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罡气特性：破灭锋芒
寂灭星渊，永恒的昏暗是主色调，时间的流逝在这里失去了刻度。唯有夏衍体内那缕罡气雏形，在无数次的淬炼与意志烙印下，逐渐壮大、凝实，如同黑暗宇宙中孕育的一颗暗金星辰。
罡气的凝练，远比夏衍预想的更加艰难、更加缓慢。
每一次引动寂灭天罡入体，虽然不再有性命之忧，但那狂暴能量冲击经脉、被破灭真意碾磨时带来的灵魂刺痛，如同跗骨之蛆，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他的意志极限。淬炼过程更是如同在沙漠中掘井，投入海量的寂灭天罡，经过厚土金丹这个“熔炉”的反复提纯，最终能融入罡气雏形的精纯能量，可能只有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
神庭初开的神识，全力运转下也感到了沉重的负担。维持对体外能量的精准捕捉、对内淬炼过程的精细控制、以及对罡气雏形持续不断的意志烙印…这种高强度的神识消耗，让夏衍时常感到眉心刺痛，精神疲惫欲裂。他不得不经常停下来，运转《星核磐石经》中的养神法门，恢复神识。而这，又进一步拖慢了凝练罡气的速度。
资源！成了最大的桎梏！
寂灭星渊死寂荒凉，除了狂暴混乱的能量和坚硬的星骸岩石，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补充元气、滋养神魂的灵物。夏衍只能依靠自身硬抗。他突破天罡时带来的肉身蜕变和能量储备，正在被凝练罡气这个“无底洞”快速消耗。他感觉自己的修为境界（天罡一重）虽然稳固，但力量的增长却极其缓慢，甚至隐隐有种被“掏空”的虚弱感。
“这便是高境界修炼的艰难吗？”夏衍心中凛然。仅仅是从天罡一重初期向中期迈进的第一步——凝练一缕本命罡气，就如此耗时费力，消耗巨大！他难以想象，那些传说中的金仙、大罗，动辄闭关万载、百万载，汲取无量星海的能量，又是何等恐怖的景象！修炼之路，越往后，每一步都如同跨越天堑！
但再难，也要走下去！
他看了一眼身边气息依旧微弱的两女。红璃眉心的灰败死气如同附骨之疽，云瑶的神魂之火依旧飘摇。他需要力量！需要这缕本命罡气带来的质变之力！
“给我凝！”夏衍低吼，眼中血丝隐现。他再次强行引动三缕粗壮的寂灭天罡入体！丹田内厚土金丹光芒大放，破灭真意催动到极致，如同咆哮的磨盘，疯狂碾磨、提纯！
轰！
这一次，涌入的能量过于庞大，即便有金丹压制，依旧引发了剧烈的震荡！经脉传来胀痛感，淬炼的“炉火”也有些不稳！夏衍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暗金血液。但他咬紧牙关，死死维持着淬炼过程，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那缕已经壮大到头发丝粗细的暗金色气流上！
就在这极限的压力下！
异变陡生！
那缕被反复淬炼、烙印了夏衍全部破灭新生意志的罡气雏形，在吸收了这波狂暴提纯后的精纯能量后，猛地一颤！一股前所未有的锋锐、破灭、仿佛能撕裂一切阻碍的气息，骤然从中爆发出来！
嗡——！
暗金色的罡气雏形，在这一刻彻底凝实！它不再是一缕气流，而是一道凝练无比、如同实质的暗金色细针！细针之上，流转着玄奥的黑色破灭纹路，针尖一点寒芒，蕴含着令人心悸的撕裂与湮灭之意！它静静地悬浮在厚土金丹的核心，与金丹本源紧密相连，散发着独属于夏衍的、破灭万法的锋芒！
本命罡气——成！
就在罡气凝成的瞬间，夏衍感觉自身与天地间某种法则的联系骤然清晰了数倍！尤其是对“破灭”、“锋锐”、“撕裂”这类法则碎片的感应，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他心念一动。
嗤！
一道寸许长的暗金色罡气，如同瞬移般从他指尖激射而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
前方一块磨盘大小、坚硬无比的星骸黑岩，被这道细小的罡气瞬间洞穿！洞口光滑如镜，边缘呈现出诡异的晶体化，仿佛被极致的高温瞬间熔化又凝固！更可怕的是，被洞穿的岩石内部结构，在破灭罡气的侵蚀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细密的黑色粉末，簌簌落下！
破灭！锋锐！侵蚀！
这便是夏衍在寂灭星渊这死绝之地，以寂灭天罡为薪柴，以自身破灭新生真意为炉火，千锤百炼出的第一缕本命罡气所蕴含的特性——破灭锋芒！
它完美融合了厚土金丹的坚韧（载体）、破灭真意的无坚不摧（核心）、新生真意的韧性（维持不散）以及寂灭天罡中的毁灭属性（附加侵蚀）！虽只是初成的一缕，其破坏力，已远超他之前全力施展的丹元力攻击！更重要的是，这缕罡气与他心意相通，如臂使指，消耗远小于调动丹元力施展同等威力的法术！
“成了！”夏衍眼中爆发出精光，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虽然过程艰难缓慢（以星渊模糊的时间感知，外界可能已过去数月甚至更久），消耗巨大，但这缕“破灭锋芒”罡气的凝练成功，标志着他真正踏入了天罡境的门槛，拥有了属于这个境界的标志性力量！
他立刻尝试将这缕新生的罡气渡入红璃体内。
暗金色的细针小心翼翼地探入红璃枯萎的心脉。破灭锋芒的特性被夏衍精确控制，只针对那纠缠的灰败枯萎法则。嗤嗤嗤！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冰雪！枯萎法则被罡气中蕴含的破灭之力迅速消磨、撕裂！效果远胜之前的新生丹元力！
红璃原本微弱到几乎停止的心跳，猛地跳动了一下！虽然依旧微弱，但眉心那顽固的灰败死气，明显被驱散了一丝！虽然距离根除还差得远，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希望！
夏衍精神大振！他立刻收回罡气，又尝试渡入一丝到云瑶眉心，滋养她枯竭的神魂。蕴含新生韧性的破灭罡气，比单纯的丹元力更具滋养效果。云瑶原本微弱到极致的神魂之火，似乎稳定了一丝，虽然依旧昏迷，但气息不再继续恶化。
希望！这缕凝聚了无数艰辛的本命罡气，带来了切实的希望！
然而，就在夏衍稍稍放松心神，准备继续凝练第二缕罡气时…
嗡…嗡…嗡…
石林外，那层由云瑶布下、早已摇摇欲坠的“小周天敛息阵”，突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阵盘上的裂纹迅速扩大，光芒急剧黯淡！
与此同时，一股阴冷、暴虐、充满了纯粹毁灭食欲的恐怖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从石林外的黑暗中汹涌而来！瞬间锁定了阵法内的三人！
吼——！！！
一声低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咆哮，震得整个石林都在颤抖！碎石簌簌落下！
夏衍脸色骤变！神识瞬间扫出！
只见石林入口处，一头庞然大物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现！
它形似巨蜥，但体型大如小山！全身覆盖着灰黑色的、如同星骸岩石般的厚重骨甲，骨甲缝隙间流淌着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能量流。巨大的头颅上，三只惨白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竖瞳，死死地盯着阵法方向！布满獠牙的巨口中，滴落着腐蚀岩石的涎水！粗壮的四肢踏在地面，留下燃烧着黑色火焰的脚印！
寂灭兽！而且是…堪比天罡境中期甚至后期的强大个体！
显然，夏衍突破天罡时的气息波动，以及后续凝练罡气时散逸的微弱能量，还是引来了这片死寂之地的猎食者！云瑶的阵法，终于在这头恐怖凶兽的威压下，走到了尽头！
咔嚓！
一声脆响，最后一块阵盘彻底碎裂！敛息阵法…崩溃！
“吼！！！”失去了阵法的遮蔽，那头巨大的寂灭兽发出一声兴奋的咆哮，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气势，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岳，朝着夏衍三人猛扑而来！大地在其脚下震颤！
危机，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