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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将近十年战争的交趾地区,终于享受了一段和和美美的太平年岁。晋军和吴军达成了默契,学习所谓的“羊陆之交”,谁也不主动进攻谁,偶尔装腔作势搞个武装对峙,权当应付上层。无论是百姓还是军士,都不再需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残破的境内逐渐恢复了生机。

转眼到了腊月,无论汉夷都不再农忙或打猎,闲暇时光变得更多起来。古人在这个季节设置每日都有习俗讲究的“三九”天,确实是生活环境和资源所限,寒冷的气候中只能搞些人为的热闹,以消磨沉闷的时光。交州虽然在炎热的南方,这时候变得干燥、多雾而凉爽,还有东方吹来的凛凛海风,不宜劳作。人们屯集好了粮食过冬,室外的农牧作业基本停止了。

要说整个城中最为闲散无事的,乃是横海军的一万军士们。现在无仗可打,原本按照“士家”的习惯,是要回归籍贯地屯田的。可是这支军队的成分来自天南地北,在这也没有可供分配的军田,此事遂被搁置下来。至今文吏们还在忙着商榷,辖境的无主田亩如何分配,拓荒又怎么开展。

范芦、臧仲、霍雄这三个老朋友,此刻就在街头谈笑散步,逛到哪就玩到哪,快乐之中有一点伤感。因为军籍在身,他们没办法赶回遥远的汲郡家中,在这既感到孤独漂泊,又缺乏家庭温暖。看到土着人热闹地忙活着杀鸡、腌肉过年,别人的小孩子们嬉笑玩闹,何尝不感到寂寞想家。曾经紧张的战斗过程中,他们来不及想那么多,可是等到忙碌的脚步停顿下来,这个滋味就很明显了。尤其是挂念着家中独居老父的霍雄,止不住得长吁短叹。

随着军队阵容的扩大,他们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五营的统领升为牙门将,麾下各领有两千人,分给四个部督掌握。张轨的后营之中,一部督范芦、三部督臧仲,都是汲郡共县的军户,前者年轻后者年长,和他的交情最深,这伙人之间也是最团结的。四部督彭袭虽然籍贯也是那,却是长期投靠双泉坞主李弥,双方的关系略有距离,其弟弟彭羡在其手下为曲长。二部督苏骏,及两个弟弟苏骐、苏骥,是张轨和师兄弟们在洛阳接济过的困苦军户,如今也是他的左膀右臂。用亲近熟悉者才放心,是人之常情,张轨也不能免俗。他有意培养这些人,参考其年纪大小、能力怎样、互相关系如何等因素,作聚散合度的均衡分配,既不让属下太过于铁板一块,又不让其之间隔阂太深,使之存在某种程度上的竞争关系,达到他能掌控住的全局平衡。

走饿了的三人,找了一间看着比较干净的食肆(城中也就四、五家),点了饼和鱼吃,这是当时民间通用的食物,廉价又好吃。《汉书·宣帝纪》里,有刘病己贫穷时“每买饼,所从买家辄大雠”的记载。《魏志》也有汉末的赵歧,“着絮巾裤,常於市中贩胡饼”的记录。而鱼则更不用说,在靠近海边的交州地区,捕捞鱼虾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们特意索要海鱼而不是河鱼尝鲜。

同乡兼战友聊天,无非是感叹些开心和心酸事,以情义佐酒,用故事下饭。某某年轻时追求哪家的姑娘,某某家里闹出的八卦笑话,以及某某不幸战陨于这荒远的海角,青年意气中掺杂着家长里短。军营中伙食不错,吃多了却总是会腻,他们偶尔会这么出来聚聚。

等到结账的时候,范芦摸出来十余颗合浦珍珠,看也不看就甩给了店主,口中声称不用找钱了。这是他们从战争里发的“小财”,哪怕普通军士都人人有份。魏晋时期的货币流通比较差,社会的长期动荡破坏了钱币的价值,人们还是偏向于用绢帛、粮食充当一般等价物,明珠这些贵重品亦然。

“将军,给少了,不够!”店主掂量几下,撇嘴摇头。

“什么,你仔细数数?”范芦惊得瞪大了眼睛。

“十五颗珍珠,顶多买两张胡饼。”店主伸出手指比划。

“我们上次来,不还没这么贵吗?”范芦连忙追问。

“将军,恕我眼拙没认出来,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店主害怕对方动粗,赶忙恭敬地躬身作揖,嘴巴里仍旧不肯退让:“这城中的食物价格,可是每日在变动的!尤其是这段时间来,贵军上下人人拿着珍珠玳瑁来换吃的,交趾的产粮就那么多,又临近过年了,安能不涨价?”

范芦被气得噎住了,哼哼两声,没说出话。

“就算是涨,也不该这么夸张啊?”臧仲苦笑道。

“我在城中讨生活,万万不敢欺瞒诸位!”店主抱拳赔笑,作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来:“不信你们去四处瞧瞧,现在是不是这个价位?现如今海水冰凉,肯去撒网捕鱼的人都没几个。”

“这是真的,他没有骗你们。我们常来买胡饼,如今的价位是八颗一张了。诸位,交趾可比不得中原的物产丰富。”隔壁桌坐着的,几个同样作军人打扮的家伙,闻声帮着打圆场,这也是出于好心。

“十五颗珍珠,十五颗珍珠啊!我难道吃的是金子吗?”范芦还是听不进劝,满脸惊讶地摇晃着脑袋,痛苦地感叹道。他们几个是贫苦军户出身,从前觉得一颗珍珠都是天大的富贵,可如今换吃食竟都要这许多。这个跨度实在太大,他们着实难以理解。

生性节俭的臧仲,听闻眼前的吃食这么贵,赶忙又伸出筷子,把吃剩下的鱼骨头夹入嘴砸吧几下,又端起来将清淡似水的汤喝了个干净。霍雄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拿起没吃掉的半张胡饼,好说歹说硬要塞给店主,声称是要退货或者换个低价,绝不肯再多吃一口。

三人无法理解,可店主说的却是实情。自从得胜的横海军入城以来,军人们拿着攒够的珍珠、玳瑁、兽皮等物来消费,造成了剧烈的通货膨胀,一开始还是小幅度的,后面就完全控制不住了。究其原因,就是时代的条件所限,交通不便的地区没法做到货物自由流通。交趾僻处于大晋版图的最南端,和中原隔着蜀道和滇地高原,没有完善、平坦的路网,又是晋吴交战的前线所在,物资的进出依赖于极少数胆大的商贾,从贸易角度看犹如闭塞的孤岛。在大量财富“等价物”的短期冲击之下,本地的物产数量恒定不变,可不就造成价格的直线飞升了吗?再说海鱼之贵就更好理解了,古时候没有保鲜冷冻技术,鱼虾往往隔天就臭掉坏了。要想从海边运输新鲜的送至城中,需要能长期维持、整合运输的人力畜力,这对家境贫苦且零星分散的渔民来说很难做到。所以在这里吃上一口海鱼,反倒不如在内陆的小城邑简单,后者还能就近从小溪里打捞。

同样的故事也发生在遥远的罗马,那也是个与交趾相似的沿海丘陵地区,本土意大利疆域呈略宽于此的长条形,其贫瘠的物产状况也好不到哪去,主食小麦依赖于从埃及这个“大粮仓”运抵,很多生活物资也需要从外省运来。罗马军团将士们威风凛凛地征服了高卢、伊比利亚等地,欢天喜地得拿着劫掠来的财物回国消费,立刻造成了商品短缺。随着持续上百年的战争财,其通货膨胀也变得不可收拾,货币中的含金、银量疯狂下跌。自公元138至公元301年,古罗马的衣服价格上涨了166倍,小麦价格上涨了200倍。也是因为这个弊病,罗马的中坚力量即市民阶层变得日益贫困,直接影响了募兵质量,以及整个帝国的稳定。同反观同时期的东方,无论是小小的横海军,还是这偌大的整个中原,也很少的人能真正意识到,政治不仅仅是军事征服,经济问题同样重要。

连满朝公卿、各位将军都不能想到的事,范芦这三位知识有限的武夫,自然理解不了那么深远的道理。他们理所当然地觉得,是眼前的“奸商”趁机发财,故意把价格翻了好几倍,以赚他们的钱。一颗珍珠就是值一颗珍珠的价,哪里有波动变化的道理?于是怎么也不肯接受。

店主觉得很冤枉。要说涨价,他确实是为了在物价上涨的背景下,一分不少地赚足原本的利润。可控制全城物价这个罪名,那就担待不起了。假设物资总量不变,大量“一般等价物”的涌入,理所应当造成涨价后果,这个后世人人都能理解的小学题目,现在却是讲不通的。一直到千年后的明朝,人们还总是说“士农工商”,认为商贾是贪利的“游食堕民”,不认可贸易行为的意义。

“没钱,没钱,身上就这么多了。”范芦起身要走。

“将军,可不敢这样欺负我啊!”店主喋喋不休地追着。

“谁欺负你了?这才是公平买卖。”霍雄擦了擦嘴。

臧仲嘿嘿笑着,恋恋不舍地丢下了吮干的鱼骨头。

“各位英雄好汉,不管你们怎么说,这钱必须付足了!”店主叉着腰,完全不怕这群拿刀与剑的军士,反倒大声嚷嚷着,故意说给满街的行人听。食肆里的四个青壮店员,听见声音亦拿着木棒,虎视眈眈地围拢了过来。这年头敢在城里做生意的,都不是等闲之辈,都会招募人手护店。

“我们是为保护尔等戍边的人!”范芦竭力交涉。

“管你是哪来的,付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也得讨生活啊!”店主不耐烦得一挥手,有点鄙夷地看着这群穷兵,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他还藏着句话没说,那就是甭管这座城姓吴还是姓晋,跟他们这种人完全没关系。保护?他还真不觉得自己需要。

“话不能这么说呀。”臧仲摇着头,还准备以理服人。

“你这个奸商!”本就思乡而心情差的范芦,愈发烦躁。

“算啦,我来付吧。”霍雄招了招手,作探囊摸索状。

店主闻言笑开了花,刚刚探着脑袋走近了跟前,却猛然挨了个响亮的巴掌,错愕地捂着红肿的脸颊,指着对方气的发抖。暴脾气的霍雄却管不了这许多,钳子似得抓着对方的肩膀,又狠狠猛踹了几下。待店主疼得弯腰之后,霍雄又从背后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手锤”,将其彻底打趴下。

“喂,你们干什么?”店中的青壮见状,急忙一拥而上,和范芦、霍雄缠斗在一块。相比于前者的畏手畏脚,后者却是毫无顾忌,随便举起碗筷桌凳当武器,砸坏了也不心疼。仅仅是刹那的功夫,就搅得食肆乱得不像样子,把其他客人都给赶跑了,所有东西摔得七零八碎。

两个战友早已动手,臧仲的支援却迟了一步,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在倒地哀嚎的店主身上摸索着,又去把零落满地的值钱东西捡起,塞满了每个行囊口袋。这并非是贪财吝啬,只是他作为年纪更大、经历更多的中年人,更知道生活的艰辛不易,吃饱饭之后才考虑尊严,这是为大家捡的。他认为这顿饭不值那么多钱,所以一定要把钱财弄回来。

在食肆被一顿猛砸到几乎摧毁之后,四个打急眼的店员,索性放开了手脚,疯了似得捡起长凳围殴。人数劣势的范芦等逐渐支撑不住了,在狭小的房间内陷入被动挨打的困境,只能且战且退地跨出了门,却驱散不了追击者。外头看热闹的闲人也越聚越多,很多交趾本地人暗中有所偏向,有意用身体把街道给堵塞住,为店员们鼓劲加油。

这年代的乡土情结是很浓厚的,每个人的态度很自然会倾向于说着本土方言的一方,何况是这种民风彪悍的边远地带。慢慢地,看到范芦三人没那么可怕,乡民们摆脱了对军人的畏惧,大胆地参与进来。从零星的几次身后闷棍,到偶尔的脚踹偷袭,最后演变成近百人的集体围攻。

“谁敢欺负交趾佬?”一开始只是中性的呐喊。

“赶走这些外乡人!”最后夹带着越界的叫嚣。

民心很重要,只是有时候不能充分发挥其影响力而已。交趾的土着居民,素来是对于中原王朝抱有敌意的,认为其是来抢地掠民的外来“征服者”。当然也有其他的因素,例如边郡太守、县令大多是身受排挤才被派来这蛮荒之地的,不知体恤而残暴贪墨,想着任期过了就拍屁股走人,于是就虐待百姓来捞一笔快钱,或者动辄杀戮蛮夷以邀功,反正后者告状也没用。这和东汉无穷无尽的“羌乱”是一个道理,酷虐对待总会激起反抗,双方的仇杀一旦开启是很难停下来的,杀干净是纯粹的空想。东汉立国之初,征侧、征贰两姐妹于交趾起兵造反,攻陷城池六十多座,纠合战士十余万人,三年多才被平定。而近期亦然,林邑国之所以能够建立,就是居民不满官吏的刻薄盘剥,这才由本地望族揭竿而起。

交趾郡是交州四郡中汉化最深、实力最强的,汉夷之间的差异其实已经很小了,却还是常常受到官吏的区别对待,只被中原政权当做是偏远的“三等领地”,谁都抱着怨气。蜀汉、东吴,乃至于今日的大晋,来来去去就想着拿下这块地盘,榨干财富和人力以供养本土,并没有给予本地居民平等和尊重,无论其身份究竟是汉裔还是蛮夷。所以李祚那天夜里慷慨陈词,说的是整个交趾上下阶层的同样感受,东吴不断从这里迁徙工匠、调走资源,没有把本土人当做同类,只是充为消耗品。倒是晋朝还装点样子,把邵胤这样的本土大族召去京城、授予高官,这才是收揽人心的正道。

今天范芦三个人在食肆闹事,无论起因是不是有道理,可交趾人绝不会这么认为,其晋兵装饰加深了误解。他们理所当然地觉得,晋国将士还是想和东吴恶贼一样,欺负自己那可怜的同乡来吃白食!看来真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于是乎他们不顾风险地蜂拥而上,对着抱头躲闪的三人拳打脚踢,发泄的是实实在在的“正义”怒气,这可真是难得的同仇敌忾了。

“住手!”“住手!”就在三人支撑不住倒地时,一队巡逻兵士匆匆赶了过来,用武力强行驱散走了人群。来者人数充足,拿着出鞘的刀剑,把意犹未尽的交趾人给吓退了。只是后者依然喘着粗气,个个不服输且不满意的样子,无声瞪着晋兵们,犹如磨牙吮血的狼群。

被打得龇牙咧嘴的范芦,抬头发现来者很是熟识,原来是中营牙门将孔汾。这厮现在是孟干的得力亲信,常常被派出来维护军纪、监督城防,没想到这回恰恰被他给碰上了。他急忙与之辩解,声称是不公正价格导致的,自己是被迫反击,并坚持要将这群“犯事”的交趾人抓起来。

“真的是这样吗?”孔汾眯着眼睛,非常怀疑。

“不错!”范芦三人咬牙坚持,不承认己方有错。

“绝对不是!”店主被人搀扶着,走到了军士们跟前,连忙为自己呼冤。不光是他在场,众多围观的汉夷百姓,还有曾坐在隔壁桌的士兵,此刻都出面作证,纯粹是范芦等人动手在前。这下不仅仅是饭食的差价,连带上破坏食肆的赔偿,按道理都得交出来。

“我听说,你们也是贫苦的军户出身。”孔汾撇了撇嘴,不屑地负手打量着三人,气愤地训斥道:“现在好啊!承蒙你们张将军的信赖,个个当上了部督、曲长,却反过来凭借手里的权力,欺压和自己曾经那样的可怜百姓了!反倒还污蔑他人,岂不觉得羞耻吗?”

范芦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答不上话。

“我,我没错!”霍雄嚷嚷着,仍想再打。

“此事已了,此事已了。”臧仲叹着气打圆场。

“已了?这还能了吗?孟将军一再强调,现在横海军人多且杂,叮嘱我要经常巡视盯着,不能让你们做出违背军纪的事情!我既然身负重托,那就不能徇私,要将汝等从严处置。张将军知道,一定会支持我的!”孔汾朝北侧拱了拱手,严肃地下令道:“把这三人抓起来!”

“姓孔的,你敢?”范芦急了眼,口不择言地说道:“当初在汶山,要不是我等有意相纵,你的人头早就被王濬给砍了!哪还有今天的风光?你一个半道从军的俘虏,装什么呢?”

“你说什么?”孔汾怒目圆瞪。

“没,没什么。”范芦话刚出口就后悔,连忙止住。

“范芦,我告诉你,汶山的事情,我是欠了孟将军他们的私情。可是就算如此,哪怕今天犯事的是他们,我也照抓不误!要是连居民都保护不了,那我还真愧于留下这条命来。”孔汾克制住火山爆发的情绪,看在张轨的份上,没有与对方彻底撕破脸。

“这位将军,那我的赔偿呢?”店主作揖乞求道。

“待我们审定,自有论处。”孔汾回答道。

店主摇了摇头,认为这是推脱之言,压根不肯相信。不光是他,在场的交趾人都在大声议论,认为这伙军人是在装模作样,只是作个借口演戏救场,最后必然会悄悄释放。都是从北方来的晋人,还是同一支军队出身,岂会真的互相为难?看来晋人和吴人没什么区别。

“好吧,既然你们怀疑,不妨跟着我,现在就去张将军的府邸,让他给个说法。我也急于看看,他对这些败坏横海军声誉的人,到底是怎样的态度!”孔汾回过头,注视着已经面有愧色的三人,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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