了出来,新伤叠着旧伤,布满了身上,腿上,胳膊上。芷玉吓得差点惊叫出声,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巧巧爬上矮凳进了冰凉的水里。
云嫣面无表情,把昨日的茶壶拿了起来,打开壶盖,见里面还有一点点水,起身到了浴桶边上,给壶里灌了点水进去,转到桶前上了矮凳,眼睛死死的盯着巧巧。
巧巧在凉水中不停的颤抖,嘴里还在求饶:“太夫人,奴婢知道错了。您饶奴婢一回吧,奴婢再不敢了。”
云嫣看向刘秀:“桶里的水得换换,叫两个家丁过来换水,找干粗活的,不必太老,但得丑些。”
刘秀不明白要丑的做什么,不敢多问,赶紧出去照办了。
巧巧在水里哀求:“太夫人,奴婢再不敢了,真不敢了,都是奴婢的错,您饶奴婢一回。”
云嫣冷冷道:“把头埋到水里去多喝一些,巧巧的乞求没有用,只好把头埋进了水里,在水里实在憋不住了呛了两口水头又伸了出来。
云嫣把壶递了过去:“把里面的水喝光了。”
巧巧接了壶,把里面的水喝光。又哭求:“太夫人,可以让奴婢上来了吗?奴婢真知错了。”
云嫣不语,过了一会巧巧的脸红了起来,屋外两家丁的声音传了进来:“太夫人,奴才是来换水的。”
云嫣起了身:“进来吧”。
巧巧浑身燥热但理智尚存,忙把身子又低了些,继续哀求:“太夫人,求您了,您要奴婢如何都成,您饶了我吧。”
云嫣已经走到了外间吩咐:“其它人都跟我出去,让他们两个留下来换水。”
其余三人跟着出了门,云嫣看一眼两个家丁,都三四十岁,果然够丑。
云嫣把人都带出了院外,刘秀没敢走远,见人出来忙又上前:“娘,还是请您住到主院里去吧,这个院子太偏,不大方便。”
云嫣左右看看,曲幽之侧有个石墩,便走过去坐到了石墩之上。
刘秀忙叱张妈妈:“没眼色的东西,还不给太夫人搬椅子去。”
“不必了,两个家丁没出来之前,谁都不许进去。”云嫣的声音冷淡至极,刘秀不敢再言。
“巧巧和张妈妈的身契呢?能给我看看吗?”云嫣盯着刘秀问。
刘秀被盯得极不自在,忙施了一礼:“儿子这就去取,娘稍等等。”说完赶紧走开。
张妈妈脸色惨白,赶忙跪了下来:“太夫人,老奴真不知道您会回来喝那水,求您饶了老奴吧。”
“纤纤,过来让我靠靠,我有些累。”
纤纤过来,让太夫人靠在自己身上,云嫣靠在纤纤身上闭起了眼睛,似睡着了一般。“
张妈妈不敢再发出声音,忍不住的低声抽泣着。
没过多久刘秀返了回来,云嫣缓缓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刘秀把身契递了过来。纤纤接过转给了太夫人。
云嫣看过脸上露出了笑容:“挺好,都是死契。那给我备车吧,我要去一趟国色添香。”
刘秀赶紧跪了下来:“娘,您要卖了这两个贱婢,儿子找牙婆就是,您说卖哪里,就卖哪里,那种地方您可万去不得了。”
云嫣哼笑出声“哼!嫌弃那地方,干嘛要过去。我就是那楼里出来的,有什么去不得的。张妈妈没那个资格,你去找几个合适的人给她,要做粗活的奴籍,要我先挑过。再配给她。巧巧我且试试,她未必能被看上。”
张妈妈吓得脸色惨白磕头不止:“太夫人,老奴有夫有子,求您开开恩吧。”
“是吗?那你自己去要休书,还是让老爷替你做主,由着你选。”
刘秀忙跪倒磕头:“怎么处置这两个贱婢全由着娘,这老奴的夫家也是府里的奴才,儿子这就让他写了休书。巧巧让人送去添香楼就罢了。
您真不能再去那地方了,让干爹知道了,儿子有错,娘也得不到什么好,又是何必。”
云嫣冷笑:“昨日我夫君讲的清楚,他没说要纳了我,还让娘好好教你,让你别再擅做主张。
这才过了一夜,就全忘了吗?这声干爹是你能叫吗?娘的主张你也敢做了吗?”
刘秀连连摆手:“儿子错了,这就给娘备车去。”
“把张妈妈和你的姨娘一并带走,别在我眼前晃悠,娘回来再给张妈妈择夫。”
刘秀赶紧应了,带着芷玉和张妈妈匆匆而去。拐过两个弯,叫过一个家丁吩咐:“快去顾大人府上禀一声,就说太夫人要去国色添香,我拦不住了。”
那家丁答应一声,飞奔了出去。
纤纤见左右无人,跪倒在了太夫人脚下:“太夫人,奴婢知道不该替巧巧求情。可您罚也罚了,再不成让她多喝几次,打上一顿。求您别让她去那种地方 。”
云嫣只愣愣的看着天空,并不言语。
“太夫人,奴婢说句该刮了的话。您是那地方出来的,知道受的是什么苦,奴婢们命贱,可都是女人。打罚全由着太夫人,就是别让她去受那种凌辱了。求太夫人了。”
云嫣的目光移向了纤纤,语调平静:“你对她倒是有情意,敢为她说这种话,不怕我把你也一起卖了吗?”
纤纤左右看看,解起了自己的衣带。上衣褪了下来,一身的伤痕露了出来,和巧巧的不相上下。
纤纤给太夫人看完,赶紧又把衣服穿好,重重的磕了个头:“太夫人,其实在这个院子里侍候,日子不比青楼里好过。您让她留下也是惩罚。
这是能给太夫人看的,有些伤进了屋里您再看看,就是窑子里的窑姐,怕也没有。
您再难出这口气,哪怕日日再加些责打,总是给她留条生路。
奴婢和巧巧的家人都在附近,暗着受了这些罪也就罢了,您把她卖去那种地方,顶着这一身的伤痕再去任人凌辱,怕是巧巧一家子也活不成了,太夫人您就开开恩吧。”
说完又磕头不止。
云嫣眼中有了泪,声音里都是空洞:“既然受了这种罪,何必再踩上别人一脚,我来不是能替你们分担些苦楚吗?为何如此待我。”
纤纤又磕了两个头:“太夫人,巧巧就是个糊涂的,但一心为着家人着想。我们罪受了,领的却是和其它丫鬟一样的月例,半文都没有多出。
我们是死契,那点可怜的月例,在外面连起码的温饱都难以维持。巧巧家贫,她已然如此,妹妹也快要被卖了。她哪能不急。
她拼着受多少罪也要讨好老爷,老爷终于松了口要抬她做姨娘,姨娘的月例高些,巧巧愿意受这份罪。可突然间爷说要纳您进门,她的那点期望就没有了。
奴婢知道这与您无关,巧巧不该如此,可您念她对家里人的一番苦心,就开开恩吧。
巧巧进了青楼,她妹妹再被卖,连个奴籍也难有了。
那小姑娘才十一,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也求太夫人网开一面。”
紫鸢的哭声又响在了耳边,为了九岁的妹妹,她父母不惜用尽了家财,紫鸢宁愿那样的嫁了。
清琦的脸也出现在了眼前,牡丹为了清琦决然的又接了客。一幕幕让她的心再难硬得起来。不禁泪流满面。
纤纤看到了希望,忙又磕头:“太夫人其实我和巧巧经常喝洗脚水。
她才一时犯了糊涂。让她自己想这恶毒的法子,她怕也想不来的。奴婢们再贱总也是个人,太夫人就宽恕一回吧。”
“别说了”云嫣声音里有了哽咽。
纤纤忙起了身,在太夫人身边站定,让太夫人又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久久无言,云嫣只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
一声凄厉的叫声传来,两个家丁神情慌张的跑了出来,边跑边整理着衣服。
两个家丁受不住巧巧的纠缠,终于色胆包天。一起享受了这场天降的艳福。
春药隔了一夜,又所剩不多,药力减弱了许多。三人的云雨中巧巧逐渐清醒,但身上酥软无力,头又如要裂开一般的疼痛。无力反抗。
巧巧万念俱灰,她完了,做妾再不用去想,等待她的不知是怎样的惩罚。家人是护不住了,可怜的妹妹不知会不会如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