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正厅大少奶奶给婆母请了安,虹儿跪了下来。景华想跪因丝蕊扶着慢了一些,夫人拦了:“好了,你的伤还没全养好,先到边上站着去。
景华应了声:“是夫人”退到了边上,一只手一直抓着领口退到了一边。
大少夫人来时就知道是秦姨娘来告状了,早有了准备,见婆母连个坐都没给,直接开了口:“婆母叫儿媳来,是不是为了这两个贱婢?”
夫人没理大少夫人,对虹儿道:“虹儿把头抬起来”
虹儿抬起了头,两腮已经肿起,是被掌过了嘴。
夫人又看向了景华:“景华手放下来。”
景华泪落,丝蕊施了个礼:“回夫人,景华的衣服被撕坏了,不能放手。”
云嫣到现在才明白丝蕊为什么那么着急了,不由怒瞪向了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注意到了云嫣的眼神,冷哼一声:“哼,你在瞪谁?一个侍妾,仗着有孕就想爬到主子的头上来了?”
夫人气得拍了桌子:“穆晴知,你跪下。”
大少夫人一惊,看婆母真生了气,不敢嚣张了,忙跪了下来。
夫人正要开口,厅外丫鬟报:“夫人,二少奶奶过来了。”
夫人压了气道:“让她进来。”
二少奶奶拉着十四岁的女儿,哭哭啼啼走了进来。进门也不管这里什么情况,拉着女儿跪了下来:“求婆母给书蓉做主,书蓉被五妹妹给打了。”
夫人头疼,一场未了又是一场官司。兮冉比书蓉小两岁,只是她辈份大。又由如夫人教着,功夫练的不错。这两人一向不合,不过书蓉从没赚到过半点便宜。
书蓉也哭个不停:“祖母,我没招惹五姑,我好好的玩着,五姑上来就打我。”
夫人挥了挥手:“你们先站一边去,来人,把五姑娘叫来。”
母女两个抹着泪站到了一边,下人应了一声,去请五姑娘了。
没等下人去请,如夫人带着女儿来到了居安轩。兮冉进来时,怀里还抱着珍珠,珍珠见云嫣在一旁坐着,再不肯安静,兮冉放它下来,小东西跑到了主人跟前,低声哼叫。
云嫣忙安抚珍珠,小东西乖乖趴到了主人脚下。
如夫人给夫人见过了礼,到夫人下首坐了下来。其它人都给如夫人见礼。
兮冉一直跟在娘身后,知道二嫂和侄女是来告状的理都不理。
夫人先不理二少夫人的事。等如夫人坐下,继续对大少夫人道:“虹儿是你打的吗?”
大少夫人看一眼虹儿:“是媳妇打的。”
夫人点头:“好,既然是你打的,汤药费你出,一个月内别出门了,好好的在家反省。”
大少奶奶急了:“婆母,不过一个丫鬟,是她对儿媳无理在先,儿媳如何打不得了?”
夫人面色冷沉:“看来你真是得反省一下了,两个月不许出门,另赔十两银子给虹儿,算是安慰。”
大少奶奶气的哆嗦:“婆母,您要罚儿媳,也得让儿媳明白一下,因何受的罚吧?”
“好,就让你明白,我问你,她们是在哪里对你不敬的?是去了你的东跨院了吗?”
大少奶奶掉了泪:“婆母,她们是没去儿媳的院子。可儿媳只是想去花园里散散,婆母吩咐早晚不准过去,儿媳只敢那个时辰过去。
谁知能碰上这两个贱婢,全不把儿媳放在眼里。婆母,她们主子再有了身孕不过是一个侍妾,奴才的嘴脸全跑到了天上,儿媳还教训不得了?”
夫人面色更沉:“本还想给你留几分颜面,看来你自己不想要了。好,那今日婆母就教教你。来人,拿戒尺上来。”
大少奶奶害怕了,忙磕头:“婆母教导儿媳听着便是,求婆母别用戒尺了。”
夫人不理她,等戒尺到了才道:“听清楚了,第一秦姨娘是侍妾,但她是老三的侍妾,不是老大的。我和如夫人都在,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婆子站在大少奶奶跟前,等夫人说完了,看大少奶奶还不动,只能提醒:“大少奶奶您抬抬手。”
大少奶奶哆嗦着抬起了手,婆子狠狠打了一戒尺。疼的大少奶奶哎哟一声,忙把手捂住。
“第二,虹儿是秦姨娘的丫鬟,侯府里带出来的,不是顾府里的,有错赶得,罚不得。要罚也得秦姨娘来罚,你凭什么打外府的奴才。”
大少夫人抽噎:“婆母,三弟与我们并没分家,如何就成了外府的奴才。”
夫人冷笑:“是没分家,可你还做不得这个家的主。我打罚是应当,你没这个资格。”
大少夫人无话可说,畏缩着又把手抬了起来。又是一戒尺,手已经肿了起来,大少奶奶哭出了声。
第三,事情出在花园,没出在东跨院里。你把人带来居安轩便罢,凭什么带回了你的院子。”
大少奶奶换了只手,又挨了一戒尺。
夫人不再理大少奶奶,又问虹儿和景华:“你二人是如何对大少奶奶不敬的?”
虹儿忙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们去取冰,大少奶奶让把冰送到东跨院。一是这冰奴婢们是帮秦姨娘取的,二是没夫人的话,奴婢们不敢出内院,这才不敢遵命。
大少奶奶要身边的姐姐来拿,后来奴婢放了手,冰太重是那位姐姐自己没拿牢,砸了脚,和奴婢没有关系。”
大少奶奶两手生疼,满腹的委屈:“婆母,分明就是这贱婢突然松手,给媳妇脸色看的。
东跨院里,人多暑热,但哪里见到过冰块。秦姨娘一个侍妾的房里,却日日用冰不断。
就算是她有孕,内院里四个孕妇,怎么就她一人能用冰,连着手下的丫鬟也用。
媳妇碰上了,只想拿走这一块,难道也错了吗?”
夫人不答她的话只问:“你怪虹儿松手砸了你的丫鬟,那景华呢?为何把她也一并带走了?”
大少奶奶吱唔了两声说不上话来。
夫人又道:“把崔姨娘,钱姨娘,孙姨娘都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